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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水,又是食物的,你这……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男人怔怔地看着落在手中的那个有着精美纹绣的褐色锦囊,脸唰地一下红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要是真的渴死或者饿死在这里,我的良心也会不安。”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巨石后方走了出来。
只见她的腰间多了一个同是褐色的斜挎包,这说明她很可能是褐色的狂热爱好者,又或者是因为这里有一种最为常见的褐色动物皮毛。
她一手拎着一脸无辜的布头,一手拿着和男人一样的锦囊。
“咕……”
一个沉闷的响声从男人的肚子里传来,这让他的脸变得更红。
从远处看去的话,那就像是一个熟透的苹果。
这让男人顿时觉得自己颜面扫地,他躲避着女人的目光,将上半身向腿部压去,企图用下压的方式来消除肠胃处传来的声音。
但一旁的女人根本没有理会他,像是刻意逃避那个声音是从男人那边发出来的一样,女人低头看着嘴部紧闭到看不见缝隙的布头,从锦囊里挤出一个类似于烧饼的东西,蛮横地将它塞到布头的嘴边,急切地说道:
“布头乖,张开嘴!”
然而,布头并没有遵从女人的意愿,它只是无奈地盯着将圆形食物放到自己嘴边的女人。
它依旧紧闭着嘴巴,却能清晰地发出一个单音:“拟……”
“好家伙,你居然还会腹语。”
惊叹了一句之后,女人又恢复了之前那种严肃的状态,她一边对着布头皱起眉头,一边严厉地说着,
“你都饿得肚子叫了,赶紧吃东西!”
“那个,大姐……”暗自庆幸布头帮自己当了“冤大头”一会儿之后,男人看着仍处于胶着状态的双方,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布头没有肚子这个部位,它也不需要吃任何东西。”
“它不吃东西怎么办?你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宠饿死在这里吗?”女人看向靠坐在巨石前的男人,一边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边无语地反问道。
“准确来说,布头没有饥饿感,它不需要吃任何东西就能保持活动的状态。”女人的目光让男人看得有些发怵,他躲避着女人的视线,继续解释道。
“真的吗?”女人盯着布头的眼睛,把食物缩回锦囊,将信将疑地问道。
“逆!”食物离开嘴巴的瞬间,布头就像解开了束缚一样,它对着女人鸣叫了一声之后,便从女人的手中挣脱出来。
“你……”随后,它在女人欲言又止的目光之下,一蹦一跳地朝男人所在的位置奔去。
“真的,布头现在不是很有活力吗?不劳你费心。”男人看着跳到他膝盖上的毛球,十分肯定地说到。
“行,它不吃,我吃!”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之后,女人便抓着手中的锦囊,坐到了男人的对面。
说完之后,她在男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之下,用双手挤出锦囊中的食物,大口吃了起来。
她一边吃着,一边从包袱里摸出一个水袋,准备边吃边喝。
“你还是吃我手里的食物吧,我和布头在野外待了这么久,你又把食物放到它的嘴边,免不了会沾上一些病菌。”男人看着大快朵颐的女子,有些担忧地说道。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推开男人递过来的锦囊之后,女人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含糊地说出了男人脑海中浮现出来的话语。
“这……”男人拿着锦囊的那只手就这么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布头不饿,你应该饿了吧,我看你不像是汲取天地精华的神仙。”女人支支吾吾地打断了男人的推辞。
“鄙夫不过一介凡人,确实不是什么神仙。”男人被女人认真的回复给整笑了,他也学着女人方才的语调,有模有样地回应道。
“那你就别婆婆妈可恶了,赶紧给我吃,非要我把食物塞你嘴里才满意吗?”咽下口中的食物之后,女人抬头白了男人一眼,随即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好,我吃。”多次推却无果之后,男人闻到了对面食物传来的香甜气息,这让他再也无法忍受饥饿,最终接受了女人的款待。
但在正式就餐之前,似乎是想问点什么,又好像是为了挽回一种难以描述的面子,男人一边打开手中的锦囊,一边缓缓说道:“相应的,我也想问你几个问题。”
“居然和你的救命恩人讨价还价,你还有没有一个男人该有的风度?”有些不满地抱怨了一句之后,女人转念一想,接着勉为其难地说道,“算了,我现在正好觉得无聊,你尽管问吧!”
