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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重台这般急切想要拿回《秘术之书》，换谁在得知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被别人天天带着，还拿手里抚摸，能不觉得羞耻？
也幸亏重台还不知道，甘遂有事没事还喜欢嗅闻《秘术之书》，毕竟《秘术之书》有一股类似草药的香气。
眼下看来，关于《秘术之书》的真相，甘遂还是不要知晓为好。
带着恶魔再次来到槐柳村附近的时候，甘遂总有一种是来此算账、踏平此处的感觉。
不过这一次甘遂并没有直接进入槐柳村，而是去了高处乌云聚集的化工厂。
“感觉到什么了吗？”
甘遂看向一旁越靠近化工厂，神色就变得愈发凝重的迪塞尔。
迪塞尔无法确定自己的感知是否准确。
但邪神已经发问，它不可能回避邪神的问题。
“这里似乎也有着传送法阵，但是与邪神的法阵不同。”
甘遂明了迪塞尔的意思，这是在说有人已经提前靠着这处的法阵将恶魔或是别的什么不好以正常渠道进入华国的邪物送来华国土地。
槐柳村这大片的槐树、柳树林简直是天然的阴气聚集、蕴养邪祟之地。
加上槐柳村位置偏僻、风水合适，不出些什么邪物那才叫做不正常。
化工厂这一片四周无比荒芜，只有往槐柳村的方向走一段儿才能够看到那边大片的树林。
除了工厂、车间，化工厂还有一栋估计是给科研人员或者管理层用作办公的楼，盖得很高，但走进去之后却发现做实际用途的房间并不多。
但，如果真正需要的空间只有这几处，为何要盖这么高的楼？
粗略的搜索没有得到什么信息的甘遂并没有因为闲置的空房间太多而放弃对这栋楼的搜查，反而正因为如此更加怀疑这栋楼是在掩藏什么秘密。
加上现在能够被甘遂驱使的恶魔数量也不少，搜索这栋楼也不算什么麻烦事。
将恶魔分散开，令它们对这栋楼进行地毯式搜索后，甘遂去往了楼顶。
愈发接近楼顶，甘遂愈发能够感受到那片寻常人肉眼无法察觉的乌云之中的隐隐雷声。
抵达楼顶后，甘遂抬头看向那感知之中似乎近在咫尺、几乎势压颅顶的雷云，这才发现，在肉眼看来又是那般的遥远。
这雷云本就不是什么现实存在的自然现象，而是被藏在这工厂之下的法阵影响，聚集而起的阴气形成。
这般忽远忽近的状态更是让人时刻警惕着雷云的危险性。
“邪神大人，我们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您要去看看吗？”
在迪塞尔的引领之下，甘遂来到了六楼。
“着房间有何异常？”
走进房间的甘遂看到的就是一张一般写字楼里都会有的会议桌，还有占据了几乎一面墙的巨大黑板，还是那种推拉式的黑板。
考虑到工厂建立的时间，这样的黑板在当时算是先进了。
正想着这间屋子还有什么异常的时候，迪塞尔推动了因为太久没有人打理，滑轨都变得滞塞的黑板。
这黑板之后竟是藏着一个门！
迪塞尔没有率先进入，在邪神给出命令前，它是没有资格在抢在邪神之前得知信息的。
甘遂看见门上的锁孔，还是不死心试探着拧动了把手。
“无状之物呢？”
迪塞尔伸手将钻进黑板滑轨凹槽里的无状之物捏起，指了指锁孔。
“咔哒”声响起，甘遂拧动把手，门开了。
又是个空房间。
感觉耳朵一痒，到有什么热乎的液体从耳朵流出，甘遂伸手一摸，是血。
还来不及想是怎么一回事，紧接着眼角也是同样的感觉，就像是不受控制溢出的泪水一般，但是泪水换作血液。
血液比起泪水要更加浓稠，眨眼间，甘遂只觉睫毛都没那粘稠的掩体粘黏在一起。
一直跟在甘遂身侧的小黑有些紧张，看着甘遂不断地揉着眼睛，却丝毫制止不了从眼睛流出的液体，伸出舌头舔舐甘遂的脸。
眼睛过后鼻子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
甘遂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视线模糊、耳畔的嗡鸣声增加，鼻子被涌出的血液干扰了呼吸，甘遂只得靠着嘴巴呼吸着这个空间之中似乎愈发稀薄的空气。
“邪神大人！”
迪塞尔看着小黑咬在了甘遂胳膊上，大惊，但又不好对小黑出手。
由小臂传来的剧烈疼痛使得甘遂瞬间回神，那感觉就像是在最寒冷的冬季坠入风冷的河水之中，在人已经冷休克的时候，猛然回温。
甘遂猛抽一口气，直到空气填充到肺部有些隐隐作痛，这才彻底清醒。
没有什么耳鼻眼流出的血液，也没有稀薄的空气，他根本没有进入那间藏在黑板之后的房间。
看着周遭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恶魔们还有小黑，甘遂知道这是针对人类才会出现的情况。
