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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乐阁虽然名字叫做阁,但单从那金碧辉煌的门口来看就完全可以媲美一座宫殿,甚至刚才他们坐在妖力车上还经过了一个十分气派的石牌坊。
陈挚惊叹于其乐阁的气派之余又在心里感叹彩云府真不是一般的富庶。
这宫殿一样的地方一看就是有钱人的销金窟,没钱也不知道让不让进去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他们已经站在人门口了,不进去似乎说不过去。
还好其乐阁门口的咨客小哥十分上道,让人有种他们不是来消费的而是回到家门口的错觉,小哥一点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不管是什么样穿着的客人,他们的服务态度都是一样的热情。
陈挚心说这是不是就是广告词说的宾至如归的感觉,这让他下车的时候产生的那种可能要被宰得提防隐形消费的念头消下去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迅速膨胀的好奇心。
今天周知府和林家结亲,街上明明那么多老百姓围观,这其乐阁的生意竟似是一点没有受到影响,仅是在门口看到的而已就已经很多人了。
同样作为客人,陈挚他们刚下车就有人迎了上来。
“几位客官里面请。”咨客小哥满脸堆笑地请他们进去。
陈挚迈开脚步就跟着进去了,趴在他脑袋上的无三相也已经被迷花了眼,就连妖怪意和池彧也都毫不犹豫就跟上了。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有理智的人的,看到种仅从装潢上看就尽显财大气粗的地方,陈互觉得可能不太适合他们平头老百姓。
他想要将陈挚拉住,但晚了一点,伸出去的手拉了个空,他看了看旁边也才来的那些客人,从穿着上看,也不是全都像是很有钱的人或妖怪,陈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上了脚步。
前面带路的咨客小哥出声问:“客官是要喝茶、吃饭、看戏、听曲、赏鉴还是想来试试运气呢?”
试运气?
陈挚乍听没反应过来。
还想了下才明白咨客小哥说的是赌-博。
他还没有见识过古代人是怎么赌-博的,不过这种东西好奇不得,陈挚虽然不学无术,但还是明白十赌九输的道理的,故而他一点都没有想要试试自己运气的意思。
他们可是冲着妖怪表演来的,想到这个陈挚就直接问:“我听说你们这里有妖怪表演。”
咨客小哥原本挂着格式化笑容的脸在听到陈挚这问题的时候变得真切多了,就连笑容的幅度都大了不少。
他回答:“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客官您可来得是时候了,我们稍后就有一场妖怪的表演。”
陈挚眼睛一亮,追问:“是什么妖怪?要表演什么?”
咨客小哥回:“今天表演的是一只昨天刚找回来的鱼妖,他长了一张俊俏的人脸,上身也是人的身子,双腿却是鱼的尾巴,能在水里生活而不会被淹死。”
陈挚心说这不就是美人鱼么?
又听那咨客小哥继续说:“今天对这鱼妖感兴趣的客官可来了不少,若是客官您也对那鱼妖感兴趣,待会出手的时候可不能吝啬哦。”
陈挚:哈?
这这就开始宰人了?还没看呢就想要打赏了吗?
见陈挚没有接他的话,咨客小哥也没有冷场,他跟陈挚确认地问:“那客官几位是只要看这妖怪表演吗?”
这个时候陈挚倒是清醒了一些,他先没有决定,而是问:“你们这里是怎么收费的,只看表演的话有吃的吗?”
咨客小哥并没有因为他问这种穷比才会问的问题而不高兴,显然是经过良好的岗前培训的,而且之前也有不少客人会问这种问题,咨客小哥一点没有不耐烦,而是熟练又细致地回答陈挚的问题。
他说:“喝茶、吃饭的话看客官点的是什么,不同的茶叶不同的菜品有不同的价位,看戏、听曲、赏鉴,每人或妖每场收费是二两送茶水和瓜子,若是不喜欢送的茶水和瓜子需要换或者需要点心、蜜饯以及别的吃食得另外收费,看妖怪表演每人或妖每场收费一两送点心和茶水,同样如果需要换或者需要别的吃食得另外收费。”
“怎么看妖怪表演比看戏听曲还便宜呢?”陈挚脱口就问,同时他脑子里冒出来个会不会便宜没好货的念头。
咨客小哥解释:“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这里的戏、曲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名伶,单是出场费就得给不少,赏鉴的也都是名家之作,可不是要收贵点。”
这倒是挺有道理,陈挚听进去了,不过他没有自作主张地决定,而是回头去问陈互他们的意见,“你们想看什么?”
