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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景一路后移,两侧一人抱粗的梧桐树仿佛没有尽头。
张家别墅就被梧桐树环绕,蒋一南开的是爸爸的车,驶入张家别墅,立刻就有人过来开门。
她被领到张父张鹤的书房。
几句寒暄,张鹤沉声问:“你是来找晓阳的,哼,他陪你阿姨走亲戚去了。”
蒋一南笑着拿出礼物,“张叔叔,我是专门来拜访您的,这是欠您的礼物。”
“欠我的?”
张鹤拿起长方形木盒打开,颤抖着手,叹息着放下,摘下眼镜,用手绢沾了下眼角,然后擦了擦眼镜,重新戴上,这才拿起一直手工制作的毛笔仔细端详。
许久,才放回盒子,“南北老弟就喜欢做这些。”
“一南,来,”张鹤起身示意,两人坐到书房沙发上,张鹤亲自斟茶,“小北找到了,你爸妈可以安息了。”
“谢谢张叔叔。”
两人又聊了几句,张鹤几番犹豫,终于问出口,“那个孩子现在住你那?”
蒋一南眸光一睃,“是。”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蒋一南笑着开口,“张叔叔,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如果是关于晓阳的,那就不必说了。”
“晓阳帮了我那么多,这些年也多亏有他,确实不敢再麻烦他,”蒋一南见张鹤有几分疑惑,俏皮一笑,“我是想跟您借两个厨子。”
张鹤略微疑惑。
“叔叔,我刚回家,还没找到合适的保姆,要是我自己也无所谓,可小北还小,骆骆工作特殊,如果随便找不熟悉的人我怕惹麻烦。”
张鹤稍微一想便明白,“这是小事。”随即吩咐助手去办这件事。
“要话少的,”蒋一南撒娇,“最好是会做那种既能保持身材,又不会饿着孩子的美食的厨子。”一语双关。
“孩子需要营养,这个时候就别挑肥拣瘦了。”
张鹤看了看蒋一南,“我原先以为晓阳和你关系最好。”
“是最好呀,我们的关系就像伯牙和子期,南北和长鹤一样,”长鹤是张叔叔玩笑给自己起的化名,“我和骆骆还有晓阳,我们三个从小认识,后来我和骆骆先后去了港城发展,晓阳也经常来找我们,友情从来没有断过。”
“叔叔,我在港城一直由纪家照顾,除了上学之外,休假时间都是到处跑。”
张鹤神色未动。
蒋一南觉得点到为止,要不然以张鹤固执的性格,没准会起反作用。
正说着,助手回话:“晚餐准备好了;沈自山夫妇携沈辞拜访。”
张鹤微愣,余光扫了眼蒋一南,似乎有一瞬间拿不定主意。
按照亲疏远近,从前是蒋家,但时移世易,现在应该是沈家。
按照传统礼仪,蒋一南拜访,自然是要招待;反倒是沈家未提前预约,突然上门,有些不礼貌。
可现在的问题是,张家与沈家有婚约,张晓阳与骆闻雪有了孩子,骆闻雪住蒋一南家里,不知道张家是否听到了消息。
蒋一南何等机灵,立刻替张鹤解惑,“咦?沈辞吗,我和她是老同学,她下午还来我家里做客,我们还谈成了一笔生意。”
“沈辞去了你家?那她知道……”
“当然不能说,”蒋一南一派天真,“骆骆工作性质特殊,她和晓阳的关系都还没公开,除了我们自己人,谁都不知道。”
张鹤心里有数了。
“一南,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菜,晓阳不在,你今天陪叔叔喝两杯。”
“好呀,”蒋一南笑着搀扶张鹤,“叔叔,沈辞说要和晓阳解除婚约,我看他们之间没有爱情。”
张鹤嗔了一眼,“小孩子过家家。”
蒋一南随张鹤从书房一起迎接客人,沈辞脸色大变,与父母极快地交换眼神,一行人从门口寒暄到餐厅。
张鹤:“一南不是外人,我们一起吃个便饭。”
沈自山笑着附和,沈妈妈夸了半天蒋一南,然后转着弯问张晓阳的下落,蒋一南用张鹤回她的话回了沈妈妈。
其实如果沈家是来与张家解除婚约的,蒋一南最好回避,可她这次情形不同,她坐在那里,对沈家才是无形的压力。
“一南和晓阳关系挺好啊,两人青梅竹马,都瞒的好严实,你说说,小孩的事我们做家长的,总是最后才知道,早知道就不忙活了。”
沈妈妈话里话外都是暗指蒋一南和张晓阳是一对,是因为他们的隐瞒,才导致他家与张家订婚的。
这是将责任推到蒋一南头上。
“阿姨,晓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两个是‘士为知己者死’。”
沈妈妈捂嘴大笑,“现在的小孩说话都这么逗。”
沈辞挑眉:装乖乖呀。
