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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臻酿
眼瞅着夕阳落了山,珍娘索性留唐珏用了晚饭,事情说开了,两人间本没有那些龃龉,不知不觉间竟聊了很多。
珍娘把自己开酒坊的想法讲给唐珏听,唐珏虽是个文人,却也能指出一两处不妥来,珍娘用心听了,觉得意见很是不错。
“等这次在京都卖了货挣了钱,我回了阳金便着手操持。”
唐珏看着她,嘴角含着笑,
“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就去找人给我传消息,莫再将我推远了去。”
“别把我当单璟一般,你为唐家做的那些,我早把你当成自家人,便是肝脑涂地也使得。”
珍娘望着他,见他说的恳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来。
半晌她巧笑着道:“既然都是咱家的铺子,你也着实是该出些力的。”
“我日日想着给酒坊取个名字,想了许久都没有眉目,不若劳烦大郎君帮我想个?”
听了她这话,唐珏笑出声来,爽朗的声音充斥在耳边,离了三皇子的他,总算又恢复了几分往昔的模样。
那般肆意潇洒,率性而为,才该是那个三元及第的少年才子。
唐珏叫珍娘取了笔墨来,斟酌了半炷香的时间,这才在纸上写下两个字来。
“珍娘来看,这个名字如何?”
他笑着,将桌上的字递给她。
珍娘伸手接来,只见素白的宣纸上,两个字笔酣墨饱、气势恢宏,虽只有两个字,却叫人一眼便识出写字之人的功底。
“臻酿?!”
她默默的咂摸数遍,越是咂摸越是喜爱。
这名字不仅隐喻了她的名字,还凸显了酒的特质,着实是不错的。
唐珏一旁瞅着她的面色,见她迟迟没有评语,便追问道:
“怎样?可还满意?”
珍娘欣喜得扬起眉梢,忙不迭的点头。
她当然满意,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看着她的模样,唐珏不知道在他的眼睛里,已经盛满了宠溺。
既然唐珏不再让她离开奉天,珍娘便不好再打扰齐程墨,虽说齐程墨并不介意,但珍娘却觉得即然合作做生意,那生意归生意,还是少牵扯其它的比较好。
第二天她就从齐家的院子搬出来,找了家离将军府近的客栈住进去。
这客栈就在将军府外横贯的那条大街上,距离不过几百步,这样她无事时站在客房窗户边,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将军府大门。
有两次唐珏出门,就看到珍娘坐在客栈二楼,二人远远的四目相对,眼睛里都带着欣喜。
又是两日过去,齐程墨那边总算来了确切的消息,带着宝石来奉天的波斯商人总算快到了,最多两天便能到奉天。
奉天城的牙纪行一接到消息,就给齐家送了信儿,珍娘和齐程墨约好,等月底那天上午辰时三刻去牙行看货。
从珍娘离开阳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离开家这多时日总算见到了些曙光。
一想着还有数日便能回家,珍娘心底有些复杂,一方面离家太久确实很担心珠娘他们,另一方面又不想这么快同唐珏再次分开。
奉天如今已进入六月底,连续多半个月未见一丝雨星,空气中弥漫着又干又燥的热气,珍娘如此想着,心烦意乱中更难以入眠。
就这般在床上辗转了半夜,直到子时还未有丝毫睡意,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抄了把蒲扇,坐到窗口打起扇子。
她这客房在二层,窗户正好临街,斜着西北方便是将军府。
因是月末,夜间连月亮都没有,只有一头顶的星河,可即便什么都看不到,珍娘还是不由的想起唐珏来。
想来他这时间应该已经睡了,如今奉天城里有大事发生,他定是日夜忙碌,总不该像她这般,闲的胡思乱想睡不着。
正想着,一道红光突然冲天亮起,从方向上看正好是西北方。
那红光很亮,就在珍娘愣住的一瞬间又扩大了一倍,好大一片火光亮起,照亮了半个西北方向的天空。
又着火了!
自上次金鞑子派人火烧将军府后,镇北将军加大了奉天城的巡查和搜捕,还真查出来不少宵小之徒,逮住几个杀鸡儆猴一番,这几日城里明显安分了下来。
怎的今日又出事了?
