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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栽已经满目疮痍了,有些摇摇欲坠,却还是不死心,咬着牙站在原地对拿起粉笔的姜秉说道:“姜老师,我可以随便选吗?”
姜秉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刚才说的你是没听见吗?”
齐云栽慌忙摆手:“不是,我是说,齐云哉的诗也可以吗?我怕你觉得我胡说八道,瞎编乱造,自己写几首然后谎称是他写的。”
姜秉写板书的手顿了一下,转过头来幽幽地说:“怎么?你是觉得你俩沾亲带故?他是你未曾谋面的哥哥?还是你可以做他的后世代言人?”
学生又开始偷笑。
不得不说,姜秉真的有种神奇的魔力,就是个面无表情的段子机器。偏偏本人还觉得自己说的话一针见血。
姜秉继续道:“你想什么呢?你是你,他是他,我还不至于老眼昏花,把你认成他。”
写完了板书和重点,姜秉粉笔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似乎格外熟练。
“行了,没别的事儿就坐下,别浪费大家时间。”
“哦。”齐云栽闷闷坐回了原位。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林蹊打起了精神,跟着姜秉整堂课的思路走了下去,感觉真正在上课的时候,有无经验的教师可谓是对比明显,他只能在讲台上传递书本内容,最多和学生聊聊天。
可姜秉却能始终围绕课本的同时,有以小见大的方式以及对学生思维的引导。
除了教,更注重学生真切的学。
这绝非一朝一夕的功夫。
林蹊感叹,果然能当夫子的人,都不是平庸之辈,脑子首先要够用才是。
而且看着他站在三尺讲台上的样子,林蹊觉得姜秉仿佛在发着光,似乎那是对方应有的归属地一般。
那他林蹊的归属地……又在哪里呢?
“老师,您刚说林蹊不是佞臣,他真的不是吗?”
林蹊喉头一哽,真是没想到,躺着也中枪。
虽然早就听出来姜秉这节课的主题和内容了,但是对方似乎始终着意避开具体的某个人,更多的是对整个大梁朝的宏观把控。
没想到还是有小孩儿好奇,非想要一探究竟。
身为林蹊,他不想听见有人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因为过往之事,谁也没有真切经历过,所知所感,无非是史书工笔的结果,除了真热爱历史的人,比如他教的李琳琳以外,谁会闲着没事质疑课本啊?是嫌学习任务不够重吗?
但是身为老师,学生有探究精神也是好事。
他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拦学生的求知欲呢?该是求之不得才对。
姜秉站在讲台上,表情严肃:“是啊,我是说过,林蹊不是佞臣,反而是古今难得一见的忠臣傲骨。”
林蹊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烫,虽然明知道姜秉不是为着他,也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千年前的孤魂,但是作为一个冤魂,带着记忆来到这个世界上来,却能听到有人为他发声。
心里的感受一时之间难以忽略。
“比如说呢?老师您总是要有例子的吧。”
学生平常看到姜秉就像耗子见了猫,大气不敢出。也只有在课堂上提出问题的时候,才终于能够有机会享受一把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爽感。
齐云栽刚才找自己的同桌女孩儿要那张纸条,对方死活也不给,他听课也不敢太放肆,生怕回头姜秉逮着他一只羊薅,每节课提问一遍那谁顶得住?
此时见姜秉的注意力被异端分子吸引过去,就像是憋了好久没喝水一样,慌忙拍拍他同桌的桌子,把手伸出去讨要。
谁上姜秉的课敢不集中精神啊?是找死吗?
那女孩儿一时没反应过来,随便扔了过去,盼着这个傻子可别连累了自己。
谁知这一来,再想收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齐云栽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植物一样,手快如闪电,一下就把纸打开了。
看完以后,齐云栽整张脸都裂开了。
“你想知道证据?”姜秉笑了,林蹊看着他的表情,忽然有种感觉。
这人的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似乎一直在等着有人可以来问一问他。
“证据就是,齐云哉反复无常的疯癫行径背后,暗藏着对林蹊莫大的信任。但是……”
他束起根手指摇了摇:“林蹊从来都不为所动,可谓是宠辱不惊,这样的人,你说他骂皇帝一顿我信,但你说他去拍皇帝的马屁?那你可太蠢了。”
“额……”
林蹊扶额,这满满的嫌弃和孺子不可教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你这样对自己的学生真的好吗?人家不过是好奇问一问啊。
林蹊默默地收回了之前对姜秉的评价。
这个人去掉了教师的光环和头衔之后,本质上还是个争强好胜的少年。
学生不死心:“老师,你还没说例子呢,你光说整体有什么用啊?说好的史料实证呢?”
