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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失重的感觉让格里芬的心跳漏了一拍,紧接着后背等地方传来的疼痛使他彻底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床消失了?
但身下的触感也不像是木板啊,这么冷……都是冰?
周围太暗了,格里芬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去开灯。
他以手撑地立起身来,刚站稳,就听到一声闷响。
原本是门的位置有微弱的月光透进来。那里被砸开了一个人头大小的洞。
“你……”砸门做什么?
格里芬刚想质问沃德,就被房间内虽然昏暗但依稀可辨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房间里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现在更是只剩下他们摆在角落里的行李;地板、四壁和天花板都覆着冷冷的冰霜,这里简直成了一个冰窟。
但很快格里芬就意识到这里的一切不像是表面覆着冰霜,反倒像是……由冰构成了本身。
沃德用戴着指虎的拳头狠狠地砸着那扇门的位置,但掉落下来的只有冰的碎片,砸开部分的边缘也完全看不到应有的木板。
“发……发生什么了?”格里芬干巴巴地问。
沃德没心情理他,埋头砸门,终于砸出一个勉强能使自己通过的洞,一步迈了过去。
格里芬自然跟上。他的个子要比沃德高一些,但因为瘦,所以弯下腰还能通过,只是显出点憋屈。
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
走廊亦是由冰构成的,行动非常困难。
踉踉跄跄地走上甲板,沃德见到了自己永生难忘的一幕。
月光黯淡,寒气充盈,视线所及之处,至少几百米内的海面都被彻底冰封。
他们脚下是一艘冰之船,一艘完全由冰构成的船。
一层房间的船客们都陆陆续续地想办法出来了。温度虽然下降了不少,但还勉强在他们这群人的可承受范围之内。有的见了这副景象震惊到失语,有的则高声问人眼下是何情况。
乱糟糟的一片。
沃德艰难地穿过吵吵嚷嚷的走廊,径直走向楼梯口,速度不快而目标明确。
格里芬看着周围人各种纷杂的反应,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跟上去;但就在他迟疑的几分钟,沃德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看不见了——他便觉得一种选项已经没有了。
沃德根本不在意这些,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心神来关注别的人、事、物。
他吃力地上到三层,很快就看到了他的目标——320号双人间。
之前他来试探过这个房间的人,见到的只一个褐色头发的小孩子,另外还得知他有一个“朋友”在房间里。
在他们关注这个房间的时候,沃德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朋友”露面。
但这几天沃德一直使自己在夜晚保持清醒,故而他在霜寒降临的那一瞬间敏锐地感受到来自一个方向的原力波动。
对应这个方向的房间不多,而且大部分没有住人,沃德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就是这个处在僻静角落里的房间。
没有继续靠近,在楼梯口,沃德停下了脚步。
三楼的其他船客都准备下楼,看到他奇怪的模样或是目不斜视或是窃窃私语。
沃德仿佛完全听不到那些,也不理会旁人的询问。
他等啊等,看着这层楼的房间一个个空了。
终于,那个房间的门被拉开了。
这无疑是对他心中猜测的一个印证。
其他房间的门已经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堵堵冰墙;而这个房间不仅外墙看起来要比别处精细一些,甚至连房门都完全保留了原貌,只不过材质从木头变成了冰。
首先出门的还是那个褐色头发的小孩子。
沃德知道不是他,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打开的冰门。
终于,一个发色银白、样貌俊秀的少年人走了出来。
对方一定是早就发现他了,但是并没有向他投来哪怕一个眼神。
沃德的心比脚下的冰还冷。
今年他已经二十二岁了,这个少年人……他有十五岁吗?
他想起甲板上所见的一切——视线的尽头是海,冰霜还在向远处蔓延。
这就是真正的超凡者吗?
在瞬息之间构造出一艘冰之船,同时冻结周边几百米范围内的整个海面?
何况他还那么年轻。
太可笑了,我们这些人,竟然要和这样的人一起竞争。
沃德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脸色是像雪一样失了生机的白。
他摇摇晃晃地下了楼梯往回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直地撞上一个人。
格里芬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惊讶地问:“你去哪里了?怎么回事?其他人都在讨论怎么办,我还想听听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我决定不参加超凡试炼了。
在即将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沃德突然意识到他们不过只有几天交情,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交集。
如果他当时没有从超协的那艘船上下来,他们大概已经分道扬镳了。
难道真的有人会在乎一个陌生人参不参加超凡试炼吗?哪怕对那个人来说是注定影响他一生的重大决定?
就像哥尔斯密一样,谁也不会在意他的耳钉到底是怎么消失不见的,谁也不会在意他还会不会参加超凡试炼——
不知怎的,沃德突然想起昨天夜里门口有人走过的动静;可惜他那时后背疼得厉害,斜靠在床头没心情去看是什么人。
这念头一闪而逝,并没有被沃德放在心上。
最终,他感觉到自己的两片嘴唇动了动,发出几个没有多大意义的气音:“没什么。”
******
在温度骤降的那一刻,兰森从枕边拿起了他事先从背包里取出的荧光石。
这种特殊的石头只要感受到微弱的原力波动就能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即便是普通人将它握在手心也能正常使用;而兰森只要对荧光石封入少许原力,它就能自己散发很长时间的光芒,直到原力全部逸散或兰森主动将原力释放出来。
借着它的淡淡柔光,兰森细细地将整个房间内的冰霜之景打量了一番,心中不免惊叹。
两张床铺,一排柜子,矮桌小凳,甚至顶上的吊灯看起来都和原来分毫不差,只不过是材质不同。
兰森不知道其他人的房间和他们的卫浴是一个待遇,只余下了空空的四壁;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影响他对瑞休的叹服之情。
仅输入原力就破坏了无数材料的他,非常清楚要把原力凝成的冰控制到这个地步是他难以想象的难度。
起初其他房间的传来的声音都很杂乱,但最后这一层又慢慢地安静下来,声音只来自楼下了。
整理好一切、重新背上背包的兰森转过身,正好对上盘坐在冰床上的瑞休睁开的眼睛。
“不开心吗?”尽管瑞休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和平常别无二致,兰森还是隐约地感受到这一点。
“未达预期。”瑞休垂下目光。
兰森看了看周围,从被冰霜取代的窗户再不能看到外面的海。他走到冰门前轻轻一拉,出现在他眼前的便是冰封的走廊,两侧的冰墙被破开了好几个洞口,包括319号房间;三层住的人本来也不多,哥尔斯密和其他人应该都已经下了楼。
他们的房间挨着走廊尽头,那里本来有一扇落地窗;现在窗的位置空荡荡的,介乎温凉之间的空气便从外面漫进来——本来应该是倒灌的寒风,但现在走廊的温度还要更冷些。
兰森走近了,向外望去——在海面上蔓延到几百米之外的冰霜,在清浅的月色下显得瑰丽又浪漫。
他不会知道,在其他大多数被冻到嘴唇发白的船客们眼里,暗淡的月光衬得这景象格外诡异而可怖。
“很好看。”兰森背对着走出门的瑞休,“是消耗太大了吗?或许你可以不释放那么多原力的。”
“没有控制好。”瑞休走到他身边,“消耗了五分之一。”
兰森点点头。
他们都注意到了一道灼人的视线,不过并不在意。
“去找艾略特他们?”兰森提议道,“从这里下去?”
瑞休默认了。
本来兰森是想着跳下去,考虑到动静可能会有点大,他又觉得借着剑与冰霜滑下去或许会更好,就是不知道他的竹剑会不会受损……万一出现那种情况的话,最差的结果应该是去马尼拉岛再买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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