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无门,申告无路,川行的人流中,卫岚玉牵着马,走在长街上。
他开始心生悔意,这三年为何不曾读书用功,为何不曾听进去父母的忠告,为何空空一身到了如今,只能求人而不能自救。
他停下,看着前方,他迫切地想要想出一个解决之法。
“卫兄!”
“卫兄,远远就瞧见一个人想你,没想到真是你啊。”
郭胡子一拍卫岚玉的肩膀,显得眉眼俱合,卫岚玉等着一双半是失落半是惊喜的眼神看着郭胡子,老黑和后面蜗牛似的走来的萧州,这三人都脱下了甲胄,换上了常服,除了萧州,郭胡子和老黑落在人群中卫岚玉差点儿没认出来。
卫岚玉:“你们怎么到都中城了。”
萧州冷哼一生,傲慢道:“怎么,你以为胡子哥和黑哥只同你关系好不成。”
他和两位大哥也是实打实的感情好吗?
卫岚玉都跑了,他一个人待在军营有什么意思,于是萧州便搬出了自己皇室的身份替郭胡子和老黑告了假,相约一起来都中吃酒。
当然了,是郭大哥掏钱。
他只负责吃!
卫岚玉笑得不走心:“抱歉,我可能得缺席了。”
三人并不是看不出卫岚玉情绪低落,可今晨不是还好好的吗?
郭胡子:“卫兄,怎么瞧着你不太高兴呢?”
“是啊?你方才站在路边想什么呢?”老黑也凑了上来拍了拍马。
“对呀,有什么事儿就说出来,能帮我们一定会不遗余力,但是,这个嘛…”萧州搓着指尖,意思很明显。
卫岚玉盯着萧州看了会儿,看的萧州快要发毛了的时候,他突然眼睛一亮上前抓住萧州:“对啊,你是宗室子弟啊。”
萧州被吓的手足无措:“我…他…你…”
郭胡子和老黑也看的一头雾水。
卫岚玉却不管:“萧川,同我去一趟桑中,我给你一万金!”
萧州本想拒绝,可听见那一万金,他当场点头,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郭胡子和老黑对视一眼,纷纷道:“我们也可以帮忙,卫兄,我们也可以帮忙的。”
可这两人军务在身,只能含泪看着萧州赚去那一万金。
卫岚玉带着萧州马不停蹄地赶往桑中之时,纪瑞灵正坐在齐牧的小远中。
齐牧虽在禁军之中,可人微言轻,俸禄微薄,又不肯低头享受陈府的帮助,如今住的小院还是在家市坊租的。
一进且巴掌大的院子,院中那颗杏树都有些施展不开枝丫,可角落里却有处小池塘,约是一个八仙桌大小,里面几尾锦鲤不时游了出来。
纪瑞灵坐在杏树下,看着黄如翡一一摆在她眼前的供词。
不过这份供词是黄如翡抄下来了,上面明没有手印。
“那份我已经交给了陈伯父,伯父昨夜已去东宫见过太子殿下了。”
至于陈御史为何会拿着这些罪证去寻太子,一是因为四皇子党曾威逼利诱陈御史为他所用,但陈御史见其手段,心中胆寒,只好推脱,可不曾想,陈御史从此在御史台便受尽排挤。
更令两陈大人揪心的是,他们竟然引诱陈亦庄,好在他们及时发现,未曾酿成大祸。
二来,是黄如翡的游说以及两陈大人需要一个贡品来保下陈亦庄,这罪证就是最好的贡品。
指尖划过一张张满墨的纸页,纪瑞灵问:“就这些?”
齐牧看着这位平时他巡逻时偶然见到,便要停下来行礼的贵女,意外也不意外。
意外在于,他没想到黄如翡竟然在为他们做事儿,不意外之处在于,也只有他们才敢搜罗骆翊的罪证。
他回说:“这里只是我能够游说到的部分,还有部分人,不愿意在牵扯其中。”
骆翊死了,便没有人在为难他们了。
但,这些在纸上留下印记的,都是对骆翊有些难以驱散的恨意和仇恨。
齐牧沉默地看着桌上的证词,他知道骆翊荒唐,但未曾想过他竟然荒唐到了如此地步,有些人在他的暗中游说之下不肯吐露半分,可有些人却慕名而来,只为求一线报仇生机。
例如,骆翊曾欺辱过一位下属的妻女,至那人妻女双双自缢,这位下属在供词中句句含恨,字字泣血。
她夫人携刚及笄的闺女,不过是来禁军营给她送一顿团圆饭而已。
在例如,有人曾看不惯骆翊畜生之举,欲上告天听,可最终家破人亡…
这样的事儿还有很多。
纪瑞灵原本白净的脸庞却见阴云密布,眼角眉梢是浓地化不开的厌恶:“回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泉下的亲人,爱人,都安息吧!”
罪孽之人决不能带着荣耀下地狱,而应该戴着镣铐。
齐牧跪地:“若是郡主能为我等报仇,那我愿意视郡主为恩人。”
纪瑞灵起身:“你不必视我为恩人,日后好好效忠太子便是。”
“是!”
黄如翡抬手示意齐牧起来。
齐牧缓缓起身后,她说:“瓮已设好,只待捉鳖。”
纪瑞灵面不染笑的离开。
回到纪国公府,侍卫忙说:“郡主,方才卫公子来过。”
“他来过?”纪瑞灵问。
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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