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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凇盯了庭牧舟半晌,脑袋里莫名冒出几个大字。
这是,礼尚往来?
“可你不是还有主题雕塑那边的事情要忙吗?”林凇抵着眼镜往上推了一下,好心提醒他:“排练很耗时间的。”
“已经快收尾了。”庭牧舟的手肘抵在抱枕上,撑着脸抬眼看他。“没关系。”
“那你确定的话……我问问吧。”
庭牧舟的外形条件是过关的,但他大概率又是个没有接触过表演的纯素人。
毕竟要以演出效果为准,选角这件事上不能马虎。思量再三,林凇还是给赵庭川发了条短信。
他简单概括了刚才的情况,编辑好消息发给赵庭川。
几乎是刚发出去,手机就响起了“叮咚”的消息提示音。
[赵庭川:那让他来试段戏吧。]
……
居然答应了。
还是秒回。
原来不只是错认,赵庭川还真有这个打算啊。
“谢谢你的帮忙,但。”
林凇无奈地举起手机,示意庭牧舟看界面上的消息,“也要去试段戏才行。”
“嗯。”庭牧舟又拣了一颗糖,慢慢拆着糖纸,问道:“什么时候?”
“今天就可以。”林凇稍微有点意外,没想到庭牧舟这样好说话。
不过他想起庭牧舟上午接的那通电话,“你下午方便吗?”
庭牧舟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可以。我等会再去拿钥匙。”
“那吃完饭去吧,等我一下。”林凇指了指自己大半盒还没动的饭菜。刚才光顾着说话,林凇还没来得及吃上几口。
他稍微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没注意到落在桌上的几粒米饭。
庭牧舟抽了张纸递给他,带着些懒散的语调开口:“不急。”
莫名有点像哄小孩。
赵庭川从林凇那离开后,便去了顶楼的多功能厅面试新演员。两个人推开门进去时,赵庭川正低头和身旁的导演助理交流着什么。
台上有个男生还在试戏,没过两分钟便被赵庭川皱着眉打断:“谢谢,下一个。”
林凇领着庭牧舟在赵庭川身边坐下,看着赵庭川面色不佳,不由问道:“怎么了?”
“一半都不太行。虽然角色戏份不重,但是基本的状态都拿不出来。”
“还有几个人呢,再看看吧。”林凇看向站在窗边等待的几个学生,明显因为赵庭川的这番话而紧张起来。
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位置,说:“来的时候没带剧本,还有吗?给他看一下。”
“人来了?”闻言,赵庭川往后看了一眼,从桌上拿了剧本递给林凇。
因为中午的事,赵庭川开口的语气比起刚才明显和缓许多。“前面还有四五个人,先准备一下吧,挑段戏。”
林凇转过身,把剧本递到庭牧舟手里,“你以前有参加过演出吗?”
“没有。”庭牧舟垂眼看着剧本上的文字内容。
看着白色的纸页在庭牧舟指尖翻动,林凇忍不住建议道:“要不,你就读一封信吧。”
“宁鹭写给周余白那封的信?”庭牧舟思绪一跳,想起剧本里某页扫描上去的手写内容。
那是宁鹭坐在黄昏的窗边,写给恋人的绝笔信。
“嗯。”林凇点了点头,“台词不多,重要的是还原角色的心理状态。”
对于周余白这样角色,很多时候演员的基本功要求没有那样严格,反而能够代入角色、让角色在舞台上鲜活起来的能力更加重要。
这封信是意外落入周余白手中的,也是这个配角在全剧中最为重要的一个情绪转折点。
把诗歌放在人生第一位的宁鹭,在爱情面前同样是个充满诗意而脆弱的理想主义者。
这封信就像名为宁鹭的蜡烛,在热烈燃烧至烬后,淌下混浊的泪,让周余白突然明白了恋人的决绝选择。
信的内容不长,十分钟左右就可以梳理完台词设置。林凇看着庭牧舟阖上剧本,只手撑着头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一个男生鞠躬离开后,林凇听见身后的椅子挪动的响声。
他转头,看着庭牧舟取下那一页信纸,站起身往台前走去。经过他身边时,林凇开口,声音很轻:“放松。”
庭牧舟没有说话,只是眉眼间牵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多功能厅内没有多余的道具布景,庭牧舟试的这场戏,只需要手上那张信纸。
林凇坐着安静等待,在导演助理打板的一瞬间,他看见庭牧舟缓缓睁开了眼睛。
庭牧舟拿出那张折叠整齐的信纸,顺着折痕小心地展开。
因为几年的伏案工作,他的背部线条是久浸倦意的颓驼。他垂眼看着信纸上的第一行字,苦涩沉闷恍然如潮水般从他的眼里褪去。
看清那道目光后,林凇的呼吸一滞。
那不是属于庭牧舟的眼神。
那双眼睛里涌动着的情绪,都来自周余白。
他开口,念起宁鹭的信。
“白,今天浇水的时候,窗台上的那株仙人掌说,它有点想你……”
周余白念得很轻,像是怕惊吓到鹭鸟的羽翼,声音背后沉淀的爱,裹着那份文字里的轻盈。
宁鹭很久没有给他写信了。他正在另一座小城的报社里加班,就着昏黄的光,劣质的咖啡香,读着这封来自恋人的特殊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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