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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野人”拍着鼓跳着舞“哦嚯嚯”地来,把那个抓住猪婆龙的人簇拥在中间“哦嚯嚯”地就要离开。
眼看着食物就要被端走了,无三相不满的呼噜声打得陈挚头皮发麻,甚至还在他脑袋上磨爪子,陈挚生怕他要跳出去跟人干架,忍不住就先出声喝住了离开的“野人”们。
“站住,你们等一下。”陈挚的声音十分急切。
“野人”也不是真的野人,他们能听懂陈挚的话,听他叫站住,他们就真的站住了,回头用满是疑惑不解的眼神看向这边。
只不过他们脸上的图腾太奇怪,让陈挚有种他们似是“看是谁在叫站住,找出来把他吃了”的错觉。
陈挚头皮一紧,脑子里突然想起意山脚下那些村民让不要盯着这边村民的脸看的话。
再看这些人的脸,想到以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些不开化的吃人原始部落,他心下一慌,连忙装作举起手挠头的样子挡住自己的视线。
不过他这个动作就是多余的,他都忘记了他们走错路的事情了,这些人就不是那些村民口中说的人,况且,即便是那些村民口中的人也没有要吃人的嗜好。
陈互和池彧盯着这些人看了,这些人也盯着他们看了,彼此互看都是一头雾水的表情,也没发生什么事。
只不过,大家都默不作声看了一会之后,对方见他们叫站住又不说话的,不耐烦再等就又想离开。
陈互看出了他们的意图,见陈挚叫人家站住自己又不说话,于是上前一步,对他们拱拱手说:“各位,我们路过此处,不知方向,此时天色渐晚,不知能否跟几位借宿一宿?”
看到陈互朝他们拱手,对面那个双手高举猪婆龙的人把猪婆龙夹到腋下,也学着陈互的样子双手拱了拱,猪婆龙四爪并用抱住了那人的手臂,咧着嘴用黑溜溜的眼珠盯着他们看。
真是越看越像智障。
听那人说:“几位不介意我们村子简陋就跟着一起来吧。”
哦,是能说人话的,陈挚心说。
之前看他们满脸图腾的样子,还以为都是一些未开化的野人来着。
“自是不会介意。”陈互回答,简不简陋的大家肯定不介意,在山上风餐露宿都试过了,还有什么能比幕天席地更简陋的。
“只是……”那人欲言又止,明显还有话要说。
陈互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只是现在我们村里有祭祀活动,诸位待会不论看到什么都请务必保持沉默。”那人严肃地道,一副你们不答应我们就不欢迎你们来的样子。
“此行已是我们叨扰,又岂有对贵村的祭祀风俗置喙的道理。”陈互礼貌道。
那人又逐个细细地打量了陈互他们一番,就连无三相都没放过,这才点点头,“那就跟我们走吧。”
于是大家牵上马就跟在那些人的后面回去了。
这些人住得离河边非常近,跟着他们穿过五排大树就到了他们的村落。五排大树后面的地方十分空旷平坦,屋舍相比于意山那边的还要密集。
这样看来,这些人能安心地在大河边上住,那五排大树应是起到巩固河岸防风消浪的作用,陈挚心说古代人的智慧是不可小觑(qu)的。
跟着这些人往里走就发现,他们的屋舍呈环状分布,将一个露天的看似祭坛一样的地方围在中间,祭坛中间是一面黑漆漆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鼓,最外面一圈是九面同样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大鼓,村里的村民则全都围在了这个祭坛的周边,显然他们早有准备,是正在举行祭祀活动。
见到抓住猪婆龙的这些人回来,纷纷为他们让开一条道通行。中间那面鼓前站着的人在鼓面上敲了一下。
“董”鼓声沉而有力,响彻四野。
“董”外面一圈九面鼓前的人紧跟着也敲了一下,鼓声似是把整片大地都激得抖了抖。
“董、董、董、董……”他们一下接一下有节奏地敲着。
四周的村民跟随者鼓声的节奏“嚯、嚯、嚯、嚯……”地高呼起来。
那个抓住猪婆龙的人再次将猪婆龙双手高举过头顶,在村民们让开的那条道上一步一步走向祭坛。
看到他举起猪婆龙,村民们似是得了什么信号般更起劲儿地喊着。
被他举起的猪婆龙比谁都起劲儿,尾巴随着他们的节奏一下一下的又往肚皮上拍,完全没有一点自己被人抓在手里的自觉。
鼓声带着村民的高呼夹杂着猪婆龙拍肚皮的声音,“董、咚、嚯……董、咚、嚯……董、咚、嚯……”
非常上头。
就连无三相的尾巴都跟着节奏一下一下地甩在陈挚的后脖颈上,痒得陈挚直缩脖子。
在这阵上头的节奏中,只见那人很快走到了祭坛上,用一种陈挚他们看不懂的步伐走三步退两步地绕着祭坛走了一圈回到中间那面鼓的正前方。
这时他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是祭坛下的村民们双腿开始跟着他的步伐,应和着鼓声和呼喊声跳起舞,双手随着节奏往自己身上的不同部位拍打。
