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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舞团今晚演出的演员们要出发去剧院进行带妆彩排，云城大剧院偶尔会放公开彩排的票，所以剧院里一般会有一些来看彩排的观众，只是今天的观众人数似乎格外地多。
一名排练老师看了一眼观众席，咋舌道：“今天人那么多啊。”
“今天不是周五吗？”王晓茜诧异道：“一般人多也是周六周日人多一点。”
“可不，今天就是人特别多。”道具老师撩开舞台一侧的帘子示意老师和演员们往外看，“但眼瞅着不像是来看芭蕾的。喏，那架势我以前干演唱会时候见过，像是专业追星的。”
饰演阿尔伯特的男舞者从台上走回后台，和团里其他人道：“还真是来追星的，我都看到横幅和手牌了。都是给媛宝的。”
“你喜欢媛宝吗？”首席林臻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对搭档进行了灵魂提问。这一场她饰演吉赛尔，姜玫则饰演幽灵女王。
所有人看向穿着阿尔伯特服装的男舞者，阿尔伯特：“......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是今天才知道，我也不看内娱啊。我喜欢——”他摆了个妖娆但所有人都眼熟的姿势，“你们懂得，我喜欢看椰树的直播。”
“好巧啊。我也喜欢。”团里另一个妹子道，“但我觉得我和你看的可能不是一个直播。”
说到奔放的直播内容，后台顿时陷入一片欢声笑语中。
林臻珍笑完把话题绕了回去，“我就是想到之前徐团说，这个综艺每两期进行一次汇报演出，咱们团的男士们，都有可能和明星搭档双人舞，有谁喜欢媛宝的可以提前和徐团说，不然大家抽签决定。”
“啊？那算加班吗？”
“那个，有补贴吗？”
“你们就关注这个？那可是和明星合作的机会。”
“打工人打工魂，奖金才是动力！”
“主要怕被人家粉丝骂，你们知道之前那谁参加舞蹈类选秀，因为是专业的，被喷的可惨了。什么和别人抢饭碗，专业混不下去才来选秀什么的，后来那个演员彻底离开舞台，去机构当老师了。”
姜玫听着众人的议论，有一些别的想法，她清了清嗓子暗示道：“有没有可能连抽签都不用，直接根据前一期的播放情况选热度高的舞团演员，选妃哦~”
“姜玫这么一说......”林臻珍点头表示肯定，“有道理，毕竟大染缸，一切皆有可能。”
“嘿嘿，我是个路人甲群演，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安全。”
“王子，嘿，王子们，表现机会来了嗷。”
“我的脸不会被放大n倍反复评价吧？”
“不好说，就放在外面那个海报上的你也有可能被放大了看。”
王晓茜拍了拍手，让叽叽喳喳聊天的舞团成员们都安静下来，“聊天时间结束，来热个身，第一幕准备了。”
吉赛尔的第一幕，美丽的少女吉赛尔和母亲生活在一个小村庄里，守林人希来里昂暗恋吉赛尔，但吉赛尔并不喜欢他。阿尔伯特伯爵乔装成一位农夫来到村庄，对吉赛尔一见钟情。葡萄丰收的季节，吉赛尔与阿尔伯特双双坠入情网。公爵带着女儿和家人来山中打猎，路过吉赛尔家时受到了吉赛尔的热情接待。希来里昂为了阻止阿尔伯特和吉赛尔的相恋拿出阿尔伯特藏起的号角和佩剑，原来阿尔伯特是一位贵族，并且已经订婚，而未婚妻正是公爵的女儿。吉赛尔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崩溃发疯，最终心碎猝死。
整个一幕叙事十分生动紧凑，即便只是排练，观众们也看的津津有味。喜爱芭蕾的观众非常满意，时不时为舞者们献上掌声。但观众席上更多的人却不是为芭蕾而来，他们想看的并不是舞团排练这种东西。
第一幕还未结束的时候，这部分观众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后来声音越来越响，开始影响到其他观众的正常观看。
有人让他们小声一些，但人多势众的粉丝却不予理会。乔菲媛的粉丝们在第二幕开始后更是完全不管舞台上的彩排，光明正大地开始讨论为什么乔菲媛还不出现。
“粉头那边的内线消息，媛宝就是在这个舞团录节目。”
“摄像都没看到，一个节目组的人都没有，不会根本没来吧。”
“按理说是跟着舞团同进同出啊，为什么媛宝不来呢？”
“这边晚上有演出吧？媛宝刚进团可能不会来演出？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舞团门口蹲点啊。”
“请安静一些行不行？剧院卖的是公开彩票的票，要追星麻烦去别的地方，不要打扰其他人看芭蕾舞剧ok？”一位忍无可忍的观众站起来大声道。
