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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冬来,时光流转,很快又到了春天,噶去了烦恼蛋的木卷耳过得相当惬意。
当然有必要说一下,这惬意不是说他完全心如止水,一点点欲望都没有了,而是他不再受激素控制,那种血液都仿佛会被烧干的燥热再也没有出现。
但并不会影响他正常的情绪,比如他玩游戏和人pk的时候依然会热血沸腾,对人类食物的欲望始终特别强烈,和见青野亲亲的时候偶尔也会悸动……也只是悸动。
这都是很正常的。
木卷耳已经能十分平静的面对自己时不时冒出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欲望了,反正一切不正常的、不应该的欲望,或者遐思,都可以推给猫咪天性。
这赖皮,木卷耳耍定了。
……
后面这些年见青野将木卷耳照顾得很好,好吃好喝供着,各种营养补着,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定期去医院检查身体时医生都说咪咪算是同年龄段里最健康的猫咪,没有任何病症。
但老去并不是病,是再如何小心养护也不可违逆的自然规律。
木卷耳的猫身刚过十岁生日,他就发现见青野好像有些不对劲。
本就对他的饮食控制得十分严格的见青野竟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每顿猫饭都恨不得用实验室的称量仪器来精准到每一分微量元素。
至于小零食和他偶尔蹭一两口人类低调味食物的行为,更是被绝对禁止。
为了防止猫咪趁他不注意偷吃,见青野甚至自己也吃上低油低盐的健身餐。
防范心与决心之强,令木卷耳费解。
观察了几天后,聪明机智的小猫咪发现了端倪——见青野是在忧虑他的寿命。
明白以后,木卷耳久违的陷入了低落的情绪。
因为见青野的担忧不无道理,十岁的人类勉强还可算是孩子,十岁的猫咪却已经进入了老年期。
尽管木卷耳觉得自己还是从前那个可可爱爱的小猫咪,能吃能喝能睡,能蹦能跳能玩,他的爪爪依然有劲儿,雪白的牙齿也保护得很好……但身体机能的退化就像冬日清晨的雾气一样,早在他打盹儿的时候,无声无息逼近。
在木卷耳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变得沉稳安静,从前心爱的滑板落了灰,不再对那些新奇的猫玩具抱有强烈的好奇心,平板里的游戏许久没有更新通关记录,费心经营的账号也变成了偶尔存放照片的地方……
现在木卷耳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吃完饭后和见青野一起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吹吹风,不能说无欲无求,只能说真的很像步入了养老时光。
在木卷耳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身上那些潜移默化的变化时,与木卷耳最亲密的见青野自然就成了第一个发现这些变化的人。
生老病死大概是世界上最残酷最无可奈何的事,木卷耳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抚神经紧崩如拉开的弓弦的见青野。
说以现在的饲养环境和医疗条件,猫咪的平均寿命已经被打去上,有十五年左右,按他的生活条件,至少还能再活五年?
还是他其实早就死了,猫咪短暂的一生都是老天奖励的意外之喜?
木卷耳思来想去,决定给见青野物色一只年轻的猫咪来接替自己的位置。
这是个痛苦的决定,但为了见青野,木卷耳愿意接受自己不是唯一。
趁他现在还有精力,他至少可以亲自挑选、亲自教育他的接班猫。
导盲太难他不强求,反正现在的电子盲杖已经发展成熟,很多时候见青野外出已经不需要他引导了。
但至少性格要好,聪明伶俐,会察言观色,能读懂见青野的情绪,并及时给予反馈吧。
宠物猫的本职总要做好。
下定决心后,木卷耳利用出门散步的机会几乎将家附近的常驻流浪猫都摸透了,对它们的性格脾性不说了如指掌,最少也有七八分。
可惜橘猫贪吃,狸花桀骜,玳瑁独立,三花高冷,奶牛神经……没一只符合木卷耳要求的。
唉,像我这样聪明又可爱的完美猫咪,世界上果然没有第二只……木卷耳得意又难过。
那是要陪伴见青野很多年的猫咪,他不想将就。
而之所以想从流浪猫里选择,除了大多数流浪猫都是中华田园猫,会比品种猫更健康好养寿命长之外,木卷耳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最初也是流浪猫。
有时候木卷耳也不明白,自己是希望见青野能爱屋及乌,还是怕他太快忘记他。
但不论如何,这对未来被选中的那只小流浪来说,绝对是好事。
木卷耳用十年亲身经历保证。
只是接班猫还没找好,见青野先给了木卷耳一个惊喜。
“咪咪,”在一个没有星星与月亮的夜晚,见青野久违的失眠了,木卷耳怎么呼噜也不管用,只能陪着见青野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在夜幕即将被晨光刺破的前一刻,见青野突然开口,“陪我去妈妈的家乡看看吧。”
已经困得有点迷糊的木卷耳下意识答应:“喵呜。”
好啊。
等反应过来以后他又很认真地应了一声:“喵。”
好。
于是托见青野强悍的行动力的福,木卷耳的觉是在飞机上补的。
在飞机有氧舱,和好些猫猫狗狗兔兔鼠鼠共处一室,气味很复杂,声音很吵闹,被娇养了十多年的木卷耳很不习惯,只能默默安慰自己,他现在好歹还有个宽敞的航空箱,想躺就躺想睡就睡,比上辈子出差永远的经济舱好多了。
这样一想木卷耳立刻释然了,隔壁狗叫再大声也影响不了他补觉。
飞机落地后木卷耳神采奕奕,都做好了第一站就陪见青野去扫墓的准备。结果这人一点不按常理出牌,墓地去是去了,却不为扫墓,而是买墓。
眼睁睁看着见青野价都没多问两家便买下一块墓地的木卷耳人都麻了。
先不说他们千里迢迢赶飞机跑到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就为了买块墓是否值得,就说见青野现在一没病二没灾的突然整这出真的很不吉利啊!
