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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决定之后,二人便朝那条“旗杆路”走去。
就像记录者所担忧的那样,“旗杆路”虽然没有长得过于离谱,但它确实也不是一般的长,它至少比“旗帜路”的长边长了好几倍。
众所周知,古人在室外升旗的时候,他们通常会使用一种比大树还要高的旗杆。
这样的话,那些代表着特殊意义的旗帜就会高耸云霄。
每当人们抬头仰望旗帜之时,他们的心中常会升腾起一种难以言表的认同感。
虽然这种可以升降的古老旗杆早已失传,但两镇的居民还是把“插旗”的传统保留了下来。
没有可以升降的旗杆,他们就用长木杆来代替。
那种替代旗杆虽然没有古人的旗杆长,但它也能满足镇民的需求。
决斗发生的时候,两镇的决斗者就会把代表着本镇身份的旗帜固定到旗杆上。
他们通常会把一部分旗杆埋在泥土中,当旗杆可以耸立在地上之时,他们的目的就达成了。
只要看着背后的那些旗帜,他们就会时刻记着自己的镇民身份,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使命感,他们通常会认真决斗。
“老兄,你说……这旗帜路……会不会是在初次决斗之前修筑而成的?”
走过旗帜的宽边之后,发号者扭头看了看后方的道路,随口问到。
“不清楚,但这条路确实挺邪乎,都这么多年了,它居然没有什么严重的破损……”
记录者一边看着道路的前方,一边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小时候,我曾和同伴们去荒山里探险,进入一个山洞之后,我们发现了一幅特别神奇的画,那幅画画得比镇上最专业的画师还要好……”
追赶上记录者的步伐之后,发号者悠悠地说道,
“画里有一条特别长的旗杆,那个旗杆竖立在一个与争论台相似的高台之上,旗杆的两旁站着两个穿着相同服饰的人,他们好像正在拉扯旗杆上的绳索……”
“画那幅画的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人又不是无法靠工具遮风挡雨的野兽,他也没有祭奠逝者的意图,他为什么非要在山洞里画那种异想天开的画?”
记录者直视着前方,疑惑不解地问到。
“我的关注点不在他为什么要画在那里,老兄,你有没有发现?这条旗杆路比旗帜状道路的长边长了好多……”
走了许久的发号者有些不耐烦了,为了解闷儿,他再次引出一个新的话题。
“发现了,我对那条长边的长度深有体会。”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前方,记录者苦笑着说到。
“没错,这条旗杆路长得不合常理,等比例对比一下的话,它就和画里的旗杆差不多,那幅画和旗帜路绝对有关联!”发问者十分激动地说道,
“旗杆路的尽头有一个近乎垂直的峭壁,一般的山体的表面可没那么陡峭,这分明就是画中的高台,这条路绝对有问题!”
“啊这,老兄,我承认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但你真得想太多了,镇上不是偶尔会有画疯的画师吗?我觉得你已经和那些人共情了……”记录者有些哭笑不得地回应道,
“我怀疑画那幅画的人就是受到了这样的刺激,他大概是个隐居在世外的高人,为了抒发情绪,又为了避免被别人当成疯子,他才去深山里画了那幅特别传神的画……”
“不对,老兄,那不一定是人画的,我当时十分好奇,就伸手摸了摸那幅画,结果……你猜怎么着?”发号者有些后怕地盯着记录者,用颤音说到。
“结果怎么着?”看着发号者那十分惊恐的样子,记录者有些担忧地问到。
“我就伸手碰了碰高台下方的一个老头儿,那个老头瞬间就变成立体的了!画里的人本来就和真人一样,当他变立体的时候,他就像是活过来的人。”
发号者赶忙说,
“除了身形小一些之外,他身上的衣服有衣服的质感,他的皮肤有那种鲜活的质感……”
“高台下方还有人?”为了防止发号者暴走,记录者也停止了行走,他仔细观察着发号者的状态,小心翼翼地问到。
“对,有人,全都是不一样的人,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什么人都有!”
