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楼中。
闻人清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江颂宜的额头上,声音冷冽,像吞了块三九寒冬的冰。
“你倒有一点没变。从前心里头没我,现在也没有。”
江颂宜听得心惊肉跳,张了张口,想反驳。
他用冰凉的手指抵住她的唇,阻止她说出来。
“装得很辛苦吧?往后不用再装下去了。”
“上次没跟你说明白,这次田产地契一并都备下了,如果你想出宫,我准你到外头清清静静过日子,往后再没人能扰你,包括我。”他似是纠结一会儿,才道:“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留下来?”
一旁的条案上放着一只匣子,不知何时让人送来的,他打开匣子,从中取出一撂厚厚的银票、地契塞到她手上。
她手上一沉,数额之多,令人诧异。
如果收下这笔钱,从今以后,她可以带着祖母衣食无忧地过完后半生,吃香的喝辣的,恣意快活,再也不用理会这诸多烦恼事和人儿。
最重要的是,他既然应承了没人能打扰她们,言下之意便是出去了他还是会照样护着她们,否则带着这么多钱行走于世,不知得有多少豺狼虎豹盯着。
江颂宜小心地将银票地契叠好,装回匣子里,珍而重之地捧在手里。
这便是收下的意思。
闻人清垂了垂眸,扯了下嘴角,露出‘我早已料到’的表情。
是了,她一贯是不喜欢留在这宫里的,可他却是要永远地留下,是孤独一世的命理。
闻人清几乎克制不住,咬着牙根,寒着一张脸往外走。
“你等等。”江颂宜叫住他。
“怎么了?”
“你还有样东西忘带走了。”
闻人清的手搭在门拴上,闻言攥紧了拳头,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本想说不要了,可是转念一想,好聚好散,他得让人觉得体面,话到嘴边改成:
“什么东西?”
“我。”
江颂宜抱着匣子,慢悠悠踱步到门口。
“多谢陛下厚赏,钱我收下了,往后一定尽心尽力地伺候您,保准不负皇恩。”
钱她要,人她也要。
闻人清晃了晃神,整个人站在日光下,说不出话。
江颂宜嫌匣子沉,塞到他手里,娇气道:“帮我拿着。”
“到传膳的时辰了,咱们回去用饭吧。对了,祖母想吃鹅炙,您吩咐一声,让膳房今日给做一道成不成?”
拉开门,和煦的日光照在身上,晒得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江颂宜眯了眯眼,避开耀眼的光芒。
其实他说的话不全对。
她要是心里没一个人,从前绝不会那么快允了他的求亲。
但祖母说,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矜持,轻易不能把心意宣之于口,否则反被人看清。
所以她从来没说过。
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梗在闻人清心头的一根刺。
他一直以为,她是为了躲避与金家的亲事,才选了他。
得到消息的那天晚上,虽然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但他还是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拉着卫师弟喝了不少酒,卫师弟喝倒下了。
他第二日天不亮还能爬起来,收拾衣冠,早早地进了宫,拿着皇兄给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承明殿,郑重其事地跪在地上。
闻人复坐在龙椅上,慈爱地看着这个刚认出来的弟弟。
“什么要紧事,值得你一大早过来。”
“求兄长帮我一回。”
闻人清的身份暂时还得保密,是以西亭侯府得到的口谕语焉不详,但这不妨碍他们一众人惊掉下巴。
自当今登基后,与先帝贤妃沾亲带故的西亭侯府就受到了冷落。御前的福总管亲临时,老侯爷让人开了大门,恭恭敬敬地将人迎进来。
“公公贵脚临贱地,寒舍茶水粗陋,还望您不要嫌弃。”
递上茶水的同时,一大包银子被呈递了上去。
福奕笑眯眯地收下了,用太监特有的细声细调子,道:“咱家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侯爷。”
“公公请讲。”
“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在宫里待得无趣,想找个小辈陪她说说话,侯府的小姐们个个蕙质兰心,不知愿不愿意进宫为太后分忧呢?”
老侯爷受宠若惊。
“小女自然愿意。”
他低声问道:“只是不知,除了陪娘娘解闷外,小女可还有能略尽绵薄之力的地方。”
福奕含笑解释道:“先帝爷的皇子们个个文武双全,有几位亲事还没有着落,太后正烦恼着呢。听说三房太太的娘家侄女借住府上,样貌生得齐全。我们娘娘喜欢小姑娘,尤其是漂亮姑娘。所以吩咐我们,过两日就遣人来接姑娘。”
话里话外,透露出结亲的意思。
老侯爷惊得吸了口气,既惊喜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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