“一南,我听说你是由港城纪家抚养长大,怎么又做了汪洋的副总?”沈辞偷看了眼张鹤,“听说汪洋老总汪君慎早年与纪家有过节。”
蒋一南一脸惊讶,“这事网上都能查到,哪里需要听说。沈辞,我们都谈成合作了,你没去调查我的背景啊,沈叔叔,不要把生意交给她。”
最后一句,逗的在场之人笑成一团。
沈自山也来凑趣,“小辞,你要多向蒋副总学习,人家可比你强,你就是个业务员的水平。”
“沈叔叔,我这个副总没有继承权,就是挂名的,完全比不上沈业务员货真价实。”
一桌饭大家吃的其乐融融,结束之后,蒋一南率先起身告辞。
张鹤助手已经指派了一位女管家,一位厨师跟蒋一南一起回家。
不需要她再多做交代,女管家和厨师各司其职,即使看到大明星骆闻雪,也只是稍稍惊讶,只问有没有忌口,其余一概不多说。
“晓阳呢?”骆闻雪朝后张望,庭院深深,空无一人。
蒋一南上楼,她跟在后面追问。
“姑奶奶,你都不知道这个沈辞多能喝,我被多灌了几杯酒,你让我先洗个澡好不好。”
“你先说嘛。”
蒋一南歪着脑袋看着骆闻雪,“你再撒个娇。”
骆闻雪嗔了蒋一南一眼,却是风情万种。
“哎呀,我感觉我今天表现已经够好了,原来撒娇是要看天分的!”想想她今天在张家扮演小孩的样子好像有点好笑。
蒋一南脱掉一身酒气的衣服,“晓阳没那么容易出来,不过张叔叔已经松口。”
“他答应了?”
“他没直接拒绝就算不错了,哼,沈自山这个老狐狸,一直想让张叔叔先开口,还有沈辞妈妈,她居然想把责任推我身上。”
“他们一家不是去退婚的?”
蒋一南推着骆闻雪出了衣帽间,合上推拉门,“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在。”
骆闻雪隔着门板,“照你这么说,他们拿不到好处是不会松口的,晓阳跟我说过,他爸决定了的事情就是天塌了都不会改变。”
“张叔叔很明事理,只是他们那一代人说一不二惯了,”蒋一南换好睡衣,松着头发,“你看他送到家里帮忙的这两个人,很明显是用了心的,为谁。”
“为我?”
蒋一南翻了白眼,“难道是为我呀,你没看这位女管家的履历吗,妇婴护理专业毕业,反正我暂时用不上。”
骆闻雪被挡在洗浴室外,“真的呀,一南,说实话我是真怕晓阳爸爸。”
“这事不能急,你好好养胎。”
“可是我担心晓阳,都一天了,他连个电话都没有,”骆闻雪正说着,手机突然想起,她接通,“晓阳?你在哪……”
听着声音渐渐远去,蒋一南才打开花洒。
舒舒服服洗完澡,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浴室险些与骆闻雪相撞,“哎呀你,哭什么?”
“晓阳被罚跪了一天的祠堂,才放出来,呜呜……”骆闻雪寸步不离地跟着蒋一南。
吹风机呼啦一声,骆闻雪倒是知道后退,坐在床尾沙发声,用哀怨地眼神盯着化妆间里蒋一南的眼睛。
蒋一南低头吹头发,最后实在扛不住,关了吹风机,“这是好事呀,说明我今天在张家说的话起效果了,晓阳被放出来了。”
“可是他说祠堂很冷,这么冷的天……”
蒋一南回头,还真有点不太习惯骆闻雪长了个恋爱脑。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两人一见面不是互怼就是互不理睬,冷不丁这般牵肠挂肚,似乎太肉麻。
“干嘛?”骆闻雪哀哀戚戚,不明白蒋一南干嘛这么盯着她看。
“你皮肤真好。”
骆闻雪擦掉脸上的金豆豆,“你也算是素人里皮肤好的了,你每天要是像我一样花几个小时护肤,你比我还好看。”
蒋一南:……
回过身,一怒之下拿起精华水一通猛补,用到第三种精华时,骆闻雪上手,“这两种不能一起用,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你得持之以恒。”
“呵呵~那我要睡美容觉了,你去休息吧。”
骆闻雪却拉着蒋一南的手腕,用她那含情脉脉的水润大眼睛盯着她,直盯的她心里发毛。
“干嘛?”
“我们去把晓阳接回来吧。”
蒋一南假笑,“不好吧,我今天才去了张叔叔家,现在得顺着张叔叔的意思,要不然他铁了心要和沈家联姻,你们俩就只能私奔了。”
“可是晓阳说他爸让他吃完东西继续回祠堂跪着去。”
“三天,三天之内,我保证晓阳会回到你身边,要是没有,我负责去抢人。”
骆闻雪哀哀戚戚,“那我跟你睡,我怕。对了,你什么时候接小北?”
蒋一南一顿,小北玩几天自然是要接回来的,可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纪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