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被袭击了。
奥提斯姆猛地坐起来，看着活点地图上代表蝙蝠侠的小红点快速移动，突然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
“他在哪，我们快过去。”奥提斯姆问，“要是他一不小心交代在那里了，我们就完了。”
“罗宾呢？”
“我看看，罗宾正在往这边赶……”就在他想再说些什么时，安全屋的窗户突然破碎，随后就是几把飞刀扔了进来。
奥提斯姆虽然比普通人身体素质好了不少，但反应能力不怎么快，只能狼狈朝旁边扑去，勉强躲过了袭击。
下一秒，几个戴着猫头鹰面具的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下手干净利落，奥提斯姆那点三脚猫功夫完全不够看，不出三分钟就被压制。
“你们是什么人？”奥提斯姆一边试图套话，一边疯狂call系统，完全不提意识对话让自己头疼这件事，“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是人类啊？！”
“我也不清楚，没找到有关他们的情报啊。”系统也很慌，他翻遍了现有的所有信息，都没办法在一堆猫头鹰的信息库中找到关键词，相关宇宙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
那几个杀手也完全没有回答奥提斯姆的意思，只在抹了他的脖子前留下一句“这是法庭的审判。”
“呲啦”一声脆响，也可能没有那么大声，奥提斯姆的脖子便被开了一个口子，锋利的刀片在割断他的颈动脉时似乎还断开了他的喉管。
鲜血喷涌而出，奥提斯姆没有任何痛感，但在这种时刻，属于这具身体的生存本能开始作用，他开始徒劳地捂住自己的伤口，血沫从他的嘴里漫出来。
奥提斯姆有些恍惚，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除去濒死感还有一种诡异的熟悉。
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很多东西，五彩斑斓的城市，血液飞溅的枪战，以及一个背对他的身影……
他有些分不清眼前是幻觉还是现实，还试图伸手去抓。
而杀手就像是看惯了这种场面，他们一言不发地看着奥提斯姆停止挣扎，还上前确认他有没有断气。
一推开门就看到躺在血泊里的奥提斯姆，即使是罗宾也有一瞬间被浓烈的血腥味呛到。
“老天，你还好吗？”罗宾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却发现他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虽然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但对方依然是救过自己一命的人，再加上奥提斯姆平时说话的样子，迪克以为他有自保的能力。
一瞬间，某种沉重的情感铺天盖地般涌向迪克，他盯着不会再有任何动作的奥提斯姆，突然感觉他的外貌有些不一样。
按理来说，在身份认证的掩盖下，奥提斯姆会以大众水平的外貌融入自己的角色，并且具备一定的混淆功能，如果不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是无法长时间记住他的长相。
但是现在，那张由身份认证维持的常见成年人长相开始崩溃，迪克也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正准备给蝙蝠侠汇报情况的他也愣在原地观察“修理工”的变化。
另一边，奥提斯姆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脖子，虽然没有痛觉，但是刚刚出现的确实是走马灯。
“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系统报告。
“好消息。”奥提斯姆想都不想直接做出选择。
“咳咳，好消息就是——”系统故意拉长声音，然后将一张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展示给奥提斯姆，“你的武器申请通过了！”
