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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现在国内抗抑郁药物很少有包含γ-羟基丁酸的，死者家里的药我都看过，没有类似成分。
如果我猜的没错，死者服用的，大概率是类似听话水或者催|情药一类的药物，不过含量不高，应该不是什么正经货。”
宋河川困的不行，他打个哈欠，继续说：“要是想从药这方面查到人几乎不太可能，这种药在桃宝一抓一大把，很难查到源头。”
陆行舟在其他案子中也接触过这类药物，这类劣质药品在一些购物平台通常是以关键字暗语的状态搜索才能出现。
药品种类繁多，一条链接里分成多种不同选项，价格从八十左右到几百块不均，功能写的更是让人眼前一黑。
但可以确定是，这类药物只能由女性服用，在男性的体内发现催|情药，且不说有没有作用，目的是什么？
“死者生前有过性|行为吗？”陆行舟问。
“没有。”宋河川也有点奇怪，如果凶手想让人死者失去行动能力，大可以选择死者家里现有的安眠药，这更符合伪装自杀的条件。
但他却偏偏选择用催丨情药物。
宋河川懒得再想，他能想到的陆行舟自然也能想的到，他没必要折磨自己去想他专业面之外的东西。
“困死了，我下午还得去缉毒那边给开个会，先回家睡一觉，后面的事有需要你再联系我。”
宋河川把嘴里的棒棒糖棍扔掉。
陆行舟从他办公桌抽屉里掏出一大盒水果糖，丢给宋河川：“行，你回去，这个是前几天超市满减送的，看着不错，我也吃不上。”
“呦，谢了。”
宋河川没什么特殊爱好，就喜欢吃个糖，他没跟陆行舟客气，拿着糖走了。
江昱见宋河川离开，猜测是法医室出了结果。
想着陆行舟刚起来没吃早饭，他的便当不吃又浪费，不如借花献佛给陆行舟，他也能趁着陆行舟吃饭跟他聊聊。
“宋法医出结果了？”江昱走到办公室边，扒着玻璃门问陆行舟。
陆行舟微微抬头，看向江昱：“对，正好昨天你说了关于画的事情，你手头没事吧？没事细聊一下？”
“可以。”江昱笑笑。
陆行舟嗯一声。
“你进来坐，我先去泡个茶。”
陆行舟睡完，去隔壁茶水间泡了壶红茶，江昱坐在办公室，等陆行舟回来。
他把茶几上乱七八糟的照片收好，然后把便当从袋子里拿出来。
陆行舟回来，给江昱也倒了杯红茶，江昱一如既往，他笑着说：“谢谢。”
“这个是给你的。”
江昱把餐盒推给陆行舟，陆行舟被江昱这体贴温柔的语气搞的发懵，竟然生出一种，江昱是不是给他下毒了的错觉。
不过陆行舟这人很少见外，比起饿一上午，他更愿意自己的脸皮厚上几层。
“你吃了吗？”陆行舟打开饭盒。
“我吃过了。”江昱捧着玻璃杯，小鸡啄米似的浅抿一口红茶。
陆行舟没忍住勾起嘴角，江昱这人笑起来总给人一种莫名的亲昵感，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打开餐盒，抬眼去看江昱，江昱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喉结滚动，拿起叉子戳了戳荷包蛋，看着不像有毒。
但怎么说也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昱的举动属实是给陆行舟的cpu烧着了。
他没再多想，继而问道：
“话说，昨晚上你说的‘仪式’是什么意思？”
“仪式吗？”江昱顿了顿：
“从一进门开始，你听到的音乐就是国外的一位不知名音乐作者用生命献祭的纯音乐，中译名字叫《隐喻的浪潮》，作者创作出歌曲后非常高调的发了博文，在一处海湾播放着自己的音乐跳进海里自杀。
凶手放这个歌，不是随意选择而是刻意为之，他大动干戈布置现场根本不是为了抹掉自己存在的痕迹，而是为了创作。
在他的眼里，裴岚的死不只是生命的消逝，而是一幅作品的诞生。
他不想裴岚死于平庸，他想让他的死拥有价值。”
江昱语气淡漠，就好像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陆行舟不懂艺术，也不懂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凶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江昱放下杯子，他的目光毫无保留的对上陆行舟：“伪造自杀不过是为了躲避法律的审判，真正的目的……
用生命献祭作品，人画合一，从而达一种畸形的境界。”江昱垂眸。
