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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真真退出了游戏，顺手把耳机放在了茶几上，仰靠在了沙发，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鱼丸蹦了上来，好奇地用前爪去触碰白色耳机，向真真冷眼看着它一下下拨弄，直到耳机来到了茶几边缘。
猫儿停下来，看她一眼，小爪一拍，耳机轻轻落在了白色地毯。
那边林况还在说话，耳机声音不绝。
不愧是做直播的，一个人也能持续不断地说，每一句都带着饱满的情绪，像早上刚做出来的奶油面包，松软香甜。
听他说了六个小时，她觉得肚子里面暖暖的，很满足，今天因为病人极度不配合骨穿（1）带来的所有愤懑都消失了。
他的消息很快发过来。
lk：【怎么没声音啦？】
鱼丸：【耳朵疼了。】
lk：【#可怜
啊？是不是我话太多了？】
鱼丸：【嗯，但很好听。】
林况松了口气，捧着手机倒在沙发上傻笑，【一般吧，你喜欢吗？】
鱼丸：【喜欢。】
哄她说句喜欢真不容易，林况咳了声，酝酿了一下，发出一条语气缓慢的语音，【就喜欢声音啊？别的不喜欢了吗？】
发出之后他又自己点开听了一遍，声调之矫揉造作，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刚想撤回，对面却直接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他一秒接住，“苏意？”
“嗯。”
向真真没有化妆，慵懒又倦怠地半躺在纯白色的沙发上，神情淡淡的，她只穿着件香槟色的真丝吊带睡裙，v字领开到胸口，肌肤莹白，锁骨精致。
林况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啦？”他看着她重新带上的耳机，问道，“耳朵疼的么，干嘛又带？”
“想看你。”向真真转了个身，撑在沙发上，脑袋枕在软垫子上，看向屏幕那边的男人。
林况看见了她高高的天花板上一盏白云形状的吊灯。
“想看我啊？”林况笑了笑，说道，“直播了4个小时，还没看够啊？”
“不够。”
林况想说什么，突然发现向真真在微信给他发了一个链接，【对方请求控制…】
“这是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按下了接受，链接完全打开，粉色的兔子泡泡铺满了整个屏幕。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眼睛越瞪越大，又划上去看了一遍，结结巴巴地说，“啊，苏意，这个是…额这个不会是…”
“嗯。”向真真简单回复，走到淋浴室门口，把手机搁在了台子上，打开防尘盖开始给小兔子机器消毒。
过了会儿，她又回到了沙发，垫上了一层毯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慢慢躺下，把手机架在了旁边。
“下好了么？”向真真好笑地看着他红透的脸，夸赞道，“你的脸红得很可爱，很好下饭。”
林况何止脸红，脑浆都要沸腾了。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不会为自己和苏意的事情感到羞耻的时候，她总能找到新的花样。
这也太炸裂了！
他关闭了链接界面，看到那个粉红色的app开始转时针，满脑子都是“远程控制”“直线攀升”“一兔三吃”，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发烧了。
“我要怎么做啊。”他抿着唇，两只眼睛水润润的，额前的一点点碎发垂在一边，看起来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
“开录频。”向真真说，而后她又突然问道，“没见过你穿西装，可以换上吗？”
“啊？”林况迟钝的脑子转了转，腼腆地点头，低声说道，“可以…”
一切准备就绪，林况点开了录频，在她的指引下选择了远程控制，很明显的嗡嗡声响起来，她微微仰着脑袋，眼神很快变得迷离又朦胧。
“说话。”她命令他。
她的声音在发抖，林况不可抑制地滚了滚喉咙，几乎一下就有了反应，他压低了声音为她助兴，“这样就够了么？还要不要更多？”
他眼神晦暗地盯着她，伸手又在屏幕按了两下。
向真真忽然猛地颤抖，面色潮红地嗔了他一眼。
林况的心跳得好快，他明明只看到她的脸，却好似可以想象得到别的地方，那些记忆中无法忘怀的潮湿、温热、拥挤、热情…
混乱的绮思在脑海中冲撞，林况呼吸变得沉重，可惜好景不长，2分钟后，她直接挂断了。
lk：【wtf？？？】
lk：【这是在干什么.jpg】
鱼丸：【助眠，自己解决吧。】
靠，这也太快了，科技的力量实在不容小觑。林况总算知道她为什么让他录频了，管杀还管埋，她对他可太好了。
林况“啧”一声，扯了扯领口，拿着手机认命地往浴室走。
向真真洗完澡躺在床上，开始做身体扫描正念（2），而后她又看了一遍tk发来的消息，他问她最近如何，她想了想，用英文回道，【按照你的建议，养了一只狗狗，现在已经汲取到不少情绪价值，人的确轻松不少。】
tk：【这真是个好消息，狗狗一向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不过养狗狗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可不能做遗弃宠物的事啊！】
向真真笑了声，回道，【在中国，遗弃和虐待都不算犯法。】
tk大开眼界，回复，【不过你的猫也养了7年了，我相信你会是很有责任心的人，不过猫和狗同处一室的话，前期还是需要观察。】
向真真回，【放心，没养在一起。】
tk放心下来，【那很好，你能喜欢狗狗，说明情况已有了转机，期待你转变的那一天。】
心理医生的用词非常小心，他甚至没有用痊愈这个词，如果是向真真对病人说这种话，估计措辞会是，【病情好转，期待痊愈的那一天。】
可惜她并不懂得换位思考，更不会明白tk的小心，甚至于她根本不在乎别人说她有病。
音乐、动物、鲜花、自然，这些美好温暖的事物不能让她感动；同样，她也从来不会为任何事情感到羞耻或者窘迫，只有麻木。
无尽的麻木和空虚体验，其实就会带来宁静。隔离了情感，她就再也不会受到伤害了。
林况的价值基石也源于简单的接触欢愉，可他的情绪丰富多彩，于是她尝试在他身上找到更多快乐的开关，从□□走向精神，将他作为一款良药，走出玻璃罩子，连接她与世界。
她不能让他停止发散，向真真想了想，又拿起手机，给他送过去一条必要连接，【这周末去俱乐部找你。】
林况猛地坐了起来，她果然还是喜欢他的吧，不然大老远过来找他，不知她是不是想玩沉浸舱了，不如明早和st联系一下，把这几台机器留下算了。
他弯着眼睛哼了声，回复道：【找我干嘛？】
鱼丸：【嗯。】
林况气得倒仰，手指飞快地敲击，【你真就把我当py用啊？】
鱼丸：【我想了。】
中间多打个“你”字不会死的，林况恨恨地想着，她脑中里分明就没别的事，可他如何拒绝得了她呢，这个py他是当定了。
lk：【okk。】
林况把手机扔在一旁，郁闷又无奈地埋进了被子里，她的卸妆油和其他小玩意儿还摆在他的浴室里，小盒子也要买一些，再买几套换洗的衣服放这里算了。
林况扶住脑袋哀叹一声，怎么今天才礼拜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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