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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羽被放在沙发上，银之君就给他拿来了毛毯。他长叹一口气，气息有些虚弱。
“烟羽，”艾利亚斯把手放在他额头上，“你的思绪有些乱。”
“嗯……”烟羽只是回想到现实世界一瞬，就觉得无比痛苦，感觉全身的力量都爆发掉了。
艾利亚斯看着他低垂的脑袋，心想，仅仅是处于心中所念，他的魔法值就提升了百分之一，罕见又珍惜的人类物种。
一只软软的东西爬上来，很轻，烟羽看见它有娃娃鱼一样的小脑袋，四条腿，还长了六个角。
艾利亚斯把它抓了下来，但目光一直在烟羽的伤口上。
“烟羽，坐起来。”
烟羽不解地抬着眼皮看他，撑着身体起来，“怎么了？”
“你的潜力果然不错。”艾利亚斯说，“你摧毁掉了他的魔障，所以才会感觉累。”
烟羽微微张唇，回想宝庙变幻的一瞬间。
“原来是这样。”
艾利亚斯：“疼吗？”
“嗯？”刚才过于舒服，烟羽差点忘了，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
“我来帮你。”艾利亚斯低下头来。
烟羽呼吸暂停一瞬。下一秒，艾利亚斯伸出舌头，舔舐他的伤口。
低沉的样子，似乎在享受。
艾利亚斯的舌头很舒服，与刚才抽取他血液的精灵完全不同。
烟羽窘迫开口：“艾利亚斯，可以了。”
艾利亚斯抬头，烟羽才发现他的手臂伤口完全消失了。
“这也是一种魔法吗？”
艾利亚斯继续盯着他原本伤口的方向，似乎在怔愣。
半晌他才回道：“算是吧。”
意识到艾利亚斯情绪不对，烟羽用毛毯包住了手臂，蜷缩成一团。
“烟羽，去床上好好躺一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烟羽解释出了一种不明的意味，因为刚刚他还说回家，和新郎。
新郎是不是要做那种事？可是他还小。
“不可以艾利亚斯，我很累。”
他就算成为奴隶，也不能随随便便和别人做那种事。
何况他是魔法使。
“烟羽你在想什么？”艾利亚斯直勾的目光看着他，有些费解。
意识到自己可能理解错误了，烟羽裹着毛毯快步上楼。
躺在床上那一刻，他才想到，他不太了解这个，又要给他当弟子，又把他当新郎，结果对自己那种想法一点没有。
在人类世界，轻易不对别人许诺，要是许诺，那就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脑袋很沉，体能传达的信息希望暂时给身体一个休息。
﹉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外面刺眼的阳光打进来，他仿佛过了一个长眠，而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艾利亚斯。
烟羽穿上鞋，拖着恢复体力后平稳的步子去找人。
艾利亚斯不在下面的大厅，银之君也不在。
他还没习惯去呼喊一个自己暂时还不是太熟的人。
只是空荡荡的房子，让他再次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烟羽膝盖接触地面，沉静了会儿才听到上面有响声。
他随即意识到自己还没敲过艾利亚斯的门。
烟羽小孩般往上跑，来到艾利亚斯门前，发现他门口露出一条缝隙。
里面有很沉的呼吸，像是有什么人在吸食着一种容易上瘾的东西。
隔着门缝，烟羽睁大眼睛，发现艾利亚斯在对着那天偶然被收集的玻璃瓶，也就是自己的血液，在疯狂闻着味道。
烟羽沉重地吸了一口气，但是却没有害怕，如果拿拍卖和被人高价留下做对比，这些天他感受到的温暖够多了。
他盯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这个魔法使似乎对自己的血液很感兴趣。
如果他想要更多，像杀鸡祭神那样，为何不可。
烟羽独自跑下楼去，在楼梯间的脚步声加大。
很快，上面的人拖着沉稳的步子下来。
烟羽有些紧张。
“烟羽，我的小狗，你醒了？”
烟羽为之一颤，僵硬地点点头，“早啊，艾利亚斯，我睡了多久了？”
“两天。”
“这么久了啊……”
银之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端来热腾腾的包子。
“早上好呀，银之君。”
银之君还是那样，用目光回应他。
面前的艾利亚斯已经动筷子了，他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面容沉静得仿佛刚才在房间什么事都没发生。
明明两天前，烟羽还觉得他对自己没兴趣呢，不对，或许有兴趣，对自己血液的渴望。
艾利亚斯说，如果被别人拿到血液，那他就会变得不那么独一无二。
所以，他必须守护好他的血液，也只能成为他的独一无二。
﹉
“烟羽，”艾利亚斯抬头，“一个人成为另外一个人的一半，他们之后要做什么？”
烟羽拿着筷子的手突然不稳地拐了一下，“我……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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