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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秦二郎君(第1/2页)

秦无崖一家人那晚后来自然没再进宫,更确切地说,自那鸡飞狗跳的一晚之后,秦骃姐弟再没过过团圆的除夕夜,也未过过生辰。

大宣建国几百年,自有积年勋贵,也有新朝高门,秦骃年纪虽小,却因出生高贵,一直都是盛京圈中最炙手可热的小郎君。

有人拥趸,有人羡慕,有人妒忌,但秦骃行事一派光明,家门又圣洁高贵,即使有人存心指摘,也无下手之处。

但朱氏母子几人的出现,事情立即就变的不一样了。

昌元十九年的上元节,秦骃正在房内看书,忽然有小厮送了纸条过来,上书“秦家二郎敬启,月上柳梢之时,逐香楼见。”

便条上未留姓名,但却明明白白写着“秦家二郎”四个字,秦骃捏着便条思付片刻,最终决定赴约。

秦骃没听过逐香楼,也不知道逐香楼在哪儿,可府上的马夫是个跑遍盛京的,秦骃坐上马车,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逐香楼外。

逐香楼外挂红披绿,人声鼎沸,毫无经验的秦骃下了马车,看见不少男子进出,自然而然地将此处当成酒楼。没有注意到一旁车夫欲言又止的表情,秦骃一脚踏进逐香楼,立即被氤氲杂乱的媚俗香气扑了一脸。

“好标致的小郎君啊!”

“哈哈,真俊俏啊!”

“来这儿找姐姐玩吗?”

“脸蛋真嫩,像滑豆腐似的,不会是小女郎假扮的吧!”

穿着五颜六色衣裳的花娘见惯了脑满肠肥的老男人,忽然看见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进来,宛若见了肥肉的恶狼,垂涎着拥了过去。

秦骃自小家教甚严,哪儿见过这般场面,被一众花娘围在中央,挥舞着各色香气轻纱撩拨,后背不自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无意瞥见左前方一个红衣花娘红纱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粉肩,秦骃长睫一颤,立即闭上双眼,无处可放的手,被人拥挤着,不小心蹭到一个花娘挺翘的绵软,更是吓得往后一缩。

他反应这般青涩,落在熟知风月的花娘眼中,更是罕见可爱,原本只有三四分逗弄的心思一下子浓了七八分。

“这么单纯,莫不是个小和尚?”

“瞧你瞎说,哪儿个寺庙里有这般好看的小和尚。”

“就是就是,我看小郎君打扮的如此富贵,肯定是哪家的贵公子,只是不通人事罢了!”

“不通人事也没关系啊,哈哈,姐姐来教你......”

花娘们放荡轻佻的话,伴随着大笑,如铺天盖地的蛛网一般将秦骃笼罩,原本只是挥舞着轻纱撩拨,现在干脆伸手去摸秦骃的脸、胸,甚至还有大胆的要拽他的胳膊去摸自己。秦骃不敢随便睁眼,也不敢随便乱动,只能全身绷紧,双手交叉护在胸前,。

“青乌——”

他大呼自己小厮的名字。

青乌哪儿不想去救自己的主子,只是花娘人数实在太多,里一层外一层把二郎包在中央,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从人群里挤进去。

忽然,他瞥见外面不知何时下了雨,有个青衣男子撑着雨伞进来。

“抱歉,借用一下你的伞。”

青乌急中生智,在青衣男子“嗳”的一声惊叫中,上前一把夺过了他的伞。

“二郎,伞来了!”

秦骃和青乌自幼一起长大,两人心有灵犀,听见他大叫,秦骃立即睁眼,果真看见一把白底映竹的油纸伞横过众人头顶飞来。

秦骃道一声“得罪”,浑身一震,原先摸他的,抓他的花娘都被震开,与此同时,秦骃左脚脚尖用力一蹬,整个人蹿起,脚尖轻点油纸伞面借力上窜,正好抓住一旁悬挂的红绸彩带,整个人紧接着身体往上一翻,双脚缠住红绸,倒挂的身体下坠,长臂一捞,正好抓住快要砸到人的油纸伞。

逐香楼四方共挂十六条红绸彩带,系于中央一朵硕大的芍药花灯,天黑月明上元夜,逐香楼里点花灯,正是盛京上元佳节的名景之一。

楼中原来调戏的花娘,看热闹的众人,全都没了声音,他们屏息抬头,只见头顶红绸黑影蹿动,一抹白影手持纸伞踏绸而行,越过花灯,宛若白鹭,转瞬落到了门口。

红光灯影之下,秦骃手里纸伞一转,印着青竹伞面移开,露出后面雨润月明的小郎君。

“哗——”