“那我就直说了……”男人一边努力回想着方才脱险时的情境,一边说道。
“有话快说!”将最后一口食物塞到嘴里之后,女人心烦意乱地回复道。
“那个……我记得我是滑下了悬崖,当我滑下去的时候……”打开锦囊之后,男人一边抚着下巴,一边确认道,“我的腰间好像缠了一圈类似于麻的东西,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粗麻绳。”
“你那个时候不是昏迷了吗?我记得你当时闭着眼睛。”
剧烈咳嗽了几声之后,女人赶忙拿起水袋喝了一口水,并将水迅速吞了下去,待咳嗽缓解之后,她有些心慌地说道。
“风有点大,不闭不行啊!悬心吊胆是真的,昏死倒不至于。”
无语地笑了笑之后,男人接着说道,
“被绳索套住之后,我就被一股拉力给拉到了山顶上,不出所料的话,那应该就是你放的绳索。”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是我放的?”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巨石之后,女人刻意定了定神,理直气壮地“辩解”道,“我弱女子一个,怎么可能拉的动你这个庞然大物?”
“匿……”听着二人的对话,布头莫名其妙地警觉起来,它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女人,眼神里透露出一些寒光。
“理由很简单,因为这里除了我之外,只有你一个活人。”
看了看与女人形成反比的瘦身板之后,男人望着女人躲闪的眼神,收起笑意,他一边劝阻着快要呲牙的布头,一边幽幽地说道,
“你有把刀斜插在地面上的臂力,用绳索拉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不是我丢的绳索,但我把它召唤出来不假。”听到男人的怨怼之后,女人有些窝火地说道,“你不就是嫌我见死不救吗?我告诉你,你掉在镇民的墓洞前,完全是咎由自取,与我无关。”
“不是,大姐,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有怨言呢?”
听到“召唤”一词后,男人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神经质”一词,这让他顿时毛骨悚然,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人的反应,一个劲地解释道,
“我现在理解了,你还在怀疑我是一只从蛋里孵出来的妖怪,所以,你不敢直接把我拉到这边,而是采取了一种间接的方式,好让我和你分道扬镳。”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拿你做个试验。”女人有些不安地望着男人背后的巨石,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实验?”男人一边细品着食物的成分,一边问道。
“我曾经坐在这里,对着对面的山看了一天,最终生出了一个想法……”女人将身体转到悬崖那边,她出神地看着对面的山,缓缓说道,
“我在想,倘若有人被传送到了对面的墓洞,他只带了两把刀,在没有其他帮助的情况下,让他在这里饿上一整天……”
“在陷入绝境的情况下,他是否会把长刀当作攀登的阶梯,最终回到山顶上,对吧?”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便打断了女人的回想。
“联想能力不错嘛!今天路过这里的时候,我刚好看到特别符合条件的你,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就拿你试一试喽!”女人回头看着略微恐慌的男人,先是向他露出一个纯洁无瑕的笑容,随后用兴奋的语气说道。
“有你这么做实验的吗?你知不知道,在你的测试之下,我差点丢了性命!”男人瞬间感觉自己被当成了马戏团的动物,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他据理力争到。
“别激动,别激动,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当真。”女人一边微笑地拍着男人的肩膀,一边解释道。
为了让男人平静下来,她甚至还想帮男人顺一顺胸口,但看到男人那个万分警戒的态度之后,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方才,她第一次从男人的眼里看到了杀气,这让她不得不收敛一些,毕竟仅有的两把长刀都被自己抛没了,现在的她可以称得上是手无寸铁。
要是真到了打起来的地步,她就只能赤手空拳地上阵了。
自己连点儿花拳绣腿的本事都没有,女人还是很清楚这一点的,这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为了化解尴尬,在男人还没开口的时候,女人便抢先一步占据了话语权。
与之前那种趾高气昂的态度不同的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威胁她一样,此时的女人变得忧心忡忡。
“你也有些我没见过的怪东西,这说明你应该可以接受。”只见她盯着男人身后的巨石,有些担忧地说道:“我跟你明说吧,那条绳索是从巨石内部飞出来的,准确来说,是它救了你。”
“巨石?”
自我嘲讽似的摇了摇头之后,男人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他紧紧地攥着空空如也地锦囊,在原地转了一圈,将眼睛正对着巨石,无语地说道,
“这不就是一个非生物吗?它又没长着手,怎么抛绳索?”
“你很快就知道了。”女人有些不安地盯着笑得前仰后合的男人,好心提醒道,“我建议你离巨石远些,免得被它所伤。”
“我为什么要离它远些?我巴不得它赶紧活过来呢!”
男人则不以为然地哼着小曲,他在巨石面前用双手叉着腰,正对着一动不动的巨石,嬉笑着说道,
“难不成,它还能好端端地长出手来,直接杵我一拳?”
“你猜对了,它很快就会长出一只手……就是这个点……它准备开始要报酬了。”女人并没有继续和男人斗嘴,她忐忑不安地捻动手指,脸色变得惨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男人看着耳孔紧贴着巨石、在原地僵住的布头,似乎也察觉到了变得更加微妙的气氛。
他一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一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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