陆行舟有些惊讶：“所以……他是在帮死者进行那个什么你说的‘人画合一’？不是，他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你又说死者是在自救，既然是自救，他为什么又……”
江昱打断陆行舟：“不，裴岚一直在自救，这不可否认，但是这与他想要给作品献祭并不矛盾，否则……”
否则凶手杀人时，为什么裴岚没有反抗，反而与对方交谈。
“否则什么？”
陆行舟突然按住江昱的肩膀，江昱头皮发麻，整个人不自主一颤，他看向陆行舟，目光微微躲闪。
“没什么，我有点乱，你再让我想想。”江昱没由来一阵心慌。
陆行舟：
“你来是想问法医那边的结果吧，死者生前被下了药，其中成分包含γ-羟基丁酸，类似催丨情药听话水那种，估计凶手是想让死者失去行动能力，死亡时间没有变化。
但是我想不通，这种药物一般都是用给女性的，它并不能让服用着昏迷。
‘清醒’是你说的这种仪式的必要条件吗？”
陆行舟没有质疑江昱，而是抛出另外的线索。
江昱随即反应过来，他原以为死者是自愿以死成名，但换位来想，他在这个年纪就早已声名在外，没必要用这种方式为自己的画提高价值。
就算价值提高，他死后又带不走，意义呢？
“我明白了，凶手的目的不是创作，而是钱，它需要钱，互联网时代，它这么做只可能是为了炒作，从而谋取暴利。”
江昱的声音都在抖，他神色坚定，陆行舟瞳孔微缩，向后靠在椅子上。
“这么说……还真有可能是那个白秋。”
陆行舟想起昨晚林煜烔和他说的那个微信中用着兰花草头像的女人。
“白秋？谁是白秋？”江昱茫然。
“想跟吗？想跟就跟我走，昨天技术部门小林子查了半宿，在死者的通讯设备里只筛出两个可疑账号，这个白秋多次接受了死者的汇款，暂时嫌疑最大。”
陆行舟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嘴里，又喝了口红茶，江昱点头。
“跟。”
云塔街65号，复古的现代建筑竟有种异样的唯美感，江昱从车上下来，跟着陆行舟走进小区芸泽雅苑。
白秋家住在12栋310，陆行舟敲了敲房门。
也就是一两分钟，防盗门被打开，一个面带微笑的女孩有些紧张的向后退了两步。
“别怕，我们是警察，请问白秋是住在这吗？”
陆行舟亮出警官证的同时拿出白秋的证件照，女孩还是有些警惕，望向室内：“姐姐，有警察。”
女孩说完，房门被彻底拉开，白秋的脸上都是被女孩用化妆品乱搞的涂鸦，她用卸妆巾擦着脸，有点不好意思。
“请进。”
白秋让开位置，陆行舟江昱一同进来，在白秋的指引下坐在沙发上，记录员跟在他俩身后，没好意思座。
“是找到我的父母了吗？”白秋率先开口，陆行舟愣了一下，随即意识怪不得林煜烔查不到白秋的父母，原来她是孤儿。
“抱歉，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们来是为了咨询你一些其他的事情。”
陆行舟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其中有裴岚的证件照，和白秋与裴岚的聊天记录。
“我们在调查一起案子，需要您配合调查。”
目前没有有效证据证明白秋就是凶手，他们不能贸然传唤。
“您说。”白秋给三人倒了水。
陆行舟没喝，他把照片推向白秋：“冒昧的问一下，您与裴岚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有多比大额转账？”
“是裴岚出了什么事吗？”白秋突然紧张起来。
“这个您不用关心。”陆行舟语气还算和蔼。
“我和他是一个孤儿院的，从小一起长大，朋友吧。”
白秋拉过小女孩：“这也不是我的亲妹妹，是我在孤儿院带出来玩的，她智力上有点问题，和其他小朋友玩不到一起，我才带出来，就像你看见的样子，我和裴岚一直在资助孤儿，顺带帮他们寻找父母。”
“怎么证明。”陆行舟问。
白秋从茶几下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陆行舟，笔记本密密麻麻记了很多东西，各种尺码衣物的采购，玩具、生活用品、其他消耗品等等……
事无巨细，每一笔钱都有记录。
白秋打开手机，把她在各个平台购买、付款、卷款的记录翻出来给陆行舟看，陆行舟一一拍照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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