众人抚掌喝彩。

秦家二郎风情种,红绸一舞博红颜。

这场上元轶事很快成为了盛京城中热议的话题,不仅仅是因为当场的人之后将秦骃那日的身轻如燕的“舞姿”传的美轮美奂,更是因为这话题中心是他,是秦骃,是柱国公秦无崖和丹阳公主所生的天之骄子,是出生便一身荣光,洁白无垢,把整个大宣儿郎甩到身后整整十年的秦家二郎。

天仙落凡尚沾污泥,更何况是一向洁身自好的秦骃,甫一跟“红尘艳事”扯上关系,立即便被那些急于抓他小辫子的人找到由头,大加渲染。

这件事从头到尾并不复杂,稍一调查,很快便查出了缘由。

秦无崖作为国之重臣,深受明光帝喜爱,朝中想跟他攀上关系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可秦无崖李雪关高高在上,秦含珠秦骃姐弟自幼锦衣玉食,馔金炊玉,那些想攀关系的有心无力,只能望而生叹。

朱氏带着子女找上门后,那些投路无门的人,犹如嗅到臭味的蝇虫,终于找到了撬开柱国公府的那道缝隙。

不久,无数奇珍异宝,金银首饰,便络绎不绝地送到了朱氏母子几人面前。

秦修三兄妹,以往为了活命,跟着母亲窝在山沟沟里,饱一顿饿一顿,风餐露宿,哪儿见过这么多闪闪发光的好东西,眼睛纷纷亮起绿光,恨不得将那些珍珠宝石尽数吞到肚里,藏到什么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才好。

朱氏见状下了死令,绝不可以收那些财物,一定发现他们私下收了,哪只手收的,就砍了哪只手。

朱氏这话虽是恫吓,但秦修三兄妹都知晓自己母亲是个心狠坚决之人,所以一时之间不仅自己不管乱收,还管教自己的娘子孩子,伺候的下人,不可随便乱收别人的东西。

明面上的财物防住了,私下的宴请却是防不胜防。

长子秦修是个性格内敛的,进府后一直安分守己,跟着父亲秦无崖请来的先生恶补学问。三女年方十六,待字闺阁,正跟大两岁的姑姑秦若芳作伴,也不会出去惹事。唯一的漏洞便是二子秦立,原本就是个不着三四的性格,进了盛京后,认了一个国公父亲,越发无法无天。

酒醉金迷,红香玉暖,卧在一众舞姬胸脯之上的秦立,听着周围狐朋狗友的恭维。

“秦郎君不愧是柱国将军的儿子,不仅为人豪爽,酒量也非一般,看看我们这几个人,都喝倒了,二郎君却还如此清醒,真是海量,非我凡俗之人可比。”

秦立自幼家贫,进京前从未饮过酒,他不懂琼浆玉液,也不懂慢品细酌,凡是有人敬酒,只当是水,仰头一饮而尽。如此牛饮,脸上早就红醺一片,脑子更是烂醉如泥,耳边听见周围人在夸他,心中更加飘飘然,手下轻佻地捏了把旁边舞姬的丰腴,舞姬吃笑,立即会意地端起桌上酒盏,送到他的嘴边。

“二郎君?这般称呼恐怕不好吧...”

宴中有人迟疑,“秦二郎君,可都一直是称呼那位的。”

“那位”说的自然是秦骃,盛京有风俗,好以序齿称呼家中郎君娘子,尤其是高门大户,秦骃之所以叫做二郎,是因为他上面还有一个胞姐秦含珠。

设宴的人有意恭维抬举秦立,听到这话,自然出声为他争辩。

“伯雅兄此言差矣,此前是因为秦郎君还在乡野,国公府上才以公主所出的子女排序,如今秦郎君既然已经跟着母兄回到府中,入了族谱,自然该按族谱排序,称呼一声秦二郎君才是。”

宴席主人这话正合秦立心思,他都来盛京大半年了,却一直被母亲管东管西。明明都是父亲秦无崖的儿子,凭什么秦骃出生就是郡王,进出都有大批下人前呼后应,自己却连摸个伺候丫鬟的手都要偷偷摸摸的。

凭什么秦骃可以彩绣辉煌,佩戴那些金玉宝冠,自己却连个夜明珠都不能收?

凭什么他们母子要对秦骃母子低头哈腰,却只能换来对方毫不在意的轻蔑一瞥?

凭什么秦骃躺在父亲积累的赫赫战功上享福时,自己却只能窝在山沟沟里风餐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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