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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秦珉给他擦了药，清凉的药膏抹在肌肤上，娄长风“嘶——”了一声。
秦珉手上的力道却一点没减，反而加重力道揉了揉，清凉之后又是灼热，甚至有点火辣辣的。
“九哥，轻点。”娄长风声音软软的，像被微风搅乱的春水一样。
“闭嘴。”
暗含威压的两个字让娄长风瞬间怂了，欲/求不满的九哥真可怕。
“九哥。”娄长风不甘心又开口。
“九哥。”
“九哥。”
秦珉深吸一口气，忍住把人就地正法的冲动，“说。”
“等我排练好了第一个给你看，好不好？”
“你演给我一个人看？”
娄长风没明白话中的深意，还无知无觉地点头答应，“嗯嗯。”
秦珉嘴角扬起一点不怀好意的弧度。
福瑞茶楼的征文大赛正式拉开评选大幕。
每一位来到茶楼的观众只要消费满二十文，就可以获得一票，可以投给你最喜欢的作品。
茶楼门口乌泱泱围满了人，二层的茶楼坐满了人，早有准备的茶楼还在门口支起了棚子，供茶客休息，参与活动。
二狗子带着几个兄弟把反复修改的小曲儿交给掌柜的，本来就打算蹭一壶茶水喝喝，可掌柜的觉得词好，京城里大家又都在传唱，所以特地请示了东家，给二狗子几个人一人做了一套新衣裳，请他们在评选当天登台演出，演出得了奖还有银子拿。
这可把二狗子几个人高兴坏了，本来就是凑热闹，哪想到真的有银子啊！
二狗子几人在掌柜的的安排下，洗好了澡，扬扬得意地穿着簇新的衣裳，站在茶楼正中央的红色舞台上，感觉身上的骨头都轻了几分。
“下面，我，二狗子，和我兄弟狗剩、傻蛋、铁嘴给大家表演莲花落——《摄政王好》”
围观的茶客哄堂大笑，一边笑一边拍手叫好。
二狗子呲着牙，咧着嘴笑，郑重地台前观众鞠了一躬，亮出家伙什——厚胎的瓷碗和一根竹竿。
“哟，这不就是打狗棍和要饭碗吗？”
“叫花子也登台了！”
二楼雅座上的几个读书人已经皱眉了，这莲花落未免太上不得台面，怎么福瑞茶楼这种节目也敢搬上台？
在众人的议论中，二狗子清了清嗓子，“摄政王是真不赖，救苦救难胜如来……”
这不就是她们这几天常听到的新编的莲花落吗？原来名字叫《摄政王好》啊！
台下的大嫂大婶，还有些门口凑热闹的闲汉也跟着唱起来，还有些没听过的，觉得用词儿通俗易懂，又朗朗上口，好记又好唱，也学着唱，一时间场面十分热闹。
唱完，掌声雷动。
二狗子几个兄弟都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之间都十分激动，甚至演出结束还不愿意下去。
嘴皮子利索的狗剩已经开口了，“我们再给大家表演一个《学狗叫》。”
伙计已经傻了，没有这个节目啊！
赶紧上台，连拖带拽，好说歹说：“后面还有节目呢，等都结束了，你们再上来行不行？”
好不容易把二狗子等人哄着下了台。
接下来，还有唱大鼓的，唱小曲儿的，纷纷亮相，气氛热热闹闹。
到了诗文的评选，热烈的气氛就消退了不少，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懂诗文的，而且文人吟诗作对过于常见，没有莲花落等小曲儿有新鲜感，甚至等得不耐烦的闲汉还在喝倒彩。
楼上雅座上的文人脸都绿了，这些草民懂什么诗文好坏，简直有辱斯文。
午间休息一个时辰，不少观众也离席去吃饭，伙计利用这个空闲时间，开始统计得票数。
“莲花落《摄政王好》得票一百二十票。”
“京东大鼓《为国为民》得票七十三票。”
……
“欧阳少普《济民》诗得票三十票。”
“温在敏《济世》诗得票二十八票。”
本来已经看不下去打算离席的文人听到得票数，脸上一时火辣辣的，他们还比不上唱曲儿的？
“这样的活动简直有辱斯文，有什么好看的？”欧阳少普脸都绿了，气哼哼地道。
“欧阳兄何必和这些贱民计较，我看这茶楼也无非是赚些噱头罢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对对对，再也不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茶楼，掌柜的有些担忧，这可都是茶楼的回头客，得罪了这些人生意可怎么做？
连忙叫伙计拉住几人，自己去找东家讨个主意。
娄长风见到掌柜的急吼吼地冲过来，问：“掌柜的有什么事吗？”
“东家呢？”掌柜的额头冒汗，焦急地问。
“他有事先走了，”娄长风给掌柜的递了杯茶水，道，“您有什么事和我说吧。”秦珉就是背后的东家，今日秦珉本来也在的，但摄政王找他有事，秦珉先走了。
掌柜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娄长风想了想，觉得秦珉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他和秦珉相处时间不算太长，但大约也知道秦珉隐约之间透露出的对酸腐的文人的蔑视，让诗文和卖艺的一起登台，大概就是为了杀杀这些文人的傲气。
但这事不管不行，毕竟茶楼做的也不是一锤子买卖，于是娄长风给掌柜的出了个主意。
掌柜的心里有了底，一路小跑到楼下，陪着笑脸道，“几位爷留步，这事是茶楼考虑不周，为了弥补不足，诗文单独评选，奖项和征文的奖金一样。另外小店愿意出钱把各位的诗文结集出版，您看如何？”
欧阳少普心里不太痛快，“难道我还差你们几两银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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