随着火光的加大,远处也传来嘈杂的吵闹声,隐隐约约还有兵刃碰撞的声音。
看样子大概又是冲着阿日金来的,金鞑子们显然不想就这般被大丰捏着短处,使尽了法子,势必要将人救出去。
担忧着唐珏的安全,珍娘不由的捏了把汗,在窗边来回踱了几十圈,终究还是等不下去。
从行李里找出一身利落的衣服换上,又用面巾遮了脸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将军正门自然是闯不进去的,珍娘索性直奔失火那处,绕着将军府围墙半圈,珍娘才发现,那处失火的院落并未临街,反而同围墙间还隔着一重院子。
珍娘翻了围墙进院,将军府里已然乱了起来,到处都是走水的预警声,她心里惦记着唐珏,一路直奔失火那处去。
等她跑近了这才发现,今日这火烧的格外邪性。
就说奉天半个多月未见雨水,也不该烧的这般快,从珍娘发现火光到现在,时间没过去太久,可这房子竟已然连着烧了好几间。
火势已经完全控制不住,并开始顺着建筑的走向向四周蔓延,四周围满了乱跑的下人和赶来灭火的侍卫。
珍娘躲在阴暗的无人处,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影子。可任她找了一圈,并未在救火的人群里发现他。
这里虽同是将军府,但这里却是内院,住的应该是镇北将军的内眷。
珍娘趁乱随便揪住一个慌乱的下人,从他口中打听到唐珏的位置,便开始朝他那个方向奔去。
原以为离开了火源,应该更安静才对,可她越往前院走,就境况越混乱,前边院子里已经打成了一团。
后院放火,前院则涌进来很多黑衣刺客,一股脑的冲了进来,出手都是杀招。这一看便知是计划好的。
这些人还都是经过训练的死士,为了完成任务,杀伐起来格外有气势,若不是将军府的侍卫人数众多,将军府可能早被这群人给烧杀穿了。
据那名下人说,京里来的贵客都住在客院,珍娘便径直朝着客院方向去,穿插间帮助侍卫砍倒几个,但她不敢恋战,只想早些找到唐珏。
珍娘一路寻来,客院这边就要安静很多,像被那些黑衣杀手遗忘了似的,显得格外的宁静。
越是安静,珍娘心悬的越高,那些杀手若是已经来过这边,也不知唐珏现下还好?
正焦心着,猛然间见到有人拎了灯笼,带着两三名侍卫急匆匆的从一处院子里出来。
隔着距离看不清那人容貌,可他行走间的动态珍娘一眼便认出来了。
珍娘已然顾及不了许多,径直冲着那人轻喊:
“唐珏!”
唐珏夜里忙于公事,睡得也晚,迷迷糊糊间听到外边的喧闹和刀剑声,神志瞬间清明,他顾不上太多,披了衣服就出了门。
可他刚出门便听到有人唤他,还当自己幻听了,夜半三更的怎会听到珍娘的声音。
但紧接着一道灰色的身影便挡在他身前,拿灯笼照亮一看,不是珍娘是谁?
“珍……你,你怎么来了?”
唐珏太过吃惊,差点喊出珍娘的闺名,珍娘却不给他时间再问,一只手拉过他便往回走:
“那边去不得,这边才安全。”
她一路过来,整个将军府也只剩下这处了,唐珏既然无事,那说明黑衣杀手们的确漏了这处。
唐珏被她牵着想要挣开,这才发现抓着他胳膊的那只纤手,竟格外有力。
“不行,我不能走。”
唐珏连挣了两次未果,只好喊住珍娘。
“我不能走,我是监军,必须去看一看到底出了何事。”
珍娘回头看他,见他眼中全是笃定,便知他是必去不可。
多年以后,唐珏想起这一晚,依旧能清晰的想起珍娘这晚的模样,她就那般护着他往前冲,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将军府的这场乱子,直到从镇北军营调兵来才止住,夜半袭来的黑衣人除了被杀的余下全都自绝,竟无留下一个活口。
将军府前院死伤无数,后院更是被烧的七零八落,前院的刀斧伤还好些,后院受伤的大多都是烧伤,地上到处躺着哀嚎的人。一地惨状不忍直视。
乱子止住了,余下的事情还有很多,唐珏身为主官,必然要过问一下伤亡情况。珍娘随在唐珏身边,伴着他一处一处探视,一开始并未察觉,可渐渐的她发现一丝异样。
将军府里下人、侍从抑或就地修正的兵士,无论职级,对唐珏的态度都很奇怪。
大部分人恭敬有余敬畏不足,明明看到唐珏远远过来,不仅不上前行礼还故意回避,只装作未看见他一般。更有甚者,毫不遮掩眼神中的鄙夷。
珍娘不解,唐珏却一直若无其事,几乎没有过多的反应,无论对方态度如何,他都会走到近前去关慰一番。
唐珏始终温言软语,那些人却并不领情,几次珍娘都要压不住脾气,还是唐珏拦着她。
一路探视到书院。
书院也属于外院,里住的大多是镇北将军府的门客,姚侪便是住在这边,上次珍娘跟着姚侪来过这里。
整个外院数这里离起火点最近,只隔了内外院的一道院墙,内院起火后,很快便从内院烧到这里。
所幸屋舍虽然损毁严重,但大部分幕僚早先闹起来的时候就被吵醒,并没出现太大的伤亡,只是一众人在烟熏火燎之后,模样着实狼狈了些。
书生比不得那些舞刀弄枪的武人,经历如此劫难,一众人等聚在院落里不免惊慌失措。
唐珏在院门口停了一停,看到众人惨状,便抬脚朝院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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