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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希望你好了。”
话赶到这儿，顾莹终于说了早有腹稿的话：“阿呈，你和南知能复合是好事，我跟你爸都没有意见，你看什么时候，带她回家来吃顿饭？”
封呈微微挑眉：“为什么要吃饭？”
顾莹愣了下：“当然是带回来见一见。”
“没必要见，也没必要吃饭。”
这话什么意思……
饶是顾莹再精明，此时也懵了，“为什么不见？”
她清楚封呈对南知有多看重，那样深的感情，不可能是想藏着掖着。
所以，是不想让他们见南知吗？
临出门前，顾莹预料过可能出现的各种局面，显然这是她最不想看见的那一种。
她感到棘手，但如今她已然学会用更圆滑的方式去处理与儿子的关系，是以口吻依旧温和：“你们既然谈恋爱了，以后跟着就要考虑结婚，这样大的事，当然得一家人好好商量。”
“不用商量。”
封呈看眼时间，脸色淡淡，“我跟她肯定会结婚，没有其他可能。”
“我不是要干涉的意思，但婚姻嫁娶，长辈们总能给你拿拿主意。”
“不用，”封呈神色平和，“你跟爸工作忙，不用替我操心。”
顾莹直直看着儿子。
她性格强势，封震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封呈既像父亲也像她，从小主意就大。
以前她会为此欣慰，因为这是上位者必须具备的品质，但如今年过半百，她的心开始向家庭偏离，突然又不太能面对儿子这样。
“那婚礼呢，婚礼总得父母出面，还有你爷爷，你爷爷盼着见孙媳妇儿盼了那么多年，难道你都不打算回来了吗？”
封呈侧了侧椅子，长腿交叠：“我自然会带她去见爷爷，你们想见，就等我和她领完证。”
顾莹的脸色发白：“阿呈，你是觉得我会破坏你们吗？你就这样想妈妈？”
封呈抬眸看过去，目光很沉静，“你要我怎么想？”
顾莹：“我能害你吗？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
封呈薄唇轻轻牵了牵：“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毕竟从小到大，你和我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
顾莹怔忪。
听见他慢慢说：“我只知道那一年我有了想过的生活，想陪伴的人，你就出现，想要毁掉。”
“你说为我好，那我的那十年，你觉得我好吗？”
这一刻，顾莹表情沧桑了许多。
她眼神沉下去，问：“你就这么记恨我们？”
“恨？”封呈摇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和爸。”
真要说，大概是防备吧。
“妈，希望你能理解，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来阻挠我们，任何人我都不相信。”
大约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他下颚线条猛然绷起，神色也变得深沉起来。
“十年前，你们如了愿，这次，请你让我也如愿一次吧。”
门诊的事南知不知情，她在手术室兢兢业业忙工作，偶尔跟外科医生斗智斗勇。
今天是台开腹胆囊切除并胆总管探查术，已经进行到尾声。
病人情况稳定，手术室里大家都比较放松，南知坐在椅子上听别人八卦闲聊，突然被台上正在操作的医生cue到：“麻醉，给了多少肌松？”
南知和沈思维同时一怔。
沈思维刚要开口说话，南知用眼神制止了他，反问：“罗老师觉得肌松还不够？”
“再来点。”
“好的。”
沈思维起身准备拿药，南知忽然轻轻拍了拍他，示意他让开。
然后，他就看见南老师拿起了生理盐水。
沈思维：“？”
南知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过了会儿，南知问：“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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