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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怜衣已经扑来,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了。
他见,她跪在自己面前,彻底地慌了。
她慌了,他也跟着慌了,两人都慌了。
天怜衣慌得脑子一片空白,说的什么也乱七八糟,不成语句,不成文章:“哥哥......我......大概......嗯.....”
最终说出来的,不是什么永世不得安息,也不是什么世世不得善终,反而是:“哥哥真的是......对我好得太让我无法抗拒了。”
看呐,在她扑来跪在他面前时,他就伸出自己的双手垫在地上,让她跪在自己手掌内,不受半分疼痛。
更难以置信的是,她跪下的同时,他也跟着跪下了。
不该这样的啊,万万不该是这样的啊。
于是,她不跪了,她换成蹲了。
她就蹲在他前面,把那双手捧在手心,替他拍去石粒,看他死白的手背上印红了。
才刚拍了两三下,玄为夷就将她的手上下围住,不让她动,也不让她拍,更不让抽走。
即使他是跪着的,奈何身高优势,不必抬头也能跟天怜衣对上眼,说她:“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一说,就让天怜衣的心一颤一颤的,手也微微抖了。
见玄为夷低下头来看她的手,说:“你手抖了。”
话毕,天怜衣就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将其藏在衣袖里,藏得好好的。
这样,谁都不知道了。
她还慌乱地瞥一眼玄为夷,见他还跪着,就赶忙拉他起来:“哥哥先起来。”
奈何,他反手一扣,不但没起,还擒住了天怜衣,让天怜衣也无法逃避了。
两人对视,尽是这般致命。
天怜衣妥协了,直言:“我不是那样的人,哥哥满意了吧。”
话完,玄为夷才放开了她。
天怜衣也说:“哥哥先起来。”
两人坐在一边,天怜衣还想替他拍去膝盖上的石粒。
玄为夷却再次拦住了她,只是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为此,天怜衣顿顿,也只是见玄为夷自己拍去了石粒。
最想要得知这一切的人,向来都只有书文曲一人,于是他又问天怜衣:“所以这一切到底都怎么一回事?”
“一下子承认自己是捅别人天的罪人,一下子又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天怜衣,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有什么可隐瞒的?”
天怜衣看向书文曲,只是问了他一句:“你见过一个信徒最忠诚的样子吗?”
书文曲一怔一愣,然后眉头各自飞扬,直言:“你这话问得真的是。”
“我可是天上的神官,很多人踏进我的文曲殿向我烧香祈求,给予我信仰。”
“都这样了,你觉得我没见过一个信徒最忠诚的样子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文曲殿虽然遍布人间各地,却从未有个真正对我忠诚的信徒?真是开玩笑。”
天怜衣立即伸手解释,说:“不不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问问而已。”
书文曲“哼”一声,果断直言:“千人千面,万人万面,什么样的人,我大概都是见过的。”
天怜衣笑笑,说:“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不知为何,此话一出,书文曲的眼神就像要刀了天怜衣一样,没好语气地说:“你这句话是在否定我?”
天怜衣连忙解释,说:“不是的,只是我自己见过的人不多。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在谁的身上,看见比苦丧水还要忠诚的样子。”
书文曲:“你说得我都好奇,他这个人到底有多忠诚了。”
天怜衣也说:“我想,丧气神笑千愁本该就拥有这么忠诚的信徒,那是他应得的。”
到底怎么个回事呢?
原来,早在一千三百年前,保生大神無非无飞升后。
他一个人跑在雨夜里,在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多久,他就站起来,说了这么一句话:“人活着,就是为了向善、向诚、更向生。”
然后,他消失在了雨夜里。
等再次出现时,他已经孑然一人来到了武陵山脉。
他抬头看不知尽头的台阶,台阶两边是长满了藤的大树,雾蒙蒙的让整个空间都变得诡异又神秘。
就在一瞬间,他感知到周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风,是风,好大一股风流向上方冲去。
他敢笃定这股风并非自然形成的,而是有什么人,或者是当地的野鬼以最快的速度向上方赶去。
赶去的野鬼多了,自然就形成了阴风,吹得周围的树摇曳生姿像打架一样。
没过多久,他就看见有四个大汉从上方跑下来,嘴里嘀咕着:“快,快,快离开这里!”
笑千愁心道:不好。
他跟着野鬼赶去的方向前进,越走到上面,空气越稀薄也更加寒冷。
周围的大雾挡住了他的视野,只看见周围树上、地上都站有许许多多的虚体人影。
它们手上、嘴角边都带点鲜艳的红色,都看向同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罕见的平地,一副黑色灵柩被掀开了,正破烂地摆放在地上,而两步路的距离外就是埋灵柩的坑。
笑千愁管不了什么了,手上拿着符纸往那堆人影抛去,可被那一稀有的亮光刺痛了双眼。
这下子,周围的野鬼都满意地笑了。
笑得诡异、猖狂又大声。
只有笑千愁在痛苦自责地呐喊:“不,不要!”
两人对视,苦丧水看见来者手上的符纸却笑了。
笑千愁终究是晚了一步。
那人穿着白衣丧服、带着丧帽的少年的长剑“哐当”落地,即后整个人也倒了下去。
他拔剑自刎弃人沦鬼了,似乎在对那些野鬼说,我永不屈服!
见状,笑千愁顿顿,身子僵硬了不少,卡在喉咙里的许多话,最终只变成了两个字:“我叫……”
谁知躺在地上的少年却说了出来:“笑千愁。”
苦丧水整个人浑身充满了丧味,见到了笑千愁那一刻起,他居然笑了起来。
笑千愁双膝跪在他面前,抬起自己颤抖冰冷又粗糙的手给他死死摁住脖子:“对,我叫笑千愁,我是来救你的,我是来救你的。所以你一定能活的,能活的,还能活下去的。”
听到这,哭丧水却笑了,笑得停不下来。
笑千愁见他疯狂地笑,着急地说:“你不要笑,不要乱动,要不然会流更多血,你会死去的!”
苦丧水没回答过他什么,只是看见了笑千愁就笑,笑千愁也不知道他为何一直笑。
笑千愁:“你不要笑!!!”
此话一出,好了,他真的不笑了。
怜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双眼一颤,抬起抖得不行又被血染红了的手,一点一点,缓缓慢慢地靠近苦丧水的鼻间。
之后,笑千愁也跟着崩溃了。
笑千愁不信,又摸了苦丧水的心脏。
他的心脏跟他一样乖巧了。
为什么!!!
笑千愁不明白,他已经在极力赶来了,他已经算好这一切的天时地利人和了。
为什么所发生的一切,都要早了那么一点。
就那么一点!
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非要这样啊??
不这样不行吗??不这样会死吗???
笑千愁崩溃了,他捡起地上的长剑,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长剑上画下斩鬼符咒,之后对那些野鬼就是杀!
他杀得人仰马翻,可武陵山脉最不缺的就是野鬼了,笑千愁一人又怎么会抵得过千万野鬼?
这不,他很快就被野鬼们拉起来在地上拖着走。
将他拖着砸在树上、地上、石头上,甚至是灵柩上也不放过!
笑千愁被砸得伤痕累累,整个人痛得麻痹,就连紧握着的长剑也颤抖不已,感觉下一秒长剑就要落地了。
刹那间,周围传来了一股强大的戾气,那些修为低下的野鬼还被这股戾气给斩杀了。
笑千愁终于被野鬼抛弃了,闲不得,就发现苦丧水的尸体正在散发着一股浓郁又强大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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