这意味着奥提斯姆可以正大光明地用管理局的武器，而不是迫于无奈拿工具箱抡人。
“不枉我们交了那么多申请啊。”奥提斯姆感叹道，但他也还没忘了另一个消息，“那坏消息呢？”
“呃……我先问一句，你原来的长相和人类很像吧？”
系统问的问题不无道理，身份认证不作用于已经废弃的躯体，如果奥提斯姆是不太符合人类审美宇宙种族，说不定马上就要给年幼的罗宾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了。
而奥提斯姆显然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反而还在问系统为什么。
对此，系统只能希望罗宾运气好一点了，“因为罗宾马上就要看到你的真正长相了。”
最先显露出来的是与原来黯淡的红发截然相反的铂金色头发，还未完全闭合的双眼则是死气沉沉的墨绿色，五官也由大街上最常见的类型变了个彻底，眉眼间透露出一些学者的气质，和拿着工具箱一下一个怪物的形象完全不沾边。
迪克没有迟疑，立刻拍下照片发给了蝙蝠侠。
游离在外的系统则是惊奇地端详着“尸体”的长相，不停地打量着飘在一旁的奥提斯姆。
“不是我说，你这个样子还真的蛮适合坐办公室的。”系统替他惋惜，“也真是倒霉，被分到这种工作。”
奥提斯姆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自己还能体验一把被评头论足的滋味，于是试图岔开话题，“现在怎么办，尸体也被罗宾看到了，我总不能原地起立吧？”
“没事，还有好多备用的。”系统安慰他，“只是你得想想自己该怎么编一个新身份了。”
新身份不难编，三分钟后，一个“清洁工”新鲜出炉，推开了安全屋的门。
迪克瞬间警惕起来，他没有听到脚步声，安全屋的警报也没有反应，虽然也可能是在袭击中被弄坏了。
“你是谁？”迪克问
奥提斯姆压了压帽子，亮出了身后的……拖把，“我是清洁工。”
“你和他是同伴？”单凭这个诡异的出场和自我解释，迪克便确定这个所谓的清洁工和修理工是一个组织的人，虽然不知道什么组织还给手下提供收尸服务，但眼下只能先相信他的话。
见罗宾没有其他的动作，奥提斯姆直接上前清理尸体，将已经僵硬的自己从头开始塞进一个巨大的黑袋子，而迪克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那个没有丝毫变化的袋子收回去之后又用自己那不知材质的拖把清理干净地上的血液，全程没有去洗过一次。
迪克想着要不要给阿尔弗雷德也弄一个这样的清洁工具，这样他的工作会轻松很多。
奥提斯姆想着要赶快弄干净，连组织碎片都不能给蝙蝠侠留下。
而当蝙蝠侠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罗宾和一个拿着清洁工具的人大眼瞪小眼。
大致的情况他已经听迪克在通迅里说过了，其中也包括修理工的同事来清理现场，动作之迅速就像是他安排的袭击一样，虽然蝙蝠侠认为他们的组织有些冷血无情，但他的不赞同不会起任何作用。
再联想到那与生前相差甚远的长相，蝙蝠侠合理怀疑现在的清洁工也戴着一张完美的□□，即使自己想帮修理工处理一下后续问题也有心无力。
但现在的重点不是秘密身份，蝙蝠侠只是扫视了一遍周围的情况，确保不会有人再来，就开始和奥提斯姆交换情报。
“你来接手他的工作？”
“对。”奥提斯姆面不改色，“组织已经下达了命令。”
“对于那条生产线，你了解多少？”
根据奥提斯姆先前的情报，蝙蝠侠在那片区域的地下找到了一个实验室，里面是一个完整的生产线。
浸泡着未发育完全人体的培养罐摆满了整个地下空间，而传送带像包装罐头似的源源不断地输送新的。
几个日期较早的培养罐里的生物已经有了向人类发展的倾向，蝙蝠侠本想采集一些数据，没想到被那里的研究员发现，然后就被一队和袭击迪克的怪物长的一模一样的守卫追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拜托他们，而在撤退途中，他也听到了对方有关抹除妨碍者的交谈。
“他们似乎在和其他人合作。”蝙蝠侠说，“今天来袭击修理工的应该就是他们的合作对象派来的。”
“修理工告诉你袭击者的信息了吗？”
奥提斯姆这才想起来，那群人说了句有点中二的话，“这是法庭的审判？”
蝙蝠侠想起来哥谭流传的一首童谣，一首有关“猫头鹰法庭”的童谣。
甚至于他前段时间还收到了法庭的邀请，当然是对布鲁斯韦恩的。
