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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风像是看懂了她的疑惑，道：“没错，这个白若雪，是十五年前含香楼里的一名舞姬，而这本书，便是真正的‘堕神之舞’，由白若雪自创而成。只可惜，白若雪年不过二十便无端端地销声匿迹，而‘堕神之舞’也在十五年前被朝庭列入了禁舞，甚至连白若雪这个名字也几乎被抹去。”
“可见十几年前的含香楼，该是多么的风光。”冉冰璃不由地感叹道。
“的确如此，白若雪便是当时含香楼的台柱子。”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本舞谱的？”
“无意中觅得，想着你那么爱跳舞，应该对你有用，便带回来给你。”楚临风道。
冉冰璃陷入了沉思，丝毫没有发现楚临风在回答这句话时的犹豫。
没错，楚临风并没有说真话，这本舞谱并非是偶然得之，而是从小便在家里见过。
楚临风是有家的，他的家在东鲁，家里有一密室，里面放着许多属于他父亲的东西，这其中便是这本“堕神之舞”，他经常趁着母亲不注意偷偷溜进密室，偷偷研究父亲的东西，以填补对缺少父爱的幼小心灵的慰藉。
看得出，在父亲的心里，白若雪便是他难以忘怀的一个女人。
因为每当他母亲看到这本堕神之舞以及这末页所写的“白若雪”这个名字时，母亲脸上露出的妒意，是个人都能看得明白，那是一个对丈夫心中的白月光毫无办法的妒意。
“你说，这个白若雪，会不会就是我的娘亲？”冉冰璃冷不丁对着楚临风道。
“为何这么说？”楚临风心里咯噔一下。
“白若雪是十五年前消失的，而这本堕神之舞也是十五年前被列为禁舞的，而我，今年刚好十五岁……还有，我小时候在相府里，有听到一些嬷嬷们议论过我的娘亲，她们遮遮掩掩讳莫如深的样子，像极了在说我娘亲是一个不能提的人。
但我还是从她们口中得知了我娘亲擅舞，并且精通琵琶和箜篌，而这本堕神之舞，所配的主要道具便是琵琶，所配的乐器便是箜篌……”
楚临风这次回东鲁时，并不是没想过冉冰璃与白若雪的可能性，更何况，他还从小在父亲留存的字画中，看过这丫头脖子上戴的玉坠子的图案。
而他很清楚，白若雪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如果这一切推断成立，那眼前的这丫头的父亲与自己的父亲会不会是同一个？
这是楚临风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楚临风一边看着少女认真端详舞谱的神情，一边在袖笼中抚捏着一块令牌，这也是这次回东鲁时他母亲交给他的密令。
这个天下很快要换天了。
他自由散漫了这么多年，所创的青匪帮，说到底也只是东鲁的一个分支，而这回，也是母亲头一次郑重地给自己密令。
而他也十分好奇，当大局来临之时，密令中说的那个人，到底会是谁？
于是他拿着令牌速速离开东鲁回到了洛京，一方面是天下局势大变，他的使命容不得他有半刻的耽搁，一方面是关于白若雪的秘密他不敢再查下去。
就这样，他还能抱着一丝对未来的期待与这丫头一起共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或许这只是巧合而已。”楚临风说着便抬起手掌欲往少女的后脑勺摸去，但手掌到了半空又收了回来。
“楚大哥，关于白若雪，你还有别的消息吗？”冉冰璃没理楚临风对她话中的否定，迅速问道。
楚临风心思正乱，赶紧收回注意力，清了清嗓子道：“目前还没有。”
“楚大哥要是有什么新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啊！”冉冰璃恳切地道。
“好。”楚临风只好答应。
“对了，楚大哥，我也有消息要告诉你。莘子草堂在今年的秋闱已有大半数堂生报名，我请了两位京城里有名的先生轮流给莘子草堂的考生们上课，这两个月来他们都取得了不少的进步，相信他们在今年的秋闱里定能取得好成绩。”
楚临风听到这个消息，再次放松了下来，玩笑着道：“看样子你为咱们悦羽轩挣了不少银子啊！能请大价钱的先生了！”
“钱是挣了不少，这还不是楚大哥当初有眼光嘛，愿意给我提供支持，才有今天这般光景。不过，我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
“何事？”
“你说，如果一家酒楼，已经面临亏损的状态，为何老板还不将那里的班底给换掉？”冉冰璃最近对这个问题思索了很多遍。
“你说的是含香楼吧？”
“嗯，就是那个含香楼，咱们悦羽轩已经完全盖过了他们的风头。”
“你想让你的歌舞班子进驻含香楼？”
“是啊，我已经将我的意思递给了含香楼的掌柜，可至今没消息。”冉冰璃皱眉凝思，像极了一个一门心思拓展商业版图的精明商人。
楚临风会心一笑，道：“那可是三皇子高景的产业。”
冉冰璃双眼大睁，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含香楼这般难啃，原来幕后之人非比寻常，这下可好了，她居然跟一个皇子争利，说不定自己已经被三皇子列入了敌对名单的行列了。
这时，有小二来报，说是在秦雨菲她们后台的训练场里，有人假装成顾客扒在门缝里偷看她们的训练，行迹十分可疑，被他们仔细辨认才发现是含香楼的一名舞姬。
冉冰璃和楚临风立即赶过去，发现那人已被人追赶到了演出厅，正在被一群人围在舞台下七嘴八舌地声讨着。
“哟，这含香楼的舞姬是来找活干的吗？”有宾客在起哄着道。
“哪能啊？就她们含香楼的舞艺，跳得了这悦羽轩的舞吗？”另一个宾客道。
“我看不成，她得从扫地开始学起！”
“含香楼的人咋就这副德行了呢？居然干起偷鸡摸狗的事了！”
“哎哟，姑娘，你可不会是为了逃脱，谎报了含香楼的名头吧？”
“可不是？谁信你是含香楼的？找靠山可不是随口一扒就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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