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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皎撇撇嘴，无趣。
一个她爸，一个纪回，一个比一个无趣！
她放出商业联姻这样的惊天大雷，难道是想要看他们这样一副内心也许波涛汹涌，但是面上一个比一个风平浪静的平淡反应吗？
当然不是啊！
尤其是纪回，那么波澜不惊，是看不起她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吗？
虽然上辈子她已经领教得足够多了，也知道纪回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温雅好说话，实则比谁都难啃的性子。但是这些认知一点也不影响顾皎此刻生气到爆炸。
烦人的纪回！
顾皎忍不住在心里轻哼。
“纪总，你和我爸都是混商圈的。你们完全不懂我们娱乐圈玩得有多花。娱乐圈有一个经久不衰历久弥新的营销手段叫作炒cp。”纪回虽然烦人，但是谁让她就喜欢他这样的呢。气得快散得更快的顾皎重振旗鼓，开始跟两个商圈人士科普他们娱乐圈的专业知识。
“国色现在处于初创期，就算首批有我们这些品牌入驻，知名度和影响力也还是不够。所以我建议，我们这些先期入驻的品牌可以互相联姻，线上线下都可以进行联合互动，以图扩大影响力。”有用的知识到哪里都是有用的，顾皎是真的觉得此计可行。
多看过几年未来的优势就在于，她深刻的知道当今线上那些“磕学家”有多么无孔不入、丧心病狂。要知道，孙大圣和猪悟能的cp都有人在带头嗑，而且拥趸还不少。那区区几个国货品牌的商业联姻，完全不需要担心会水土不服，受众不行好吗？
要相信磕学家的力量，有时候脑补是一种比玄学更加无法解释的强大力量。
“顾小姐的想法确实有趣，也大有可为。不过顾小姐居然是在娱乐圈就业的吗？”顾皎提出的cp学确实是在纪回的知识盲区。不过脑子好的人，就算是在自己的认知空白区也能很快反应过来。所以纪回瞬间就领悟了这个提议的可行度。
不过据他所知，顾家这位大小姐不是今年才毕业吗？似乎也没有听说过她有在娱乐圈里活动的消息？
看来顾大小姐的大学生活比想象中还要丰富多彩许多。
顾爸爸虽然一直行走在营销界的无人区，但是他能屹立商界这么久，自然也是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还没有正经在娱乐圈立足，就是去年的时候被华丰声硬拉着去演了部电影。电影现在还在剪辑，离上映估计还有好一段日子。所以她在娱乐圈现在也就是个查无此人的状态。”顾爸爸原先被顾皎一句商业联姻挑起来的血压这会儿终于恢复正常了。听到了纪回的疑问，就顺势接口，帮忙给解释了几句。
小丫头说话太气人，顾爸爸就以牙还牙损了她几句。但是损人归损人，不影响顾爸爸为顾皎骄傲。谁家女儿这么优秀啊，被华丰声这样的大导演求着上戏的。
“不过现在看来，去了一趟倒是学了不少东西回来。但是，你不许给我乱组cp，知道吗？”顾爸爸又是欣慰自家宝贝女儿聪明，又是怕她乱来。
“放心吧，我眼光很高的。而且谁那么没眼色敢随便跟我组cp。就算他们不怕他们家的粉丝脱粉，难道还不怕我们顾霸霸施压吗？”虽然他爹年纪大了，但是也是个资深霸霸不是？
再说了，她倒是想跟纪回组cp，可是纪回是她说组就能组的人吗？
人家三贞九烈，难追得要命好吗。
“那等顾小姐电影上映的时候，纪某一定买票支持。”纪回找了个顾家父女两个和谈之后的合适时机，适时开口。
“嗯，记得要亲自到场啊，还要包场支持才行。”顾皎才不管纪回是不是嘴上客气，反正她一律按照事实来处理。
“好，包场。也一定到场。”这会儿的纪回倒是很好说话了。
“那我们加一下联系方式，等电影上映的时候我通知你。不然你日理万机，我们又隔行如隔山的，我怕你忘记了。”顾皎最擅长的就是打蛇随棍上，而且她可记得很清楚，自己今天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
她这波纯粹是属于不忘初心了。
“顾小姐倒是无妨对我多一点信任。”答应了她的事情，他自然会做到。再不济，他旁边的李长研难道是摆设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纪回还是主动递过去自己的私人名片。不是那种见人就发的大路货，属于是能直接跟他联系上的，很有诚意的名片。
不是纪回故意在顾皎面前拿乔，他倒是不介意直接和顾皎互通联系方式。但是公主家的国王就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虽然没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也万分体谅一个爱女如命的老父亲的复杂心思。
想来顾董肯定不会乐意看见有人在他眼皮底子下勾搭他的宝贝女儿。同为男人，虽然他还没有女儿，但是多少能够体会一点顾董的心情。再退一步说，顾董现在可是他的甲方霸霸，他一个卑微的乙方还是要懂看人眼色的。
