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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神京城，外城，城东春风坊。
莲宅。
屈莲生回了寝屋，她准备收拾一下就跟邓嬷嬷回魏阳侯府。此时一番收拾，屈莲生心情很快乐。
“姑娘，您不再考虑一下吗？”这一位一直侍候在屈莲生跟前的嬷嬷劝话道。
“嬷嬷，考虑什么？”屈莲生有一点不理解。
“姑娘，一入侯门深似海。”嬷嬷又是左右一番劝说。
大意不过是让屈莲生缓一缓，再观望一下。这急匆匆入府，这随了侯夫人的意思，侯爷那一边呢？
更何况依着嬷嬷的话语之意，等屈莲生下子嗣，生米煮成熟饭再进侯府。那时候的屈莲生才叫真有底气。
“嬷嬷，太过了。”屈莲生的眉间有愁绪。
“真依了嬷嬷的意思，我就太得罪侯夫人。”屈莲生不敢得罪侯夫人。凭她如今一介外室，她得罪娘家背景雄厚又有两个嫡子的侯夫人，借屈莲生一百个胆，她还是不敢。
“姑娘，您得清醒清醒，您这地位靠谁？究竟是靠侯夫人，还是靠着侯爷。您总要选一个边儿的。”嬷嬷再劝道：“甘蔗也没有两头甜。”
“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您就是讨好了侯夫人，一旦恶了侯爷。姑娘，您再想怀上子嗣，只要侯爷不许，姑娘您就怀不上的。”嬷嬷这话一说，说到屈莲生的心坎上。
没家世，没身份。屈莲生再没子嗣，她就不知道一辈子还能期盼什么？
她如浮萍，一介飘絮。若无子嗣，没了根底，屈莲生想一想，她害怕了。
“嬷嬷，可我应了侯府的邓嬷嬷啊。”屈莲生这会儿左右为难。
“姑娘，这有何难？”嬷嬷劝道：“请您备着厚礼，再给邓嬷嬷赔罪一回。只告知一会，就道侯爷不许着您入府，您万不敢进侯府惹了夫人的不快。一旦闹着侯爷和夫人起芥蒂，您如何都担不起。”
嬷嬷的一番嘴皮子功夫里说得耳根子软乎的屈莲生动摇了。
“那我依了嬷嬷的意思。”屈莲生在侯爷、侯夫人之间，不出意外的她站在魏阳侯这一边。
邓嬷嬷左等右等，等着屈莲生再出来时，邓嬷嬷就听着这一位屈姑娘改换了主意。
对于屈莲生送什么赔罪礼，邓嬷嬷缺的是一份礼物吗？她心里愤闷的是屈莲生出耳反耳，说出去的话，还带吞回去的。
邓嬷嬷又劝一回。只她劝，再劝也无用。
屈莲生让身边嬷嬷说动心思，这会儿一口牙咬定，那不改了主意。
邓嬷嬷来时，她觉得这屈姓狐媚子讨厌。
等着离开时，邓嬷嬷觉得屈姓狐媚子更讨厌了。
邓嬷嬷一行人离开了莲宅。
待邓嬷嬷前脚一走，后脚里，在屈莲生跟前侍候的嬷嬷就给背后的主子递了消息。
神京城，内城，魏阳侯府。
司徒演一下学，他不急着回自己住的明德院。他先去一趟亲娘住的正院。
“娘。”司徒演一见着亲娘，他就腻歪一回。
这等时候亲爹不在，亲哥还在衙门。就母子二人碰头，司徒演不介意做小儿女姿态的讨亲娘欢心。
母子二人说说笑笑，然后，邓婉宜关心一下儿子的学业。
一问学业，司徒演不想骗亲娘，他只能含糊一点。
“先生说我的学业还有进步空间。”司徒演的话特真。
因为不够好，上进空间大大的有。
对于小儿子的话术，邓婉宜一听就知了。她也不跟小儿子急眼儿。
反正两个孩子，长子够能耐，次子随他意。邓婉宜看开了，主要是做娘的觉着三岁看到老，次子太惫懒。
邓婉宜能怎么办？除了宠一点，她到底狠不下心来做虎妈。
就是司徒演母子说说笑笑时，邓嬷嬷进屋，她凑到侯夫人邓婉宜的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司徒演瞧着亲娘的神色在那一瞬间变了。
待邓嬷嬷退下后，司徒演问道：“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好好用心功课，旁的你瞎操什么心思。小郎就应该关心学业。”邓婉宜在次子跟前又转换成笑脸，还转移话题谈起小儿子学业。
见亲娘不想说，司徒演便不多问。
在亲娘这儿，司徒演是没有得着答案。
于是司徒演等着亲哥回家。待兄长一回府，司徒演就去蹲守亲哥。
“时辰晚了，你守在明心院做甚？”司徒湛去正院跟亲娘问安后，一回自己住的明心院，他就见着二弟。于是司徒湛对二弟问道。
“有事。”司徒演简单回两字。
既然有事，司徒演就准备单独跟兄长问一问。至于侍候的小厮伴当和丫鬟仆妇们全让司徒演给赶出屋去。
“瞧这做派，你倒谨慎。”司徒湛笑一回二弟，他问道：“说说，何事？”
司徒演不隐瞒，他讲了在亲娘那儿，邓嬷嬷跟亲娘嚼舌根子的小话之事。
“兄长，我就废物。上一辈子除了我知道的事情，还发生过什么？我是不知道的。”司徒演这一回怪自己。
“娘那会的神色不好，一定出了麻烦。还请兄长您高抬贵手，您给查一查。”司徒演本着有事唤哥，亲哥就是他的外挂。
一听二弟这话，司徒湛的神色严肃。他说道：“你倒是机灵，确实出事了。”
“敢问兄长，有多麻烦？”司徒演端正坐姿，他也严肃的问道。
司徒湛瞧着少年郎模样的弟弟，他平静的回道：“爹在外城养的那一个外室上吊自尽了。她死前，娘差邓嬷嬷去过一趟。”
“啥？”这等事情，司徒演上辈子真不知道。
“我差眼线一直盯着，今个发现爹那一个外室的背后貌似还有人。”司徒湛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至于再探查下去，目前没大的进展。可有一点线索，那也让司徒湛警醒。
“……”一波三折，这等事情一听亲哥讲一个头尾。司徒演有一点蒙圈。
这等事情前世发生过吗？
司徒演不确定。
就因为这一份不确定，司徒演心头挺无奈。他再一次确认，他真的纯粹一个废物。
“兄长，这事情不能算了，总要有一个真相。”司徒演咬牙说道。
一想到亲爹的外室背后还有人，万一是什么歹徒，司徒演觉得睡觉都要不安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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