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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放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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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严子善才想起来,拍腿欣喜道:“查得还行,武客川这人平时就爱喝酒斗鸡,但自武巽死后,他可不敢在丧期乱来。而后我发现他以前常与左卫来往,两军经常混在一起喝酒。”

“左卫?没了?”林怀治知武客川是北衙右龙武军的翊卫,怎会与南衙左卫的人搅在一起。

南衙十六卫与北衙六军谁都看不惯谁,内里不会多和睦有爱。就连十六卫间也是互相挤兑,其中这里面最为清高自视的便是左右卫。

左右卫与其他十卫轮番宿卫长安,因着是高祖亲创,地位远超其他十卫。

是历来高官子弟门荫入仕的重要途径,里面一块砖下去,砸死的人里一大半都是世家公子。

“对呀,没了。跟左卫来往密切,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严子善点头说,“每次轮番完都是呼啦一大堆人出去喝酒,我手下人哪看得清。”

林怀治瞥了眼严子善,嫌弃道:“你在龙武军这么多年,白滚了。”

“北衙归兵部我爹管,我总得小心点吧。”严子善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靠在榻边一副浪样,说,“我只能探查到这么多了,成王殿下,我给你爹当完值还要给你查事办事,多累啊!”

林怀治安慰道:“有劳左郎将了。”严子善挑眉笑道:“不劳烦,能为殿下做事,是臣千万辈子修来福气。”

林怀治沉默不语,严子善又道:“太子和宁王都被责罚了,之后怎么办?”

“局势初定,再出手会令人起疑,先等等吧。”林怀治望向严子善,看人一直打量自己,诧异道,“看什么?”

“知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严子善凝视了林怀治良久,手收回身前摸着下颌道,“这衣裳料子好,可绣样却是很多年前的样式,还不像中原风格,你哪儿找出的古董衣。”

衣服是魏慧五年前所做,长安衣饰风样换得极快,不过数月就可换一样,严子善这种最懂玩乐的人一眼就看出。

林怀治说:“不好看?”

这莫说长安城,就是整个大雍翻遍了,也找不出第二个除严子善外。更了解林怀治的人,他随即答道:“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点你平时喜欢的那种劲儿。”

林怀治面无表情道:“什么劲儿?”

严子善想着词去描绘林怀治喜欢的样式,但由于先前看书被抓包,他现在脑里想不出啥词。最后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非常适合林怀治内里脾性以及穿衣样式的词。

抬手打了个响指:“骚气!”

一只茶盏倏地向严子善飞来,出手之人显是出了全力,茶盏带着破空之声。幸而严子善也不是绣花枕头,侧身一转,将横飞来的茶盏抓在手里,朝林怀治痞气道:“没打到!”

事问完,林怀治懒得再跟严子善说话,说也是说些插科打诨的无趣话,当即起身离开。

严子善没动身,认识二十年这些虚礼早免了,对那黑色残影喊道:“不吃了午饭再走啊?”

“不吃。”林怀治愠怒的声音飘来。

严子善放下茶盏,嘟囔一句:“这爷俩,一生气就砸东西。”过后又看起自己被打断的书来。

二月底礼部南院放榜,这日上午,安上门长街人头攒动,有官员有举人。有愁容满面者,也有兴奋跃跃欲试者,谁不想一朝及第,光耀门楣。

这长街前聚有上百人,里面还混着不少像郑郁这样,当差到一半出来看榜的。因此德元帝还调了禁军在此,以防有人落第,情绪过于激动而生事。

南院大门口前侧方处,郑郁稳住一直原地走来走去的袁亭宜,“则直!别来回走了,我头晕!”

今日郑郁本不想来的,可央不住袁亭宜哀求,说什么他一个人看和等待很焦虑,希望有人陪着。

袁亭宜求人是一堆话连着说,各种称呼张嘴就来,绵绵不断灌进耳中,饶是铁汉子也会被这软话折服。

偏生袁亭宜还长了一张人畜无害,天真烂漫的脸,求人时抱着你手臂轻晃,泪眼朦胧。郑郁都好奇他是不是这样制服刘从祁的。

因为那一手莫说郑郁,德元帝都能被哄得高高兴兴。

但这皇城之内不是谁都能进得来的,他平日交好的那些个公子哥,门荫的门荫、玩乐的玩乐、还有些个早考中了,袁亭宜又不想见到他们,就拖着郑郁一起来跟他紧张。

袁亭宜被郑郁一拉,愣在原地面色焦急,来回搓着手缓解心中焦虑,忐忑低声道:“我爹没去给我打听,今年又糊了名,这糊名怎么时弄时不弄啊!”

郑郁松手,宽心道:“圣意谁猜得准,博宏和书判不也是时不时糊名吗?”

