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的光芒一瞬间将所有人的脸照得惨白。紧接着,让人从心底隐隐忧惧的雷声自远方滚滚而来。这个场景莫名像塑像馆,僵硬的众人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然后哈利挣脱了沉默:“跳过这一段吧,读其它的。”
罗恩和赫敏喃喃赞同;卢娜说:“好。”纳威点了点头,他的表情显示他被刚才的内容吓到了。德拉科嘀咕:“太可怕了。”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些事,”小天狼星说,“疯眼汉,试试?”
穆迪对石板粗声说:“波特找到在霍格沃茨的魂器是哪章?”
石板毫无反应。
“给我们看他们潜进霍格沃茨之后。”金斯莱说。
“阿不福思讲完话以后?”罗恩问。
又有几个人问了几个问题,甚至格林德沃都说了一连串德语。都不起效。
“伏地魔向霍格沃茨发动进攻。”哈利说。所有人都望向他。
“哈利......”赫敏小声抽了口气。麦格教授一只手揪住了自己的领口。
但石板如外面连绵的雨声,一直维持着原来的状态。
“我收回之前说幽灵善意的话,”小天狼星的脸色比天气还糟,“现在我站都站不起来了。”
哈利试了试,果然站不起来,就像有股力量把他坚决地按回了椅子。
“为什么要这样对邓布利多教授?”卢娜非常不满,她向这个空间质问:“你要达到什么目的?”
格林德沃突然动了动。大家看向他。
格林德沃的眼睛深处像有火焰在燃烧,充满了绝望的痛楚和诡异的兴奋,表情也像一开始来到这里一样阴鹜:“这就是你的目的么?好,好啊。”
邓布利多现在已经不再捂着脸。他注视着格林德沃,一只手攥着扶手,整个人挺直身,表情第一次显现出对格林德沃即将做的事的......那是害怕吗?
“盖勒特——”
“阿不思,”他打断了邓布利多,“我已经说过了,但我还要再说一次,说多少次都行——全都是我的错,整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不断诱惑你抛下你的弟妹,和我一起去成就所谓的事业,而那导致了那场争吵;我不该对阿不福思动手,更不该用钻心咒;阿利安娜是我害死的;我的逃跑是懦夫的可耻的行为;后来我还执迷不悟——”
“盖——”
“我做错了,”格林德沃的语气激烈,那强到要爆开的自厌噼啪如火星溅落听众心头,“我以‘最伟大的利益’为借口犯下无数罪行,我实行恐怖统治,实行谋杀和暗杀,推动战争,这些全都是我的罪过,我活该被惩罚,任何程度的惩罚都不为过,听清楚了吗?”
“盖勒特,你先冷——”
格林德沃抓住了邓布利多的肩膀。
“我很冷静。我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哦,也许除了我在纽蒙迦德忏悔的时候,”他不顾别人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下去,“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恨你,但后来无边无际的黑暗将我笼罩,我的头脑再也不能进行忏悔之外的事务,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我的罪行,我撕碎了自己可笑的尊严,像疯子一样在夜里大声尖叫,撞墙,企图掏出自己的眼球,好停止看到无时无刻不在我眼前的鲜血和尸体,我否定了我自身的一切,我——”
格林德沃停顿了一下。他和邓布利多现在靠得极近。邓布利多的手搭在格林德沃抓在他肩头的手上。
“我没有指望过我能得到原谅,或是其它任何东西,”格林德沃低语,“惊讶吗,肆意夺取的我有一天会放弃一切。但我没想到命运会对你下手。年轻时我们赞颂自己的命运,如今历尽人事,仍不敢断定命运的残酷就此而止。我知道你也把自己囚在高塔里,但我不知道你会因那段回忆痛苦终身,至死未能解脱。”
雨水流过窗棂,昏暗的天色下万物黯然无光。这张长桌就好似孤岛,石板就似能致人死地的毒药。
“我不主动告诉你我的悔恨,不仅是由于我那残存的自尊,”格林德沃无声地笑了一下,“我不想叨扰你拿我做课堂示例警醒学生,亦不想打破你对我的敌意。这是何等奇妙的想法啊,你不觉得吗?五十多年后,盖勒特.格林德沃终于疯了。”
邓布利多嘴唇颤动着,仿佛在品尝什么苦涩的东西。
“你选对了,”格林德沃对整个空间说,“你选了阿不思来折磨——最能让我痛苦的惩罚。你用那段记忆逼疯我们两个。但为什么要选他?他的罪行何等庞大,需要他花一生忏悔后公之于众、遭受非议?”
“行了,盖勒特。”邓布利多的声音传来。
他静静看着格林德沃,表情动容。水光再次闪烁在他眼底,像是一道极小的缝隙,从里面折射出来他内心柔和的光辉。两个人都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不存在的玻璃消失,充盈在每个人心头的震撼都缓缓泄出气体,踏实地落了地。
在罗恩说“还是站不起来”的同时,穆迪说“还是没变”。
“这是什么意思?还是不行?”德拉科问。他现在全身僵硬,看上去还没有从刚才的事缓过来。
还没等哈利有时间感到烦躁,邓布利多就说:“我可以起来了。”
人们望向他。
“我认为我不再有问题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冲人们微笑,“我可以听。”
他的手覆在格林德沃的手上。
“你确定?”格林德沃说,刚才那番发言让他嗓音异常沙哑。
“阿不福思说的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邓布利多说,“我把那些编造的、歪曲的内容都听了,怎么能错过这个呢?”
哈利私认为这逻辑有点古怪,格林德沃似乎也这么认为。
“实际上,我想测试一下我现在对这件事的反应程度。”邓布利多说。
这话更古怪了。但邓布利多坚持,别人也没办法。一向如此。
“来吧,阿拉斯托。”他说。
穆迪盯了他一会儿:“随时可以叫停,邓布利多。我没有食死徒那样挖人伤疤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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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保证她的安全,并把她隐藏起来。我们搬了家,谎称她病了,我母亲负责照料她,尽量使她平静、快乐。”
“她最喜欢我,”阿不福思说,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一个邋遢的男生正在透过阿不福思满脸的皱纹和纠结的胡子朝外窥视,“而不是阿不思。阿不思在家时总待在楼上自己的卧室里,读他的书,数他的奖状,跟‘当时最有名的魔法大师’通信,”阿不福思饥笑地说,“阿不思根本不愿意为她操心。她最喜欢我。我母亲没法让她吃饭时,我能哄她吃下去;她脾气发作时,我能让她平静下来;她安静时,经常帮我一起喂羊。”
“后来,她十四岁了……唉,当时我不在,”阿不福思说,“如果我在,就会让她平静下来。她脾气又发作了,我母亲已不像以前那么年轻,结果……那是个意外,阿利安娜没法控制自己,我母亲被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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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保持了十足的安静,也都没有去看邓布利多,无论同情和痛心积攒到了何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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