而当蝙蝠侠将这一信息说出出来时，系统也通过关键词在管理局论坛里找到了相关内容，大部分都是在吐槽猫头鹰法庭的杀手很难搞，成员地位很高，不少前辈都受到过他们的阻挠。
“猫头鹰法庭？”奥提斯姆对比了一遍目前的信息，再加上杀手那明显的猫头鹰面具，几乎可以确定目标了。
“所以他们是为了和那群机械脑袋表示诚意才来杀我的？”奥提斯姆不理解这群人的想法，“但那群家伙就没告诉他们常规手段没法杀死我吗？”
“毕竟咱们现在严格来说都算是意识体。”系统安慰道，“虽然不知道转化方法是什么，只至少不用担心因公殉职了。”
奥提斯姆对这个话题没有太多的兴趣，他本来就不是靠管理局的技术去高维宇宙的。
他转向蝙蝠侠，“那么，你也遇到了那些怪物？”
“具体来说，是人。”虽然敌人行为诡异，但蝙蝠侠一眼就看出那是在人类外形的基础上进行调整的产物。
奥提斯姆见他已经知道，也没多说，将放在工具箱里的机械脑袋抖了出来。
忽略一脸震惊的罗宾，奥提斯姆将这个很明显是暴力拆解的仿生人头颅扔给蝙蝠侠。“这是我——我们回收的，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
奥提斯姆并不担心蝙蝠侠从这颗头里提取出什么额外的信息，就如他所说，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会暴露身份的信息也已经让系统删除，除此之外一些超出目前科技的内容的就不管自己的事了。
虽然很感谢蝙蝠侠给自己提供了一个不错的落脚点，但奥提斯姆打算借着这个机会离开，因为这对于蝙蝠侠和罗宾来说有另一层危险。
假如罗宾再早来一会儿，奥提斯姆不保证那些杀手会放过他，虽然猫头鹰法庭这时还没有表露出对罗宾的兴趣，但奥提斯姆认为还是不要给他们增加其他的麻烦了。
“如果需要帮忙，你可以来找我。”
奥提斯姆转身离开时，听到蝙蝠侠说。
但他没有任何回应，而是直接走出了安全屋。
奥提斯姆没有丝毫停留，他先是去了一趟蝙蝠侠发现的仿生人生产线，那里不出意料地已经搬空了，但是系统还是从没来得及完全销毁的文件中复原了一份计划书。
说是计划书其实也不太准确，那其实是一份极其具有金钱气息的合作邀请，上面的签名来自一个还蛮有钱的上流社会人士，他用过于繁琐的语言向他的合作伙伴描绘了他们设想的未来，抛去那些过于自大的美梦，这封邀请里竟然真的记录了几个“计划中”的生产地点，其中也包括这里。
他并没有将这些信息发给蝙蝠侠，考虑到对方不久前才经历了生死攸关的战斗，奥提斯姆还是尽量想为自己的工作减轻些压力，虽然自己亲自去也算不上多轻松就是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刚到大街上打算拦个车去第一个地点的奥提斯姆刚把手抬起来，就被一辆货车挡住，还没等他思考这是来自仿生人都下一步计划还是哥谭的风土人情，几个拿着枪的蒙面大汉从车上下来，以淳朴的问候让他意识到这完全就是普通的绑架。
“我猜你应该是打扮的太体面了。”系统对他这身评价道。
现在的奥提斯姆，穿的是管理局默认制服，和最开始那身被扔到阿卡姆疯人院又滚了一遍下水道其实是一样的，只是他现在还未遭受摧残，所以看起来倒像是个体面人。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被奥提斯姆用某个秘密电话号码联系的蝙蝠侠又紧急穿上制服来到了郊外这个废弃的工厂。
撂倒所有劫匪后，蝙蝠侠和绑在椅子上的奥提斯姆面面相觑。
想不出任何借口的奥提斯姆只能尴尬抬头。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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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哥谭副本的奥提斯姆写的好怂啊。
虽然确实有被销号的风险，但他本来可不是这种类型。
不过再放肆一点的操作应该会放在以后的副本，哥谭对于他来说完全是“试用期”。
转正后，他才会发现自己的工作单位临时工和合同工待遇的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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