姜秉看他一眼,学生缩了缩脖子。
姜秉双掌一击:“很好,你有这样的认知和意识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随即他话锋一转:“不过我要说的这些,在历史记载里可能并不能完全找到,更多的是我个人的研究和看法,因此无法完全符合史料实证的标准。”
林蹊微微愣住,他要说什么东西?还是史料之外的事情?
姜秉的目光若有若无地从林蹊身上扫了过去,“我们的本节的课本内容已经讲完了,剩下的时间也并不多,我们可以简单聊一聊。”
“比如说,大梁祭天台,是我们刚才一笔带过的内容,但我希望你们还有印象。”
学生点点头。
“这就是了,史书上认为祭天台的修筑不过是为了满足梁武帝,哦也就是我们那位齐云哉的一己私欲,不过是祈求上天保佑他长乐未央的一个媒介罢了,而林蹊在历史上的记载说道,他极力促成此事。这也是后来他被扣上佞臣的一项罪证。”
姜秉顿了顿:“但是试想,当时朝野中央,有多少人同意此事,又有多少人反对呢?”
学生一脸茫然,他们又不是那个时候的人,这种事情谁会知道啊?
“好,那我们再往回推,要知道,这样一个祭天台的主意,是谁提出来的?你们不知道没关系,但我先来问问你们,会是梁武帝吗?谥号为武,说明他在战事方面还是做出了一些贡献的,不然就该是其他的谥号了,还记得周厉王吗?而一个这样的皇帝,在外有战事,内有流民的情况之下,之前又没有证据证明他迷信天象,怎么?他突然就发了疯,耗费人力去搞祭天台?”
齐云栽听到这里,像是终于找回了神智,当然,也可能是被这个名字唤醒的。
他轻声道:“不会。”
姜秉点头:“很好,看来还有人记得。我刚才说了,梁武帝迷信天象这是后世的评说。那正如你们所说,要有实证才能得出结论,得出迷信天象结论的这一点,正是因为梁武帝鱼肉百姓修建了祭天台。”
姜秉一步一步走下讲台:“用结论去证明它的论据,此事,诸位不觉得逻辑不通吗?”
他走到了齐云栽身边,带上了一丝玩味:“看来你果然对梁武帝的相关内容记得很清,不错。”
本以为齐云栽会因为大魔头难得的表扬而兴奋不已,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在面对姜秉之时的局促不安,眼神躲闪。
姜秉也没当回事,只是继续说道:“回到我们刚才的问题,既然他没有这种明显的偏向,但祭天台又在当时是少数服从多数的一项决议,难道我们能说全朝野的人都跟着一起疯了不成?”
姜秉眼神锋利起来:“既然很大程度上不可能,那么我请问诸位。这样一个祭天台,真的是用来祭祀上天的吗?”
教室里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有的学生开始摇头,有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不知是无法确定,还是单纯地并不关心。
姜秉环顾一圈,继续道:“如果不是用来祭祀的,那会是用来做什么的呢?学术界有人认为这是用来容纳流民的,因为整个社会在祭天台出现之后,反而呈现一种较为安稳的局面,这些都是从客观的古人的记载上看到的。所谓“渐有唐代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之态”那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姜秉走到教室后排,林蹊以为他要来找自己,却很快见到他转身而去,似乎没有注意到林蹊这个人一样。
“那样一种情状,究竟是怎样的安稳,是没有经历过乱世的你们,难以想象到的场景。那种从动荡中看到希望的感觉,对人们来说是怎样有如看到朝阳升起的样子,希望你们一辈子都体会不到。”
姜秉轻声说道,像是和一个故人聊天,并不像方才声如洪钟的上课的模样。
“也有人认为它就只是罪恶的果实,只是封建社会君主奴役民众的一种体现罢了。这种看法,未免有些武断和一刀切,身在当时,难以超脱时代的局限是事实,但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用时代的整体定义来简单粗暴进行定义的,这一点,也希望各位能够引以为戒。”
姜秉话音刚落,下课铃声也随之响起,他走回台上对着学生微微鞠躬,仿佛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最后一句,说了这些,你们剩下的应该自己能够推导出来了吧,如果有不懂的,欢迎随时来找我。”
姜秉对后排的林蹊点头示意,转身走出了教室门。
林蹊却感觉自己脚下生了根,久久抬不起来,看着姜秉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情绪交错繁杂,让他眼眶有些发酸。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哦,哇哦,姜老师好帅哦~有学问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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