“鬼叫什么呀？关你什么事啊？谁还不是买票进来的啊？”
“就是，都是付了钱的，谁比谁高贵。”
“没有媛宝谁来看这东西啊。你票都卖不出去。”
粉丝们因为没有见到明星憋着的气借着机会一并发泄出来。
普通观众也不是好欺负的，又有一名年轻观众站起来，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不稀罕芭蕾让你家蒸煮换个人设啊。怎么，又接芭蕾偶像剧，又接相关综艺的，立了牌坊还当什么玩意儿来着？”
这一下可不得了，现场的争吵立刻爆发成更大范围，吵闹声几乎超过现场音乐。
姜玫出场的时候，一块还亮着的灯牌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就掉在她抬起的脚底下，她落脚时差点踩上去。
彩排被打断，剧院保安全部出动拉架，排演老师和演员们聚在后台心有余悸地讨论着刚才的抛物。
“擦着王老师的头发就过去了。”一个看到了完整抛物线的道具老师形容道，“我一抬头就看见那牌子飞过去。”
王晓茜拍胸顺气道：“吓死了，我都没反应过来。姜玫没事吧？”
姜玫摇头，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道：“没砸到我，就掉在脚底下，我说什么东西呢，回头一看，一块灯牌。”
“现在粉丝也太疯了吧。”
“晚上演出不会被影响到吧？”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彩排恢复，一部分粉丝被强制请出了场地。
舞团为晚上的演出准备着，完全没想到一场舆论风暴正在飞快发酵。
晚饭是在剧院食堂吃的员工餐，也可以自己点外卖，姜玫既没有吃员工餐也没有自己点外卖，她有李冉冉和柳青絮的送餐服务。这两人买了今晚的舞剧门票来看演出，提前打包了一家要排队很久的咖喱猪排饭带过来。
姜玫体服外面套了个外套跑去迎接自己的外卖，因为李冉冉和柳青絮进不去剧院食堂，于是三人在停车场一人抱着个一次性饭盒咔咔炫饭。
姜玫正打算和两人说下午彩排时候发生的事情，李冉冉先按捺不住拿出手机放到姜玫的面前，“你们舞团被人骂上热搜了。”
姜玫一脸懵逼：“哈？”
柳青絮道：“就那个乔菲媛的粉丝在她超话里发疯，说云芭不行，垃圾水团，节目组怎么选的云芭拍摄，媛宝在你们团掉价，受委屈。本来是乔菲媛自己超话里的颅内狂欢，有个可能既喜欢芭蕾又喜欢乔菲媛的博主看到了，就反驳说云芭不是垃圾水团，列举了你，还有你们团几个首席的成就。谁知道她一转发就炸窝了。”
姜玫：“怎么个炸窝法？”
李冉冉：“乔菲媛粉丝开始控评呗，还有你们彩排时候是不是把人粉丝清场了？现在不光你们团的官微，还有云城大剧院的官微都被拖下场了。”
姜玫就着李冉冉的手机往下翻，她看到剧院的官微发了置顶，大意是保安带离的观众在剧院内争吵打架，甚至对着舞台抛物，严重影响彩排，并不是针对某明星的粉丝经常清场。不过这条置顶被冲得一塌糊涂，下面评论里整齐划一地全部都是被清场的只有媛宝粉丝，剧院双标之类的言论，一看就是买了水军的。
而舞团那边的官微还没反任何公告，乔菲媛的粉丝只能在舞团上一条宣传吉赛尔演出的内容下面进行评论。不过他们发疯一样的质问无人理会，只有零星看芭蕾的用户说他们有毒，再发举报。
“离谱。”姜玫评论道，“乔菲媛那边没反应？节目还没开始就出事，有忌讳吧？”
“她啊？几个小时前发了一张穿着体服站在把杆旁边的高p照片，还在营造自己芭蕾女神的高贵人设。”柳青絮显然吃瓜已经吃到位了，姜玫一问就回答出来。
姜玫扯扯嘴角，一想到之后舞团还要和乔菲媛同台演出就觉得败兴，“感觉好晦气。”
“我甚至觉得这个晦气是从和我那关系户同事沾边开始的。”李冉冉翻了个白眼，“哦，顺带一说，关系户在我们办公室和我彻底闹掰了。除了乔菲媛那次，她后面再也没上过版面，我都要开始怀疑到底是乔菲媛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不会是乔菲媛背后有什么金主在支持吧？”
说到潘雨琦，姜玫又评价了一个“晦气”，不过姜惜那天受了刺激之后好像突然转性了，看到自己没有夹枪带棒不说，甚至上下楼遇到还能点个头，这改变让姜玫适应了好几天还觉得别扭。
“哎等等，看这个——”高强度吃瓜人柳青絮刷到了最新一条乔菲媛的微博，“蒸煮现在才反应过来，开始安抚粉丝了。让我仔细品品，这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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