一阵“董咚嚯噼里啪啦董咚嚯……”踩在脚下的大地都似乎跟随着他们的节奏震颤,看得陈挚浑身的细胞都蠢蠢欲动想要跟着跳。
跳了好久一会,众人才停下来,随即祭坛上的人把猪婆龙放进了一个木笼子,他一放进去,村民们又似是得了什么信号般,鼓声密集地响,村民们“呜呼呜呼”都喊。
待祭坛上那人举起双手往下压了压,村民们才十分训练有素地停了下来,四处变得静悄悄的,所有的村民脸上都是一副虔诚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祭坛上的人。
只听那人道:“祖先保佑,从今往后,我们鼓族的传承终于得以绵延。”
祭坛下的村民:“喔嚯……”
那人:“就在明日,我将为我们的传承选出最合适的日子。”
祭坛下的村民:“喔嚯……”
……
没有什么让人听着昏昏欲睡的长篇大论,祭坛下的村民甚至每听到一句话就热血沸腾地“喔嚯”一声,但陈挚他们依然不知道所云,从这人简洁的几句话里,他们只得到一点点信息。
那就是,这是个自称为鼓族的村落,他们明天还要“跳大神”。
村民们都散去之后,刚刚那个抓住猪婆龙的人径直走到了陈挚他们一行面前,“几位请跟我来。”
他一边在前面走一边说:“我们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是鼓族的后人,我是村里的村长,叫鼓贡。我先跟你们道个歉,这段时间村里都有祭祀,没办法招呼你们,你们今晚在我家将就一晚明天就离开吧。”
“我们不能看看吗?”陈挚脱口而出。
村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意味不明。
陈互伸手照着陈挚的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抱歉,他只是好奇心重了点,没有窥探贵村隐秘的意思。”
村长摆摆手,继续往前走,“无事,若是你们好奇,也可以留下来看看,只要你们不要捣乱,这样,今晚你们还是到我家将就一晚,明天再给你们安排个空房子住,不过你们要自己收拾。”
陈挚忙不迭答应,“可以可以。”
又挨了陈互一巴掌,陈挚捂着脑袋不敢再吱声。
陈互:“那就有劳鼓贡村长了。”
村长将他们领回自己家,交给了村长夫人。
村长夫人是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人,看起来才二十来岁的样子。陈挚看看村长那张布满图腾看不出年纪的脸,感觉他应该是老牛吃嫩草。
陈挚有点后知后觉地还发现一个事情,村长的打扮跟个野人一样,可以用没穿衣服来形容,但是村长夫人穿的衣服是跟他们差不多的,谈不上多名贵的布料,但是干净整洁也不破旧。
从这点上来看,他们家应该不是什么穷人家。既如此,为什么村长不穿衣服?陈挚如是想。
村长夫人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房。
没错,就是只有一间房,他们勉强算是三个人,睡一间房,而不是一人一间房。
难怪村长说是将就。
不过其实也没有很挤。
至少无三相睡哪里都不挤。
晚饭时,村长把脸上的东西卸去穿上衣服之后,他们才发现村长竟然也是个二十来岁的英俊小伙。
陈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时候他又想,莫非年轻、英俊就是他当上村长的原因?
而且人家不穿衣服大概也是仪式需要罢了,陈挚深觉自己想得太多,吃饭的时候就只顾着埋头苦吃什么也不想了。
晚餐是一大桌河鲜,村长家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靠河吃河。
村长还有一个老爹跟他们住一块。
跟村长相比,村长老爹对他们就热情多了,他是那种最朴实的农民的样子,笑容淳朴热情好客,还总是招呼他们夹菜。
陈挚感觉要是有一双公筷,这位老人家势必要给他们的饭碗逐个夹满。
不过他也是老实不客气的,跟无三相一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嘴巴里的还没有咽下肚就又伸筷子出去夹菜。
跟个一辈子没吃过一顿好饭的饿死鬼投胎似的。
看得陈互只想用筷子头敲他脑袋,尴尬得他都不敢去看村长一家的表情。
反倒是村长一家三口十分淡定,一点没有介意的样子,村长老爹还乐呵呵地,看陈互和池彧没有陈挚和无三相那么积极,就经常招呼他们俩夹菜。
这顿饭勉强说得上宾主尽欢。
由于明天还有事情,大家吃完饭稍作休息,洗漱过后就都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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