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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执明此时亦未说话,他安静地擦拭着刚从剑冢中取出的青女,他并非剑修,修剑也不过是最近决定,与青女并不配适,需要在历练中不断磨合。
他在等乔暮雪的回答,即使已经听过无数次,他依旧能从乔暮雪再轻松不过的一句话中感到摧心剖肝的痛楚,这种痛楚习惯了,竟也变成了凌迟般的快、感。
乔暮雪看向江筠寒,向来天真快乐的脸上笼上了一层悲伤的雾:“师兄,我、我并非如此……”
江筠寒下意识站在乔暮雪前:“并非如此,青宁,你怎能如此揣测暮雪?”
青宁收回脸上的笑意,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漠视:“所以是你勾引乔暮雪?勾引一个岁数不到你的零头的无知少女?”
江筠寒涨红了脸,他不由自主地握住空影剑,手上青筋暴起,只能单薄地说出一句:“这并非我们的错。”
“所以是我的错?”青宁歪了歪头。
江筠寒昨日被乔林秋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无论如何,此事当中最无辜的,当属青宁。
“并非……你的错。”
乔暮雪猛然抬头,她的眼睛突然放大以至显得有些狰狞。
“不是阿宁的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乔暮雪的错,那是谁的错?乔林秋吗?还是重光?还是这个不满足你贪得无厌、得陇望蜀欲望的世界的错?”
殷雪重冷笑。
青宁本也没想从乔暮雪口中听出什么剖白之语,乔暮雪、江筠寒、亦或是苍执明,不过是她完成任务的工具与被迫作为时的乐子罢了。
她一睁开眼便是失忆状态,幼年并不算成熟时她确实对所谓未婚夫抱有幻想,只是她向来在感情上吝啬,一旦发现付出不对等,她便会尽数收回。
江筠寒的嘴唇不断翕动,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颓然地低下头。
“抱歉。”
青宁不置可否,她并不认为江筠寒是真心抱歉,若下次乔暮雪再出了什么事,江筠寒第一个怨怼的一定还是她。
记吃不记打。
无聊。
青宁突然感到一阵意兴阑珊,不如窝在剑冢养老。
“此次任务,乔宗主既已说过,以我的命令为先,那我便不希望听到任何质疑或违逆,若有想法,大可自行行动,我不会阻止,”青宁眸光流转,眼中尽是看好戏的期待,“倒不如说,我很期待。”
【黑化病弱白月光完成进度:60%】
“还没看够戏吗?”殷雪重掀起眼帘,斜斜看向身后,剑冢分明并无什么遮挡,江筠寒这才发现阴影处站了一个人。
人影逐渐走进,盈盈一双泪眼如怨如诉,宿兰时垂下眼睫,颇为伤心的样子:“师妹就如此不待见我?即使发现师姐前来也不愿叫我一声?”
江筠寒见过宿兰时,但乔暮雪与苍执明却并未见过。
“你是?”苍执明不知为何,浑身紧绷,直觉叫嚣着要远离。
宿兰时用袖子摁了摁眼睛,动作间颇有弱柳扶风的姿态,她声音哀戚:“我不过是在断愆崖待了十几年,竟然新一代弟子都不记得我了,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噫呜呜噫……”
宿兰时纤弱,但实在高挑,一大坨在身边嘤嘤呜呜的,十分有碍观瞻,殷雪重“啧”了一声,她瞬间安静。
但乔暮雪却心惊胆战起来:“断、断愆崖?”
宿兰时安静抽噎,从袖子中漏出一只眼,盈盈眼波看向乔暮雪,学着她的语气,结结巴巴又惊惶:“有、有何不可?”