怎么看这也只是座很普通的陵园,比它宁静清幽管理更好的陵园一抓一大把。除了见青野的母亲也埋在这里,木卷耳实在想不出见青野还有什么别的选择这里的理由。
可若说是为了母亲,来了这么久也没见见青野去扫墓。
自诩是世界上最了解见青野的木卷耳这回cpu都快干冒烟了也没想明白见青野这样做的缘故。
直到见青野自己开口。他坐在刚买下的墓地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木卷耳有些凌乱的长毛,或许是声音太轻柔,竟平白让人听出了几分憧憬的意味来:“以后我们就睡在这里……好不好?”
这是……合葬邀请?
木卷耳怔怔地看着见青野眉目间满溢的认真,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他不想给见青野找猫了。
这墓这么小,只能睡下一人一猫。
“喵呜。”好啊。
在离开陵园前,见青野拾阶而上,在数到十的时候停下脚步,然后左转止步。
见青野妈妈就葬在这里……他熟悉得不像第一次来。
木卷耳看着墓碑上照片里穿着校服笑意盈盈的少女,感觉怪怪的,按生卒年推算,青野妈妈去世时应该三十多岁左右,怎么用学生时代的照片做遗照……
没有鲜花也没有香蜡纸钱,走了好多年才终于站在这里的见青野也没有诉苦,他只是沉默的、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擦拭起墓碑。
擦干净墓碑后,见青野的指尖长久的停留在青岸芷三个字上,安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木卷耳以为他是在组织语言好向妈妈讲述这些年的经历,没成想一开口却又像是在和他说话。
“……在被带去见家以前我叫青野,只是青野。”
木卷耳歪歪头,嗯,随母姓的确应该叫青野,他从前有想过‘见青野’的青,或许不仅仅只是青色田野的青,也是青岸芷的青。
见青野大概真的是在现组织语言,话说得断断续续,不太连贯,也不怎么讲前后逻辑。
“我很喜欢我从前的名字,很自由。”
“厌恶后面加上去的多余的见字。”
就在木卷耳开始思索改名需要办理哪些手续时,见青野语气一转:“但现在不这么想了。”
“只作为动词,它和我的名字很相配……当初你也是这样想的吧,妈妈。”
照片里的少女静静微笑。
见青野收回手,露出同样轻盈恬静的笑容:“谢谢……所有的一切。”
感受着见青野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木卷耳顿时不在意听不听得懂了,他左右看了看,几步跑到隔壁松树底下薅来一朵开得金灿灿的小野菊,然后用两只爪爪毕恭毕敬地放到青野妈妈的墓前。
没有亲人对正经扫墓流程一窍不通的木卷耳,衷心希望这朵小野菊也能起到千里送鹅毛的作用……虽然是在隔壁现薅的,但他们可真是正儿八经坐飞机从千里之外赶来的。
来得急,没做好准备也情有可原。
青野妈妈肯定能理解的!
对了,扫墓是不是还能许愿来着?
木卷耳瞅了一眼似乎话已经说完不准备再开口的见青野,决定自己来。
那就……
小白猫端端正正地蹲在墓前,两只爪爪搭在一起,虔诚闭眼——希望见青野心想事成,所求皆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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