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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晚风来得不轻,廊下风摇树动,几束柔黄灯影照进李沉照的寝殿。
齐王在府外接见了几位心腹,得知陵水县的王辩震怒万分,早已传出消息,此祸必然事起大歧,他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几位谋士举棋不定之时,齐王一锤定音:太子前几日被国君单独召见,我们正好趁势放出口风、顺水推舟,就说此事由太子所做。
等他酒醒,才从楼阁笙歌中离去,回到府中。
李沉照门前的珠帘下垂悬一串水蓝色的风铃,风过或人经时,便会发出泠泠的声响。
原先厚实的帘子被更换下去,换上了半透明的珠串帘。
齐王闲步经过时,在风铃下羁足,手拨起一只铃角。
他虽然向来不留心于自己的家,对他而言,一间院宅,有榻可卧,足矣。
但他对王府的每一处有什么都熟悉在心。
这风铃十分陌生,此前没有。
下人常说王妃细腻,这大概是出自她的手笔。
他想起昨日在屋外偶然听见下人的对话:
“王妃说那道帘子被掀起来撞到墙上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
“我也觉得是,殿下就喜欢那种厚重的棉帘,掀开或关上时不仅耗力气,还总有难听的杂音。”
“冬天齐王府刚建成的时候,我不是捧着茶进去么,好不容易空出一只手去掀帘子,你猜怎么着——那帘子又厚又大,一只手竟推不开!”
“也难怪呢。这王府是宫里派人来建的,自然疏慢轻视咱们……用的东西指不定都是太子府不要的。”
他手慢慢松离,没有任风铃自由落坠,而是一厘一厘地将它放回空中,确保什么声响都没发出后移步进殿。
只见她两条臂袖压在案上,半个身子趴伏上去,情容都很安静,显见地酣眠了。
似乎是受这静谧的夜间所感染,齐王平直如尺的唇畔刚要弯上去,倏尔,一张尺素被风吹乱在地。
齐王剑眉一皱,唇线又降落下去,心中涌上狐疑:信?
他的神色不似刚才好看了,忽而凝肃。
她又不安分了么。
齐王俯身捡起那张尺素,大致一看:上面并非寻常女儿家的娟秀小楷,而是工整大气的字体。
母妃:
展信佳。
听闻大歧近来淫雨连绵不去,倘若后脊仍然作痛,要立时延请太医看诊,勿悭吝俸禄。若有所需,可去信与我。至于父皇处,我想如今我自请远嫁北国,了却他一桩难解之题,纵使他冷情薄义,但此事应当心中有数,断不会再因旁人的闲言碎语而置您于险地。
请务必珍摄身体。如今掌一宫事,不必事事亲躬,万以自己为要。对王贵妃只尽肤表之礼即可,不招惹、不记恨。
我在北国一切皆好。齐王府中侍人尊我、敬我,十分尽心;齐王亦非薄幸之人,肯将诸多私事讲诉与我,共商共议;如今执掌王府中馈,诸事繁杂,但有事可做,不算辜负一片春中好时光。
暮,小满
齐王的视线落在那两个字:小满。
这是她的小字么?
小满即是圆满,满而不盈。
空置的心忽然因为其中的一些字眼而被牵动。
“又说谎,”他笑得敷衍,在心里说,“我何时将私事诉说与你,又何时令你执掌王府中馈?”
他走近书案前,轻轻抬起她的一只手,将尺素重置在她手边,再把那张被墨水洇透了的白宣拿开,将毛笔搁置回原来的位置。
这缕温和的目光中,掺着一点怜意,降临在她的鬓间。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王妃这么爱为别人说谎么?”他目光深沉,如山涧深处不可见的密境。
那天的宴会上,人各揣心事,满堂欢声中,多少人握着酒杯沉默?
李沉照合眼的那瞬,仿佛见到旧年旧景,以及音容仍然清晰的故人。
青草地上,小沉照的裙襟受风吹鼓,像漾开的云一样撑了起来。
她在暖烘烘的晴光中懒懒地闭上眼睛:“今天下了堂,我看见长姐头上有一支很漂亮的桃花簪。”
“好像是父皇赏的。”她垂下头去,语音委曲了很多,隐约眼湖里蓄起泪光,为让它不落下,复又抬眼看向天际,“长姐喜欢桃花,父皇一直记得。我喜欢桂花,但父皇从来不记得。有时候我问母妃,父皇为什么总是不来。母妃说:父皇政事繁冗,几乎宵衣旰食,所以才不来的。”
“长姐有时跟我们几个姊妹说,父皇又去陪她和贵妃娘娘用晚膳了。”
别长靳与她背靠背而坐,两身相近、坐看暮色。
也很认真地听她说心中的痛楚。
“你喜欢桂花?”
他笑一笑。
“小满,你看过桂花雨么?”
小沉照瓮声稚语:“什么是桂花雨?”
别长靳嗖地一下站起,捡起地上的剑,走到她旁边的一棵桂花树边。
少年意浪,气冲云霄。
“桃花簪有什么特别的?戴得了一世,却人人都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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