宿兰时明明未显露任何攻击性,但乔暮雪却不敢再发一言,她将自己缩在了江筠寒身后。
断愆崖并非一般犯错弟子可进,能被关押十七年以上还未解决的,无不是罪大恶极又死不改悔但宗门又无力处置之辈。
她并未听过此人,相比此人关押的年限比她的年纪更长。
她不着痕迹向后退了几步。
宿兰时拉下袖子,看向青宁时又无比正经:“这是天机书分书,宗主让我给你的。”
说着宿兰时拿出一个木匣,匣上花纹繁复,灵石镶边,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宿兰时打开匣子的刹那,便见金光闪过直直向一人扑去,青宁早有预料,以手抵住天机书的飞扑。
宿兰时收回探究的视线,又甩给青宁一样东西:“重光既已闭关,楼沉玠亦云游在外,那便由我来照顾你,虽说有点晚了,这是你的弟子令牌。”
青宁以左手接住,知道殷雪重也好奇,她将令牌悬在眼前,令牌正面铁画银钩地写着“杀”字,背面则是浮光宗的特有浮云纹。
青宁看向宿兰时,听见她说:“现在时间紧迫,等回到宗门我再与你解释。”
宿兰时收起故作的悲戚,此时的她甚至有几分悲壮的坚毅。
“你只需要记住,”宿兰时的视线自青宁转向乔暮雪等人,她像是随意谈论,又像是警告,断愆崖的血气自她身上摧枯拉朽地倾泻而出,“入我杀门,以杀止杀,悲喜自苦,他人难渡。1”
宿兰时看向即使此时都面色平静的青宁,甚至闻到了她身上因为意动而更加芬芳的味道,顶着殷雪重吃人的目光,她感叹道:“你合该是我杀门之人。”
【黑化病弱白月光完成进度:65%】
聊城。
殷雪重带着青宁御剑而行率先到了聊城周围无人之处,百无聊赖地等着剩下几人。
修者不宜在诸多凡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利于凡间稳定。
宿兰时先到,然后是与乔暮雪一同御剑的江筠寒,最后是化作一团蓝色灵气的苍执明。
殷雪重熟门熟路地带着青宁来到聊城城门门口,一边出示自己的弟子令牌一边顺口为青宁解释:“这地方我来过。”
他露出一个回味的笑,森然的犬牙露出,像是要随时咬断敌人的喉咙。
门口的守卫打了一个寒颤。
他看向殷雪重的弟子令牌,身姿瞬间板正起来,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只向殷雪重青宁等人拱手:“尊者驾到有失远迎,我立刻去禀报知府宴请诸位。”
殷雪重压低声音:“不必,通知窃玉阁即可。”
仆从却不敢应,拱手行礼后转身登上城楼远程以视觉图案传递消息。
聊城城门内,排队出城的人中一低眉顺眼的妇人看着仆从突然改变的态度,又听到“知府宴请”四字,咬了咬唇。
消息虽是通过城楼上的东西即时传递,但知府等人收到消息前来却需时间,之前爬上城楼报信的仆从此时小跑下来,对殷雪重一行人的态度更是恭谨。
“知府正在准备宴请诸位,未免诸位觉得无聊,请随我到城楼上坐。”
殷雪重垂眼看了看,仆从伸出的引路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似乎担心他们不高兴迁怒于他,力量压倒性的差异是在太过可怕,仆从求生欲驱使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的笑。
啧,所以说修者不能在凡间随意暴露身份啊。
一个动作一句话都会被解读成无数方向,最后都会剑指修者与凡人天堑般的力量差距。
是为失衡。
他回头望去,见宿兰时止住了乔暮雪脱口而出的谢绝。
青宁率先一步,她气质清冷淡漠,看向仆从:“带路。”
如同一片冰湖,竟也能让人迅速平静下来。
仆从深吸一口气,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平静下来。
被抢了风头,乔暮雪恨恨地看了青宁一眼,却不料此时青宁与殷雪重同时回过头来。
便听到一妇人哭喊:“大人,救救民妇吧!”
若是其他人,仆从定会立即将妇人驱逐,只是这几人是他们完全不了解的仙人,生怕有任何动作惹得仙人动怒,于是只好站在远处口头劝告两句。
乔暮雪小步走上前,一把扶助妇人,妇人的打扮实在狼狈,就连脸也乌糟糟一片,满生愁苦尽数堆在眼角,随着她眼泪的落下在脸颊两侧冲出两道干净的水痕。
有点脏。
乔暮雪想要收回手,但最终还是没有收回,她以两指小心翼翼拎起妇人的衣角,用一种天真的语气关怀:“大婶,您怎么了?”
妇人并未察觉到这些细节隐藏的嫌弃之意,她用尽全力抓住乔暮雪的手,如同铁钳般几乎要刺入她的皮肤。
好脏!
乔暮雪惊呼一声,妇人被苍执明一把推开,他的视线温柔却是落在乔暮雪身上,语气高高在上,如同不在意蝼蚁的生死。
“滚开。”
妇人闹出的动静过大,此时城门口已经围一圈人。
江筠寒走到妇人面前蹲下身,安抚妇人的情绪:“抱歉,家弟家妹太过娇生惯养,您有什么事?”
乔暮雪脸上的神色愣住了。
家妹??
大师兄是在说笑吗……
能让知府都亲自出来迎接的……
妇人终于意识到眼前人与她的差别,她坐在地上,看向江筠寒,颤抖的身体却克制地留有一线距离。
她用尽全身气力,生命自她的声音中迸射而出,声声泣血:“知府他抢走了我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1悲喜自苦,他人难渡:化用至《悲喜自渡》季羡林:悲喜自渡,他人难悟易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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