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我生理期来了！”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五条悟整个人都僵住了，惯常接收各种信息的大脑第一次出现了宕机的迹象，等他磕磕绊绊终于分辨出她话中的含义时，一股热气涌上了脸颊。
“啊，这……那个……老子……”
抓着她胳膊的手就像被烫到了般飞快缩了回来，五条悟涨红了脸，难得有些语无伦次，“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原本就羞愤不已的少女，见他这幅手足无措的样子，脸上烧得更厉害了，她垂着眼睫，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外套。”
“什……什么？”
“我说——”深吸了口气，天羽遥红着脸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外套给我！”
“哦哦。”
这一次总算反应过来的五条悟连忙去解制服的扣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慌乱的原因，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烦躁之下他索性用力一扯。
“给你——”
银色的纽扣滚落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但两人都没在意，天羽遥垂着眼接过他递来的衣服，小心系在了腰间。
“还有那个……”
“什么？”
“就是那个……”少女咬着唇，鼓起勇气看了他一眼，“拜托了。”
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起身落荒而逃。
五条悟：“……”
正值周末，超市客流量明显增长了不少，不时能看到人影在过道里穿梭。
五条悟站在日用品区域的货架旁，目光从那些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的女性用品上一一浏览而过，只觉得头都大了。
“杰，你说老子买哪个比较好？”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问他啊？
夏油杰尴尬的脚趾抠地，再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陪他过来。
尤其是感受到四周时不时投来的隐蔽视线，更是恨不得连夜扛起火车逃离这个地球。
但看着还在等自己回答的白毛，他只能忍着羞耻，试探着开口，“要不……你每种都买一个？”
“好主意！老子怎么就没想到呢？”
夏油杰发誓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竟然当真了！
眼看着五条悟像搞批发一样疯狂在货架上扫荡，他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按住了他。
“等等！你快住手！”
他不嫌丢人，自己还嫌丢人呢。
“杰，淡定一点。”
原本也有点羞耻的五条悟见他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反而平静了下来，他不紧不慢地推开按住自己的手，嗤笑道：“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吗？也不怕被人笑话。”
夏油杰：“……”
到底是谁被人笑话啊？
夏油杰觉得血压有点高，原本还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这里的动静，他这么一搞顿时成了全场的焦点！
感受到周围越来越多的异样目光，夏油杰只觉得头皮发麻，生怕自己也被当成变态，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火速逃离了这片区域。
“咦？人呢？”
等结束完扫荡，正准备招呼他一起结账的五条悟看着空荡荡的身侧，不由轻啧了声，“跑得倒是快！”
……
收银台前。
气氛有些微妙，白发少年夹在一群顾客中间，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出众的外貌，傲人的身高，尤其是那双隐在墨镜后仿佛天空延展的苍蓝眼眸，很难让人不注意到他的存在。
但当视线落在他身前的购物车时，所有欣赏的目光刹那间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
四周不知何时变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默默和他拉开了距离，仿佛他是什么危险的传染源。
——直到一声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平静。
“妈妈，这个哥哥就是电视上说的变态吗？”
正绷着脸努力无视周围异样目光的五条悟身体一僵，他垂下眼，对正好奇盯着他的小男孩挥了挥手，“去去去！”
前方正在结账的女性脸上扬起了一抹尴尬的笑，她一把捂住了小男孩的嘴，连连鞠躬，“抱歉，实在抱歉！”
说完匆匆丢下钱，不顾对方的挣扎，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抱起他，飞也似地逃离了现场。
她一走，现场再次恢复了安静。
“结账。”
没有理会那些怪异的视线，五条悟板着脸走向前，敲了敲桌子。
“您好，一共是xxxx日元。”
容貌清秀的收银员努力克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不崩坏，直到清点完那堆让人一言难尽的私密用品后，这才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五条悟闻言下意识去摸口袋，下一秒脸上的表情却僵住了。
“先生？”
“稍等。”
目光快速在四周环视了一圈，当看到门口正鬼鬼祟祟往里面张望的身影时，五条悟双眼一亮，连忙扯着嗓子喊道：“杰，老子忘带钱了，快过来结账！”
夏油杰：“……”
他可以装作不认识这家伙吗？
……
洗手间里一片安静。
等了许久，天羽遥才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立刻试探着开口，“是悟吗？”
来人没有回答，就在她有些疑惑的时候，下一秒两个装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就兜头朝她扔了过来。
天羽遥连忙接住，但当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脸上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为什么要买这么多？”
他是去搞批发了吗？
“啰嗦。”
已经转过身的五条悟听到她的声音，脚步一顿，用生硬的语气嚷嚷道：“你又没告诉老子要买哪一种。”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就准备离开这个让人尴尬的场所，但刚走到门口，却迎面撞上了两个手挽着手走来的年轻女孩。
五条悟：“……”
两个女孩：“……”
短暂的沉默后，其中穿着jk制服的黑发少女抬头看了看上方的指示牌，弱弱开口，“请问，这里应该是女卫生间没错吧？”
五条悟身体一僵，随即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没长眼睛吗？”
说完也不管两人是什么反应，就大步越过她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悟，你应该没倒霉地撞到其他人吧？”
夏油杰撑着脑袋出神地望着窗外，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下意识转过了头。
但话音刚落就注意到少年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他神色一顿，内心有了答案。
“没关系。”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夏油杰出声安慰道：“反正已经被当成变态了，也不差这一次。”
“说谁变态呢？”
“你——”
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夏油杰脸上挂着看破红尘的佛系微笑，“还有被你连累的我。”
想到之前被他指名道姓喊着付账时的场景，夏油杰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至于吗？”
见他露出一副「累了，毁灭吧」的表情，刚刚落座的五条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老子怎么不知道你心理这么脆弱？”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脸皮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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