袁亭宜点头眉心皱成川字,依旧搓着手而后呈拜佛状,嘴里喃喃念着佛经。

一武将从远处向二人走来,身上铠甲随动作发出沉重的声响,手别再腰间横刀上,剑眉如墨,恣意昂扬。待得近后,郑郁才发觉是他不想与之交流的刘从祁,刘从祁长相本就英俊,穿上这么一身铠甲更是有说不出的霸气显露。

刘从祁揖礼道:“郑御史万福,好久不见。”

郑郁揖礼回道:“刘校尉万福,今日唱第,还得亲自前来守卫,辛苦刘校尉了。”

他和刘从祁本就只因为袁亭宜才见过几次,自年前平康里喝过酒后,两人就再未见过,自然他也懒得去搭理刘从祁。他一向有礼,别人迎他,他也就还回去。

“不辛苦。”刘从祁笑了笑,而后将手放在袁亭宜肩上倚着,说:“则直,到你了吗?”

袁亭宜肩膀瞬间被重力压得歪斜,他站直推开铠甲,低声怒道:“刘九安,你这铠甲有近两百斤重,你想压死我啊!”面作愁色又站远了些,说,“还没有,别放我肩上,死沉死沉的。”

刘从祁收了手搭在腰间,笑道:“大喜日子别说晦气词。”袁亭宜剜他一眼,继续焦急的等待。

期间也偶有举人和官员前来搭话,袁亭宜心不在此,郑郁礼貌的应付着,刘从祁则是点头敷衍过去。三人身份不俗,官员们看这样,也不生气,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尬聊着,多数都是郑郁接着话,刘从祁根本不应声。

礼部南院大门开了,内侍手持卷册出来唱声响起,长街上无比安静落针可闻,诸学子都期待着这一刻。

“弘文馆生徒袁亭宜字则直,祖籍成都府,年二十,及——”

内侍唱完,郑郁看袁亭宜愣愣的站着,呈现滞像,疑惑道:“则直?”

袁亭宜不为所动,像是傻了!

刘从祁看不下去往袁亭宜肩上重拍一下,袁亭宜立马清醒,颤声道:“我......中了?”

刘从祁不耐烦道:“你祖籍不就是成都府吗?不是算了。”

“哇!我真的中了。”袁亭宜激动的难以言表,握住刘从祁腰间手拉至胸前就说,“九安兄,我真中了吗?”

刘从祁用握刀的手拍着他肩膀,像哄小孩儿一样,点头轻声道:“是的,则直贤弟。”

两人一副好兄弟交心相握的情景。

袁亭宜沉默了许久,终于他迟疑道:“那你说好要请我吃饭,别忘了!”

郑郁:“......”他以为袁亭宜会说什么感人肺腑的话,然而没想到是吃饭。

但又想民以食为天,既然解决了仕途那自然就是生存根本最为紧要。

刘从祁嘴角抽搐,有点嫌弃说道:“你订就是。”袁亭宜抽出手,兴奋着说:“我是不是现在得把这个事情告诉我爹,让他也高兴高兴。”

刘从祁道:“袁相公在政事堂,乱闯,小心被砍死哦。”看正在兴头上的袁亭宜,又道:“你还不快过去看看,一会儿殿试好准备着。”

袁亭宜点头又叮嘱郑郁三月初五记得去杏园,他做东请客。郑郁想你做东请客,刘从祁付账结钱,你俩还真绝配。

但面上还是笑着答应。随后看袁亭宜离开,他也就转身准备回去。

这时刘从祁跟着郑郁走了几步,说道:“风俗快到了,圣上已分派了各御史巡按的州县。”

每年春秋派监察御史出京,前往州县巡查官僚以及税务、民政,春曰“风俗”,秋曰“察寮”。

“我朝巡按都是如此,不知刘校尉有何言相告。”郑郁停步转身看刘从祁笑道。

刘从祁突然说这一句不会是好心提醒他要出京了。

刘从祁低头敲敲腰间的刀柄,道:“我听父亲闲谈,这次圣上并不会让郑御史出使州县,但这内里是何缘故就不得而知了,得郑御史自己想一想吧。”

郑郁淡笑道:“多谢刘校尉告知,本职在此,去与不去皆是圣恩,郑某不敢多想。”

阳光洒在刘从祁的铠甲上,他抬头,继而低眼看着比他矮了些许的郑郁,沉声道:“何谈谢字呢,你是则直的朋友那也算得上是我半个朋友。我非狭隘之人,对朋友的事留意一下没什么的,只是希望郑御史别记着我以前说的浑话啊!”

“年前的事已在年前解决,你我之间并无嫌隙,自是有来有往。”郑郁在御史台泡了两月,早将那套官腔学了几分。

刘从祁打量着眼前人的样子,如玉似的面上挂着笑,他觉着这人虽然在笑,可眼底不见半分笑意,果然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程行礼和郑郁笑起来都是一个样,就偏生袁亭宜,一笑恨不得满脸都堆着。

刘从祁没开口,待得片刻后内侍唱声完,他平缓说道:“那就依郑御史所言了,公务繁忙,先告辞了。”

郑郁颔首道:“刘校尉慢走。”

两人说完都转身离开,绝不多言。

郑郁随即也要回察院去,出来太久被其他御史发现,参他个为官疏忽玩乐都是轻的。

郑郁才不过走几步,就见一俊秀的举人扯着内侍衣袖,急切问道:“为什么我没中?请问是不是念漏了我的名,小人华州乡贡李康,我不可能没中!不可能,肯定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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