有些魔怔的发号者一边向前方走着,一边继续说道,
“他们的服饰很奇特,但他们并没有穿着相同的服饰,那些人神态各异,他们让我看得眼花缭乱。”
“等等,遇到画变活人的离奇事件,你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赶紧跑吗?”此时的记录者不得不在留意着周围情况的同时,继续观察发号者的状态,这让他有些力不从心地小声问询了一句。
“不,触碰那个老头儿之前,我就已经看完了高台之下的看客。”回过神来的发号者赶忙纠正道,
“碰到那个老头儿之后,我才和同样被吓到的同伴跑出了山洞,那幅画最终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就不得而知了。”
“好兄弟,听我一句劝,你不必回想了,那件事既然能把你搞得失魂落魄,那它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叹了一口气之后,记录者有些无奈地说道,
“更何况,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尽快找到那三个失踪者,我们最好不要再谈与之无关的事情。”
“我就再说一件事,说完那件事之后,我保证不会再说其他的事情。”犹豫了片刻之后,发号者用妥协的语气说了一句。
“行吧,那你快点说完……”记录者勉为其难地答应到。
“我和同伴跑到洞口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令我们毛骨悚然的事情:在没有其他探险者的情况下,洞内冷不丁地传出了一个冷冰冰的人声。”
发号者迫不及待地说道,
“仔细辨识了声音的音色之后,我们发现——那应该是一个成年男性的声音。”
“他说什么了?”被勾起些许好奇心的记录者简短地问了一句。
“14号姐妹。”发号者立即回答到。
“14号姐妹?什么14号姐妹?”记录者疑惑不解地问到。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就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说了一句‘14号姐妹’。”
发号者回答道,
“因为那个词语让我们想不到任何意义,我们才会觉得那个声音十分诡异,事后我们还在想——我们那天是不是撞鬼了……”
“应该不是大事,就算他是鬼,那他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鬼,他最多就是一个吓人鬼。”记录者随即说到。
仔细听的话,记录者现在的话气很像是哄小孩的那种,这让发号者顿觉有些不好意思。
“也是,我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我儿时的玩伴也都还健在,他要是想要我们的命,那他应该不会让我们活这么久。”
发觉自己失态的发号者脸刷地一下红了,他躲闪着记录者的眼神,硬着头皮说到。
“没错,抱着这种想得开的心态,那些‘鬼吓死人’的离奇事件或许就会少很多……”
回复了发号者前面的话语之后,记录者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前方的道路上。
就在此时,听到记录者的话语戛然而止的发号者也察觉到了道路前方的异样。
在他们视线所能及的范围内,终于出现了一些与失踪者相关的蛛丝马迹。
“你看那边……”事先察觉到异样的记录者指着远处的两件衣物,对发号者说到。
“看到了,前方有两件衣物,一件是裁判专用的上衣,另一件是栾长镇的决斗者所穿的上衣……”
发号者一边眯眼看着前方的衣物,一边阴着脸分析到。
在看衣物的同时,发号者还发现了不远处的一把长剑,那把长剑上插着一个褐色的立体方块。
“夺忆怪的尸体?”发号者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长剑,一边说道,“那家伙的速度非常快,用剑者是怎么把它……啊不,这说明他们没有陷入回忆之中。”
“那件裁判专用的上衣应该是五立堂的,我们现在有了一条线索:很可能有一个栾长镇的决斗者失踪了。”
看了看那把很难证明失踪者身份的长剑之后,记录者蹙眉说道,
“他们大概是躲过了夺忆怪的偷袭,因为他们并没有昏倒在这里。”
“令我费解的是,为什么有两个失踪者把上衣扔在了这里?”脑子乱成一锅粥的发号者接话到。
“确实,这未免也太离谱了。”记录者一边朝道路的一侧望去,一边附和到。
就在他观察道路那侧的时候,他顿时傻了眼。
道路那侧是一个断崖,断崖的下方便是令两镇镇民闻风丧胆的蜂针窝。
在记录者和发号者的认知中,裁判和决斗者素不相识,他们应该不会结伴来这里结束生命。
由于想到了这点,在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关注断崖那里的状况。
然而,当判断陷入僵局的时候,记录者不由自主地观察起了周边的状况。
也就是在这种偶然的转头之下,他发现了一些奇特的器具。
那些器具的表面不是很粗糙,在阳光的照耀下,它们全部反着光。
清点了一番之后,记录者发现——那些器具总共有3个,它们被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断崖之前的平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记录者一边疑惑地问着,一边朝道路的那侧走去。
“老兄,你发现了什么?”在发号者的问询声中,记录者在器具的前方蹲了下来。
“飞镖?”他一边念叨着,一边把其中的一个器具拾起。
就在他拾起器具的那一刹那,器具上的小刺突然变大,由于记录者事先不知道器具的功能,这让他直接被那个器具刺破了手。
“我……”看着滴落在地上的鲜血,条件反射似地说了一个字之后,他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把器具扔到了地上。
“老兄,你没事吧?”看到记录者露出痛苦神情的发号者赶忙冲上前去,他一边问询着记录者,一边关心着记录者的状况。
“别管我了,你还是看看断崖下方吧!”
此时的记录者已经蹲在了地上,他用另一只手捂着那只被奇特的飞镖戳成筛子的伤手,对发号者说道,
“从路上那些杂乱的脚印来看,他们很可能在这里发生了冲突……”
“嗯嗯。”不知所措的发号者听着记录者的指示,朝断崖的前方望去。
也就是这一望,本就茫然的发号者直接愣在了断崖边上。
“小心一点儿,我让你看断崖下面,我没让你往下跳!”发觉发号者快要闪下去的记录者赶忙上前揪住了发号者的胳膊。
此时的记录者比发号者的脸色还要难看,观察了发号者的反应之后,他大概已经在心里猜到了最终的结果——无一人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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