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找阿福。”
对面说完那话就挂断了。
勾碟跟普通手机不同,没有回拨功能,蒲玉担心忘记,特意把这话记在了自己的手机备忘录里。
可电话挂断之后,她反复回看这句话,也还是看不明白其中含义。
她上网查了一下土地庙、阿福,两个关键词,搜出来的都是一些流传的古老传说。最符合的一条是,土地庙里供奉的福德正神,福德正神还有个常见的名字,土地公。
江柳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今天那个叫秋平的男人来电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直觉告诉蒲玉,他那边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没个手机是真心不方便,她现在根本不清楚什么情况,有太多问题突然摆在明面上,她想问也不知道问谁。
不过秋平的来电最有可能,是江柳叫他这么做的。
土地庙,找阿福。
蒲玉查了一下最近的土地庙,竟然在郊区那边的山上,那附近她还算熟悉,因为精神病院也在那边。
山上的并不只是土地庙,最出名的还是山顶的寺庙,很多人慕名而来,网上盛传那边特别灵,很多人去了一次以后,很快就会去第二次,就是为了还愿。
蒲玉只去过一次,印象中大概还记得路线,想到下周就要正常上班,她也只剩这两天有时间,赶忙溜出市局,跑到了最近的公交站。
她在公交站等车时,警车从旁经过,停下。
车窗摇下,方知远问她去哪儿。
蒲玉攥着手机:“回家啊。”
方知远招手:“上车。”
蒲玉本想说不用,可方知远的表情看着不太好,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上了车,她才发现车上已经坐满了,除了夏桃和苏河以外,还有一个负责开车的男人,看着二十出头,很年轻。
蒲玉在车里坐立不安,她哪里是要回家,她是要去土地庙的。
虽然两个地方都是同一个方向,但她不想跟方知远说实话,他们这些人不会信她的,即使说实话,他们也一定不会信。
她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一上车就只看着窗外,尽量避免跟任何人对上视线。
方知远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蒲小姐,那个叫江柳的,现在在哪儿?”
蒲玉装傻充愣:“啊?”
方知远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蒲玉觉得脸上有点热:“哦,他啊,他……我不知道。”
方知远说:“你们没住一起?”
蒲玉摆手:“当然没有了!”
坐在方知远旁边的夏桃看过来,眼神有点古怪。
方知远又说:“蒲小姐,这个江柳和那个江柳,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
蒲玉:“?”
方知远目视前方:“我想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蒲玉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很轻:“我不知道。”
这次坐在副驾驶的苏河也转过头来,跟夏桃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具体原因。
方知远没再说话,蒲玉也移开目光,保持沉默。
半小时后,警车到了郊区,这里距离蒲玉所在的小区还有段距离,不过方知远他们赶着去现场,所以她为了方便直接在这下车,正好也能直接往山上走,到土地庙去。
那是唯一的土地庙,她想那个叫“阿福”的人一定就在那。
***
前几年这座山搞开发,打算做一个风景区,结果后来资金出了问题,工程做到一半就搁置了,一直到现在都没继续落实。
山顶的寺庙供奉了各路神仙,去的人最多的就是财神庙,求财的人比求姻缘的整整多十倍,月老那边的庙门简直是门可罗雀。
蒲玉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放眼看去,竟是看到了山脚下距离不远的位置停放了十多辆警车,周围不知何时拉上了警戒线,线外围着密密麻麻的人,有好几个冲出来的人被警察拦住,推到了外围,蒲玉看到了方知远他们,正对着地上的担架,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担架上应该是尸体,因为白布下有凸起。
蒲玉这才想到苏河当时进来没说完的那话,估计就是“工业区那边挖到了尸体”才对。
绿城这样的大城市里,死个人太正常了。
蒲玉转身继续往山上走,又走了十多分钟,终于瞧见了一座土房子,大概四五个人那么高,门口立着两个石狮子,中间放着石鼎,香灰堆满了,上面还有一大把未燃尽的线香。
土房子墙壁是老式的黄墙,屋顶的青瓦排列整齐,屋脊前后两端有两个样式怪异的石雕,蒲玉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里不同于山顶的寺庙,周边没围墙,就这么一个屋子就是庙了。
蒲玉走进去,闻到了一股灰尘的味道,少有人来,屋子才会是这样,这显得门外石鼎里的线香有点诡异。
要真是没人来,那些香又是谁点的?
屋里正中央摆放着一座石像,石像很高,上半身隐在黑暗里,蒲玉所站的位置看不全脸长什么样,只能瞧见那垂到脚边的长胡子,以及脚上那双齐膝的石靴。
“阿福”会不会就是这么一个石像?
蒲玉不确定,也不明白江柳为什么要她大老远跑来找一个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的石像。
她唤了声:“阿福,你在吗?”
石像纹丝不动,她又说:“是江柳叫我来找你的。”
四周死一般寂静。
蒲玉觉得自己真是神经了,竟然会随便相信一个厉鬼预备役说的话。
她转身就走,身后石像突然传来“嗡”的声音,吓得她猛地回头,撞进了一团柔软的洁白里。
“啊!!”蒲玉往后连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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