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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为和吴今生都不是想那么快就回去，回去当天，原本计划先去东湖乡转一圈，晚上到鲤城，但中午在高速公路上，吴今生接到了林小宏打来的电话。
“哥，丽姐出事了。”
林小宏这句话，让吴今生的假日接然而止。谁在给自己放假的时候被打扰都会不爽，但这些年大家过的都不容易，吴今生尽量不让自己流露出烦躁的一面。
“慢慢说。”
林小宏说明来龙去脉，给他发了地址。
挂断电话，回头瞥见苏为正低头在手机上搜索东湖乡美食。跟她相处这几天，她要么看书，要么拿着笔在本子上画他看不懂的符号，很少见她长时间看手机。
吴今生意识到，她的习惯也会因为自己发生改变。在高速出口，他没有前往鲤城方向，而是直接朝东湖乡开去。
他掌着烟问道：“吃哪家？”
“烟掐了。”
“...”吴今生乖乖掐了烟。
苏为仍在手机上寻找用餐的地方。八年前东湖乡就是一个普通村落，随着互联网和直播行业发展，越来越多游客得知这个地方，一听是免费小众景点，游客从全国各地扑涌而来，商铺的数量是过去的近十倍。
必吃榜单美食餐厅林立，苏为不大饿，一时半会儿还真挑不出来。
“吴今生，你想吃什么？”
吴今生说：“看你。”
苏为见他有心思，没有追问，“暑假游客应该很多，榜单上的餐厅应该都要排队，我们找家不在推荐榜单上的。”
最后她选了一家距离东湖乡五公里远的农家乐，农家乐的院子和屋里都有桌椅，有一家全家出游的客人坐在院子里，小孩手里架着一只水枪，到处乱滋水，苏为说：“我们坐里面。”
服务员拿来菜单，苏为把菜单递给吴今生：“你决定。”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见他心不在焉，苏为决定不管他了，她指着菜单上标有“特色”标签的图片：“我们要这个一鱼三吃。”
一鱼三吃，顾名思义，一条鱼三种吃法，蒸、烤、煎。
点完菜，厨师抓着一条活鱼当着他们面前称重，“三斤四两。”
鱼离了水挣扎不息，苏为微笑回应，等厨师带着奄奄一息的鱼离去，她颇是疲惫地喝了口水，水杯放下时，抬眼看到吴今生心不在焉的笑容。
苏为也淡淡一笑：“你在笑什么？”
“你刚才脸色很难看。”
“...你没有闻到鱼腥味吗？”
或许他的心思早已不在这里。苏为仍旧没有问他林小宏那通电话的内容，吃罢饭，吴今生起身去结账，待他回来二人上了车，苏为突然说：“我们不去东湖乡了，直接回去吧。”
“怎么又不去了？”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两个都不开朗的人相处起来很难，甚至不似以前那样自在。吴今生说：“你在车里等我一下。”
苏为“嗯”了声，还没开口问他要去哪里，吴今生已经下车了，她权当他去洗手间。过了五分钟，他从农家乐走出来，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方才农家乐院子里吵吵闹闹小朋友的水枪。
“吴今生，你抢小朋友的玩具？”
吴今生朝她脸上开枪，苏为立马举起包挡住自己的脸。
“什么抢的，我结账的时候看到有卖玩具的，送给你。”
他把水枪交到苏为手上，水枪里已经灌满了水，放在手上，是一份沉甸甸的重量。
中断旅途、提前回去的凝重气氛因这支水枪而消弭，吴今生把苏为送回仰山桥，帮她把行李提上楼，人站在门口，却不入内。
苏为换上拖鞋，把行李箱往身后滑去，清楚他们之间的阻碍。
她没说再见，吴今生不知如何转身。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晚上联系。”
在他转身的瞬间，一股力道自身后而来，禁锢住他的腰，“吴今生，以前你每次出门，我都想拦着你。”
他混不吝地说：“原来你那么早就看上我了。”
苏为贴着他的后背，他的t恤有些汗味，“你换件干净的衣服，身上这件脱下来，我给你洗。”
“手洗么？”
“当然是扔洗衣机了。”
吴今生的手拉动冰凉把手，关上房门，将t恤从身上拽下来，推着苏为往卧室走。
“你记得你妈带男人回来被咱们撞见么？”
记得，那夜某人说要带她去做坏事，结果两人大半夜推着摩托车流浪街头。
“你说当年我正值血气方刚，到底是怎么忍住的？”
“我在卧室绑过你以后，就想跟你在这里...”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挨到白芸死了的。
苏为用吻挡住他要说的流氓话，她的手臂穿过他腋下，攀着他耸动的肩膀，“吴今生，下次过来记得带那个，不带不许进来。”
...
自驾游这些天，都是吴今生在开车，这场xing事耗尽了他最后的电量，他趴在苏为身上睡着了。
他压在她身上，有些沉，但苏为喜欢这种踏实的存在感，她也慢慢接纳了他体内那股原始的野蛮力量。
吴今生睡了半个小时，一束光穿过窗帘缝隙，被子上有一条狭窄的光路口。
苏为身穿一套暖灰色家居服，手里拿着一个连接了充电头的手机进来，“我帮你的手机充了电。”
其实她一定是懒得去碰别人的东西，只是吴今生睡觉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苏为叫他他没起来，她就去客厅外取他的手机，结果还没来得及看清来电显示，他的手机就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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