“顾董，顾小姐，那我们合作愉快。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今天我们就先走了。”纪回递完名片就知机告退。
“好，合作愉快。那纪总先去忙，我们再联系。”顾爸爸知道纪回多半还要继续去其他地方拜访，所以也不留人，放人放得很痛快。
至于其中是不是还掺杂了些其他的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皎皎，爸爸现在有点急事，你帮我去送送纪总。”把顾皎指派出去，顾爸爸跟纪回颔首示意之后就率先走出会议室，跟一位等在旁边的部门经理走了。
留下略有意外的纪回，和活泼开朗的顾皎。
至于在场第三人李长研的心情？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关心他的心情啊。
“很意外？”顾皎单手托腮，笑眯眯的挑眉看向纪回。没有顾爸爸在场，顾皎连面上的矜持都懒得继续维持了。
顾皎敢肯定，在自己说出商业联姻的时候，纪回就猜到自己对他的心思了。他现在不说，不过是不想回应罢了。
既然已经露馅了，那顾皎也不想多做无用功，反正她也没指望自己能瞒住纪回多久。
有人不是说了吗？
喜欢和咳嗽，是世界上最不能掩饰的两件事情。何况，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认真掩饰自己喜欢纪回这件事。
“有点意外。我以为顾董不说要隔开你我，至少也不会给你创造机会。”纪回是没有想回应顾皎，也觉得没必要回应。
至少当下，没有回应的必要。
一见钟情的浅薄爱意，可以作为继续发展的基石，但是距离回应和确认，还远远不到这个程度。
是的，纪回把顾皎今天对他的好感理解为一见钟情。
虽然有失偏颇，但也大差不差。毕竟顾皎最开始喜欢上纪回，就是因为一见钟情。
虽然如此，但是纪回也不至于装傻回避。而且顾皎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也实在是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回避的余地。
“我爸才不会像你想的那样从中作梗，他顶多只会找个没人的地方默默发酸。”顾皎说起顾爸爸的时候，眉眼璀璨生辉。甚至不用听她说的内容，单看她的眉眼，就能感受到她的骄傲。
那是一直被爱的人所特有的底气。
顾皎确实底气十足，就说今天的事情。他爸原先或许还没有察觉，但后面肯定是感觉到了些什么的。他虽然酸溜溜气呼呼，也还是记得要给她助攻。
要不是知道他爸是个有操守的人，顾皎是真想说动顾爸爸，直接帮她把纪回绑了送她床上来。到时候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直接一步到位。
光是想想就让人快乐。
真是可惜了。
“看出来了，顾董是个好父亲，他很爱你。”纪回对顾爸爸是敬重的，尤其是他身上又多了“爱女儿”这样的属性之后，更是再增三分好感。
毕竟像顾董这样有能力还有人品的合作方，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甲方。
“我爸当然爱我！”
“那你呢？你会爱我吗？”顾皎绕过会议桌来到纪回身边站定，仰头看向纪回。
终于图穷匕首见。
顾皎的尾音落下，会议室里一时寂静无声。恍如当初“商业联姻”时候的情景再现。李长研虽然八卦心起，万分想留下来围观后续。但是凭借一个合格社畜特有的理智和直觉，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出去了。
自家老板和别家老板女儿的热闹，不是他一个小小助理可以看的。李长研内心的小人挥着小手帕挥泪掩面而去，只有面上还勉强端着正经严肃的皮子，艰难的维持最后的体面。
真是让人伤心。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爱你。”纪回意识到顾皎是认真的，认真的在向他要一个答案。沉吟许久之后，低头看向面前女孩新生的花朵一样漂亮的脸庞，语气认真。
顾皎的直白大胆确实短暂的震惊住了纪回，但是纪回回想起顾皎今天的行事风格，也就很快的放下了这份惊讶。这样热烈璀璨的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喜欢一个人，对她而言，应该是一件很坦荡很欢喜的事情。没有不能对人言的地方。
“我知道了。走吧，我送你出去。”顾皎迎上纪回的注视，久久没有撤回目光。
良久，又突然不再坚持，松了口。
因为顾皎听懂了，纪回是在说，他以后也许可能会爱她。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是不爱的。
顾皎也不失望，纪回如果是这么轻言爱意的人，她上辈子就不会打那样久的持久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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