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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神像的眼睛,会动,像人一样。
桥上,一尊神像挪动,一直睁开九百年的双眼,早已经呆滞。
她的二度出现,引来了水上水尸的尖叫与辱骂,甚至还有的水尸面目憎恨地将脏水泼向她。
水尸甲:“妈呀,不得了了,又见到恶心的叛徒,令人憎恨得咬碎后槽牙的贱人了。不得了了,真是不得了了,要了命了!!!”
水尸乙:“真是可笑,一个祖祖辈辈都是奴隶的人,竟然被授予天官之职位。”
“要是让其他想破脑袋都飞升不了的人知道了,定也会有大大的疑惑!!!”
“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神!恶心!恶心!恶心!”
水尸丁:“命里注定要带贱之人,就算飞升当了神官。可骨子里的贱、一辈子的奴隶身份,是永远都洗不掉的!!!”
周围纷杂,尽是些不太好听的话。
再怎么不受人待见,再怎么不受人喜欢,她也是神,是帝君观亲自点名封的水渊神。
不是吗?
等到水渊神的真实样貌全部显露出来时,她的真身已经化成了石头,只有两只眼睛还能动。
这种情况,叫尸身化像。
尽管周围对水渊神的评价太多于极端与恶劣,天怜衣都很尊重地喊了她一声:“九百年前,就听闻过有这个神官。”
“初次见面,水渊神,可还好?”
这不过是礼貌性地开口问话,才好进行下一个问题。
水渊神直愣愣地看了每一个人,真是陌生极致的面孔啊,都不是荒芜国本国子民。
其中,她突然将目光锁定在了男人手上拿着的雨师法扇上,喃喃地道:“雨师法扇,雨师法扇。”
天怜衣一听,立即看向北方雨师,又看向水渊神,机灵地说:“向水渊神介绍一下,这位是南方雨师好知己——北方雨师。”
她特意将“南方雨师”这四个字咬得很重,就是向水渊神千万提醒这个人。
见水渊神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眼泪夺眶而出:“雨师?北方雨师?南方雨师的好知己?”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他大改模样,就是不太愿意用真容再见我了。”
天怜衣顿顿,听来,南方雨师和这位水渊神,还真发生过什么事情,是卷轴里没有写的。
天怜衣故意说:“对,是北方雨师,不是南方雨师。”
阿善竟然在此间,突然地拿出了手绢,给水渊神擦眼泪,很怜悯地说:“不要哭啦,女孩子哭多了,对眼睛不好,对身体更不好。”
阿善这个举措,倒是温暖了受尽冷待九百年的水渊神,让她彻底泪流满面,哭得更惨了。
见她如此,阿善也慌了,直接看向天怜衣,问:“姐姐,阿善是不是做错了?”
天怜衣摸摸她的脸,笑着说:“没有,阿善做得很好。”
可阿善是不敢再给她擦眼泪了。
等到水渊神缓和了情绪,天怜衣才继续说:“早九百年前,帝君观高调册封水渊神,弄得天庭上下人尽皆知。”
“那时,我都在想,能让帝君观如此高调重视之新天官,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今日一瞧,果真如此。只是不解,水渊神为何没有亲自上天庭接受册封仪式?”
真正的册封仪式,可是很高调重视的一个环节,是每一个新天官刚来时都会有的招待流程。
水渊神顿顿,眼眸低垂,悲伤地说:“你们应该叫我寄奴。”
他们一口一口水渊神的叫,她很不习惯,但更多的是愧疚。
天怜衣皱起眉头,问:“能问一下,这是为何吗?”
尊称不好吗?那明明是一种尊重的表现。
谁知,水渊神却说:“大家都叫我寄奴。”
天怜衣立即说:“可你已经成神了。”
水渊神:“荒芜国的先律就是这样,就如他们说言的,命里注定要带贱之人,就算飞升当了神官。”
“可骨子里的贱、一辈子的奴隶身份,是永远都洗不掉的。”
天怜衣:“......”
玄为夷:“......”
祸生相:“......”
阿善:“......”
北方雨师:“......”