小黑仍旧咬着甘遂的小臂，疼痛感刺激着甘遂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是幻觉？被魇住了还是预知？
看着迪塞尔抱着无状之物，将其按在锁孔上的动作，甘遂警惕的盯着那扇藏在黑板之后，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沾上的与墙面一致的白色的门。
门锁被打开的“咔哒”声和甘遂先前的幻觉里的完全一致。
在开锁声响起的一瞬间，甘遂的心脏似乎都紧了一下。
“邪神大人，门开了，可以进了。”
甘遂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拧开的一瞬间，小黑先行进入。
看到小黑回给自己的眼神，甘遂屏息进入了房间。
和幻觉中的房间完全一致，正是他刚刚见过的空房间，不过不同于幻觉之中，甘遂在空房间内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就开始耳鼻眼流血。
甘遂在屏息进入房间后，迅速将装在背包中的一瓶圣水从头浇下，随即拿出了符纸。
夹在两指之间，吹气自燃。
符纸燃烧产生了大量的烟雾，飘散在房间之内。
因为刚刚甘遂猝不及防洒圣水的动作，溅到周围恶魔身上的几滴圣水在沾到它们身体的瞬间就发出了“呲呲”腐蚀声。
原本紧跟在甘遂身边的迪塞尔此刻也是连连后退，但作为刚刚站位最接近甘遂的恶魔，仍旧有不少圣水溅到了它的身上。
忍耐着圣水腐蚀的疼痛，迪塞尔惊呼：“邪神大人！”
此刻它的确又一次忘记了邪神转世之后身体早已变为人类，不会惧怕圣水，更不会被圣水腐蚀。
再者甘遂也只是个伪装的邪神，这样浇灌圣水对内里的魂灵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甘遂没有理会迪塞尔和周围其他恶魔的吵闹声，在符纸燃烧行程的烟雾将整个房间填充后，终于呼出了憋在口中的那股气。
再次呼吸，卷入肺中的就是混杂着符纸烟雾的空气，尽管这样的空气不够新鲜，对于肺部的邪祟污浊也有刺激性，但是不会再让甘遂被任何可能存在的邪术迷惑而被魇住。
甘遂看着滴落在地的圣水将地面障眼法清除后出现的法阵，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在此处布下这些术法的人，和甘遂一样，要么是玄术师同时学习过异国秘术，要么就是学习过玄术的恶魔或是异国邪物。
因为一些传统因素，玄术师是不会去学习异国秘术或是任何非华国派系的术法的，同样，他国修行者也是如此。
力量讲究本源，本源也注定了越与血缘之地接近的术法越容易被学习与掌握，相反强行学习本就不是本源之地的术法，容易出现状况不说，甚至有可能出现力量全数丧失的意外。
像甘遂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当初甘遂打着去异国进修的幌子，告知甘一廷他是要去向在异国定居的与甘家术法有些许关联的玄术师学习玄术，结果意外得到《秘术之书》后，只是依葫芦画瓢画了张法阵就成功完成了秘术，这也使得甘遂起了将之学完的兴趣。
别人是学不会加上害怕出现状况，甘遂他本身都已经被玄术反噬了，万一未来用不上玄术，他总得留下足以自保的手段，别人学不会，他又不是学不会。
或许那是的甘遂面对自己根本无法预知的短暂未来存在着自我毁灭的倾向，拿到《秘术之书》后毫无芥蒂的开始了他的学习。
即便在学习的过程之中一点点的继承了创造者——邪神费尔的记忆，知道了这本书记载的并非什么正神的秘术，甘遂仍旧没有停下对《秘术之书》的学习。
毕竟，在邪神费尔的残留记忆里，甘遂看到正神不配被称作正神。
正神不算正神，邪神难道是真邪神吗？
甘遂看着手上还残留着未干的圣水，抓着在地上蠕动、想要躲避地面的圣水的无状之物。
甘遂看不见无状之物身上的那些信息，也不知道眼前这无状之物的前身，只当这是他所了解到的邪神记忆中坠入欲望深渊的神明。
圣水对于无状之物的影响不同于恶魔被腐蚀的状态，而是被圣水接触的部分会像是融化的冰一般。
迪塞尔只觉邪神转世之后脾气变得更加古怪了，只不过是布下这法阵和秘术的人的错误，邪神却是迁怒在了无状之物身上。
如若不是现在邪神身边只有这一只无状之物，迪塞尔也不会想要劝说邪神手下留情，无状之物看似无用，但战力并不弱。
好在甘遂只是抓起无状之物看了眼后，就将其扔到了对面的墙面之上。
“烟雾朝着这处飘去了，这面墙之后应该还有空间，打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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