无三相抢着发言,他不停拍着陈挚的脑门,说:“看妖怪表演。”
陈挚:……
叉,你个老妖怪看同类表演还这么起劲儿。
陈挚伸手握住了无三相那只拍他脑门的小爪,一副“三大爷您说了算”的表情,眼睛却还是一直看着陈互他们。
事实上陈挚自己也不懂欣赏那些戏剧戏曲什么的,鉴赏就更不会了,他没说话,看着陈互他们,说不定他们有不同的意见呢。
陈互几个没有意见,看什么都一样,主要是他们其实跟陈挚是一样的,都不懂欣赏那些艺术。
“那就看妖怪表演吧。”陈挚对咨客小哥说。
咨客小哥脸上的笑容都快笑出界了,连忙将他们引到一个特别打造的场子里,场子就跟一个小型的礼堂一样,前面是舞台,下面是坐席。
区别在于这里的坐位没几个,每两个座位之间就有一张高几,应是用来摆放茶水和点心的。
他们来得不早不晚,座位是先到先得,咨客小哥把他们引到了大概中间的位置,才坐下就有小厮给他们奉上了茶水和点心。
无三相眼疾手快,点心刚摆好就拿起来一个吃了,可能是觉得好吃,又伸出爪抓了一个拿着。
咨客小哥看他这样就笑着说:“点心就是让客官们尝尝味道,如果不够,客官需要另外点。”
无三相瞥了他一眼,点点头。
咨客小哥笑得更灿烂了,他摊开手朝陈挚要钱,“烦请客官先交一下入场费,每人或妖一两,承惠五两,谢谢。”
陈挚哪里有钱,他转头朝陈互看。
陈互也没说什么,他从身上掏了五两银子放在咨客小哥的手上。
咨客小哥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手上的五两银子眨了眨眼,很快又笑着说:“嘿嘿,客官您肯定是看花眼了,这是银子。”
除了咨客小哥自己,陈挚他们五个脸上的表情都十分莫名。
似乎都在发出同一个疑问:这不就是五两银子,有什么问题?
咨客小哥脸上的笑容再次一僵,看他们可能是第一次来没有打听好他们的规矩,于是又说了一遍,“客官,每人或妖一两金,承惠五两金,谢谢。”
陈挚:……什么?
陈互:……什么?
无三相:嚼嚼嚼嚼嚼……
其他妖怪们:……
除了无三相和咨客小哥,在场的人和妖怪都瞪大了眼睛。
陈挚还想说一句“你不如去抢?”
陈互看了眼蹲在陈挚脑袋上吃得起劲,吃完了一个又拿了一个的无三相,他的心在滴血,可是无三相已经把人家端上来的东西吃了,这钱不给怕是他们出不去那个门。
他又看看陈挚和另外两只妖怪,看到他们都看着自己,陈互在心里叹口气,认命般艰难而肉痛地从身上又掏出五两金递给了咨客小哥。
咨客小哥笑呵呵地收下五两金,将四两银还给了他,道了句“多谢”一溜烟就跑了,直接从那五两银里面拿了一两银当成是陈互给他的小费,完全不给机会陈互要回来。
看到陈互从身上掏出来五两金的陈挚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只知道陈互有钱,没想到陈互这么有钱,五两金啊,竟然能拿出来五两金,还只是看起来有点肉痛而已,并不是给不出。
他盯着陈互刚刚摸钱的地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那不是他之前在街上摸铜板给摊子老板的地方。
陈互身上到底藏了多少钱啊?
陈挚又去看看妖怪意和池彧,他们已经从这里的入场费要一两金的震惊中回神了,此时正十分淡定地端起茶盏喝茶。
陈挚忽然觉得,是不是他一个穿过来的人对这里的物价太过大惊小怪了?
嗯,估计是了。
怪不得之前夜安城那个娄城主给了那么大一沓银票还说是小钱呢。
这么想着他也就跟着淡定下来了。
以及因为这次的消费让陈挚对这里的消费失去了概念,以为有钱、消费高才是常态。
现在既然钱都给出去了,不把茶喝完点心吃完表演看完坐到散场又怎么对得起五两金。
场子很快就坐满了,表演也很快就开始了。
一开始,有个似是主持人的女妖怪先上来神秘兮兮地铺垫了一通,说他们其乐阁是怎么遇到这鱼妖,又是怎么千辛万苦把他捉回来的。
一言以蔽之,就是要把这鱼妖的难得之处烘托到位。
台下的客官大概很多都是常来的,他们习惯这种开场方式的同时也听腻了主持妖的那些话,都催着女妖怪把那鱼妖带上来。
女妖怪顶着这些客官催促的声音硬是笑着把她要说的台词说完了,才拍了两下手掌让人把那鱼妖带上来。
四个壮汉推着一个用黑布盖着的东西缓缓走到了台上。
那女妖怪故作神秘地看了台下的人和妖怪一圈之后,在一片催促声中“唰”一下拉开了那盖着的黑布。
同时响起的还有哗啦哗啦翻腾的水声。
只见台上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巨大透明圆球中,是一条如咨客小哥所说那样的半人半鱼的鱼妖。
鱼妖上身的皮肤是跟他的鱼尾巴是一样的白色,那种白色锦鲤的颜色。他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不停地撞击着透明圆球在圆球里翻腾,似是想要从里面出来。
因为他这样不停地动着,其他的细节陈挚没能看得清楚,但有一瞬间他看清了鱼妖的脸。
鱼妖的脸上满是惊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