连她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的。
即使如此,天怜衣依然喊她水渊神。
水渊神看向所有人,诺诺地问一句:“九百年了,从来没有什么外人能来到这里,也没人会知道三裂区荒芜国的存在。”
“你们这次来时的交谈,我听了一些,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
“尤其是关于南方雨师那些你们不知道的,我却知道的,我都可以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
“只是希望在最后关头,你们能真诚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了。”
水渊神先开口直言,倒是让天怜衣免了很多客套话。
天怜衣一边看向水渊神,一边在脑海中思索还如何问,才能护住她的尊严,维持好她的情绪。
天怜衣小心翼翼地问:“九百年前,南方雨师又回贵国,是为了给贵国当国师吗?”
最初,天怜衣是直接想问,南方雨师回来,是为了给他们降一场雨吗?
可还是觉得太过于直接,这不妥,才换来个比较偏的问题。
一听到南方雨师,水渊神就很难过,很难过。
水渊神沉默了好久,好像跟南方雨师的过往,每说出一个字,就让她痛死一次。
水渊神摇头了:“没有,他不是来当国师的。”
自从荒芜国从东部一点一点迁徙到西部开始,最终选择定居在三裂区时,南方雨师就已经失去了荒芜国的线索和消息。
是那次下界探查南方雨水量情况时,他意外想要往西部一看,才在半路上碰见了公卿臭。
他看见公卿臭以神的身份,神的法力来替自己屡战屡败的国家打仗。
最终还用端着神的身份,用武德剑对那些人质们乱砍乱杀,羞辱至极,半分没有神的悲天悯人之心。
于是,战后,一百年左右从未开口说话的二人,在一个野外大吵一架。
南方雨师说公卿臭:“公卿臭,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你怎么做人,做神,做什么都这么失败?!!”
公卿臭听了,就大怒了,问他:“我怎么了???我做人,做神,怎么就失败了??”
“我做人,我是荒芜国的太子殿下。我做神,我是新天庭改革以来,第一个被帝君点名飞升的人,我是天庭第一真武神!我怎么就失败了??!”
南方雨师怼他:“你当人,自私自利,好战好斗,手段血腥,没有人性。你当神,为了维护自己的政权,不顾大局,不顾一切地帮助荒芜国去攻打其他国家,没有一点神性!”
神应该大观全局,而不是为自己私欲、为自己国家,下场屠杀世人。
这不公平。
公卿臭立即反驳他,说:“难道就我一个人下场吗?你就没下场吗?”
“你就没有为了自己私欲,在我没飞升之时,以分身来我的国家,给我当国师吗?”
“我都是跟你学的啊,这是你教我的!!!”
南方雨师:“我下场,我下场当国师。我也只是为你们,为荒芜国占天象而已。关于国运、人运,存亡绝续,我可一点都没干涉。”
“你呢?你拿着武德剑,用神的力量去杀不是一个等级的世人,还将其杀得那么血腥,全部扔进河水里。这还不是你第一次干的事情了,上次,在鬼头国,你自己说说,你杀的人里都有谁!什么身份!”
这一事不提,还没什么。但只要提了,公卿臭就再也刹不住车了。
直接对南方雨师输出一番他自以为是正确的观点和行为:“我作为荒芜国的太子殿下,我的子民被针对了,我的子民被迫在那干旱的地区苦苦存活了百年之久。我主动去攻打其他国家,占领他们的土地,让我的子民们过上好日子,这是我的错吗???”
“还有,我作为一个神,我想帮自己国家有错吗???我想让自己国家的子民过得好一点,我有错吗??!!”
“南方雨师,我有错吗???”
南方雨师立即就告诉他:“有!你有错!就是你的错!”
“第二次,梅花国和荒芜国的战争,你下来了,我不多说什么。可是,第一次,荒芜国和鬼头国的战争,我可以直言,那就是你错了!”
“鬼头国封闭退世的生活,死亡军队是被他们不可抵抗的力量灭掉的,病梅是被一剑祸生杀死的。那么,人间两国之间的战争,不管输赢,那都是正常规律下的更换变替。就算鬼头国输掉了,灭国了,也不会积下什么深仇大恨。”
“以上种种,原本都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没有什么关系啊。可你为什么非要介入呢?”
惨遭变故的鬼头国群龙无首,的确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想要推翻占领的地方。
荒芜国本就贪婪成性、好战好斗的烂德行谁不知道,趁人之危去攻打也是做得出来的事情。
可是,他真的为什么要介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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