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云密布,昏沉灰蒙。
寒风凛冽,将白幡吹得胡乱摇摆,其间夹杂清越铃音,为先皇送灵。
她一身素缟,在刮人刺骨的风中独行,如一片摇摇欲坠,无所依凭的薄纸。
正落着雪,皇宫覆白,细粉扑在脸上,似为她面上裹了层霜。
她拖着一副病恙残躯,终于在一处园林瞥见那人的身影,他即将转过弯,消失于视野内。
她抬步迈上石桥。
桥洞下的水结了薄冰,映出她风中飞扬的长发与白衣。
“吕非离,不要出宫……”少女开口的声音如八十老妪,仿若吞了炭火,嘶哑难听。
“留在南山殿陪我……”
她的话被一串冷静无情的电子音打断。
【警告!警告!警告!】
【路人甲不得干涉主线主角!】
她已走到桥中央,伴随告诫而来的,是脑中熟悉的眩晕。
她在心中默念。
三。
南山公主——
二。
此举——
一。
非生即死。
“扑通”。
在彻底失去意识,砸碎薄冰落入水中前,她脑中浮现过许多人的脸,有人利用她,有人伤她,有人杀她。
只是若她仍在这个世界醒来,第一个要杀死的—
是系统。
……
天佑二十三年,五月。
上京一派繁华,巍峨皇宫遥遥矗立,飞鸟掠过红墙绿瓦,览尽沸反盈天的市坊,振翅间,将喧嚣留在风里,轻盈落于一匹等候城门过检的马匹背上。
行人方牵着马匹出城,便跨上马背,扬鞭而去。
六月,一封密信入淮州。
虞长生受诏回京。
茶满楼屹立于湖心,状似一座玲珑宝塔,楼高五层,现下座无虚席。
一众客席中,有一女子托腮伏于桌上,见小二步上五楼,手中端了一碗盘金丝,从她身旁而过。
中途小二被客人拉住,指着那碗面问道:“这不是盘金丝?方才我点它时,你们为何骗我说没有?”
女子撇撇嘴,在心中替小二答复了——因为它是最后一碗,被人捷足先登了。
盘金丝是茶满楼招牌,分明是卖相最普通的一道汤面,味道却出奇地令人难忘,每日限量使得它一菜难求。
她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为什么别人能抢到最后一碗,我却不能。】
她在心中抱怨道。
脑中想起一道冰冷的机械音:【这叫主角光环。】
【你连配角都算不上,一个路人甲谈何此种运气。】
她不吭声了,只能眼巴巴地看它被端上别人的餐桌。
顺着盘金丝望去,见那桌坐着一男一女,女子貌美,但最终吸引她视线的,却是女子头顶悬浮的字幕。
——女主。秦微雨,远安侯府家嫡女。
虞长生一扬眉梢,她大致知道女主角的人设与背景:性子跋扈,行事乖张,全然仗着老侯爷与皇帝对她的宠爱有加。
自然,全是假象与伪装。皇帝将远安侯府和女主角捧得越高,实则越视其为眼中钉。女主行事出格,是想迷惑皇帝。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声怨怼的“小姐”。
虞长生偏过头,方才被她甩在身后的小丫鬟木子已追了上来,面有担忧责备。
“小姐,你再想吃这家菜,也不能跑那么快呀,要慢些走,你身子……”
虞长生将木子拉着一起坐下,替她斟茶,让她慢慢数落,实则左耳进右耳出。
忽的,一块醒木拍案的声响将木子震住,茶满楼的喧闹静下一瞬。
虞长生循声望去,只见一楼平地而起一座高台,悬在整座楼的中央,身后垂下一幅巨幕而繁复的画,画上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鸟,立于云端。
她皱皱眉,茶满楼诸事都好,唯独这幅画挂得她心中奇奇怪怪。
原本塔楼状的建筑会令空间逐级减少,还在中央挂上一幅视野根本装不下的画,好好一座楼都逼仄了。
但人们信奉青鸟,或许他们并不觉得。
说书先生的嘹亮嗓音让她停下心中腹诽。
茶满楼既是名动一时的酒楼,也是一座听书的茶楼。此时,说书先生正准备侃侃而谈。
“话说城中慕家姑娘不仅生得一幅好颜色,还是个奇女子,惹得勋爵贵门争相上门,幼时玩伴爱慕于她,不世出的公子也对她青睐有加,偏生她还有桩与皇家的婚事……”
听着听着,虞长生余光瞥见转角的楼梯步上一人。
男子气质淡雅,有君子之息,正朝五楼而来。
她的视线从男子的一副好皮囊移到头顶上,那里漂浮着只有她一人能看见的人物出场介绍。
——男主。陆行止,威宁侯府家的世子,
噢,虞长生笑笑,不世出的公子来了。
陆行止径直走到端上了最后一碗盘金丝的桌边,垂眼看向喜出望外的女子。
虞长生撑起下巴,微微转动眼眸,果不其然,最先同秦微雨一起落座的男子,是个爱而不得的男二。
背影便可见几分僵硬和不快。
三人之间气氛微妙。
不是三个女人,也能搭一台戏——修罗场。
虞长生听不清他们谈论的内容,只微微弯了嘴角,似看戏又觉有些幼稚好笑,蹙起的眉头仿佛无福消受欣赏不来。
只是话说回来,如若不是这出修罗场和人物介绍,她都要忘了自己非此中人。
虞长生就是个大冤种。
按计划,她本该穿进一本冒险类的书中,谁知系统出了bug,竟让她穿错了书。
得知是言情故事,她问系统。
【我穿成了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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