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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老大,路上多保重。”芙妮偷偷揩了把眼泪,依依不舍地抓住楚南芸的手。
坦白后的第二天,楚南芸和傅梓深便启程回明光城了。
站在村口,芙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与两人告别。莲和咖喱则站在她的身后,神情并不像她那般夸张。
“嗯,你们也多保重,在附近勘察异种时也记得保护好自己,时刻秉记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楚南芸叮嘱道。
“我们有莲哥在,肯定没问题的!”芙妮道。
傅梓深早已在车上等着了,他和楚南芸的车早不见踪影,于是将咖喱的拿来一用。楚南芸怕强烈的阳光把傅梓深晒伤,就在装甲车上装了个遮阳顶,此刻傅梓深正窝在遮阳顶里安静地看着几人的告别。
这时,咖喱突然攀上了装甲车,向傅梓深伸出了一只拳头。
傅梓深:“?”
咖喱别扭地转过头去:“好好活着。”
傅梓深先是一愣,随即笑着伸出一只拳头和咖喱碰了碰,嘴贱道:“放心,肯定活得比你久。”
咖喱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没有说什么,从车上跳下来后,咖喱有些落寞地站到了莲的身边。
“担心他?”莲小声问。
“担心个屁!”咖喱立即否认,但他那别扭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一切。
告别之后,楚南芸便驱使着装甲车离开了东海村。
“不和秋阿姨道别吗?”傅梓深问。
“以后会再见的。”楚南芸道。
为防止遇到异种潮,楚南芸特地绕了远路。一路上没什么大事情发生,二人都觉得有些无聊。
“姐姐,我好无聊啊——”傅梓深躺在座位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自从和楚南芸坦白一切之后傅梓深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整天“姐姐”“姐姐”地叫,一声更比一声腻人,恶心得咖喱直干呕。
不过楚南芸倒是不介意这些,相反,她十分享受傅梓深甜甜地叫她“姐姐”。
傅梓深这么叫她的时候那副撒娇的表情真的很可爱啊!
楚南芸不禁嘴角上扬。
“后面的事情,讲给我听听吧。”她突然说道。
傅梓深知道她所说的是楚风后面的日记。
“没事吗?”
楚南芸点了点头。
傅梓深松了口气,从背包里掏出那本日记,一一念给楚南芸听。
其实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并不复杂。失去爱妻的楚风发了狂,将黎明组织的计划提前了许多。
“他们干了什么?”楚南芸问。
“他们在墙上写反对神会的标语,组织民众游行,还砸了神会的教堂。”傅梓深道。
“神会一直没抓到他们?”
“嗯,因为楚先生做了屏蔽器和干扰器,神会没法定位他们。”
“好吧,继续说吧。”
神会自然是被黎明的小动作烦得头疼,但黎明的成员就像滑溜溜的泥鳅,怎么抓都抓不到。
楚南芸时不时地附和着,过了一会她突然问:“那我父亲是怎么认识粟将军的?”
目前为止,楚风的日记里只提到了迈尔斯,但一直没有提到粟伯年,而粟伯年之前曾提到自己和楚风乃是故友,这一点让楚南芸觉得奇怪。
“别急,在后面。”傅梓深道。
黎明组织一直藏得很好,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民众自发的暴/动无数,神会彻底被惹怒了。
“他们将那些游行示威的平民抓住,并以此来威胁黎明组织。”傅梓深道,“但黎明的人不会傻傻地坐以待毙,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去寻找盟友。”
“所以他们就去找军方的帮助了。”楚南芸恍然大悟,“那个时候的军方领导人还是瑞恩将军,他早看神会不爽了。”
傅梓深点了点头:“瑞恩将军接受了楚先生的合作邀请,当时与楚先生对接的就是老头。仔细想想那时候是2117年,正好是军队和神会关系最紧张的一年。”
“在这段时间里,我父亲和粟将军成了很好的朋友。”
“嗯,他俩相见恨晚。楚先生给老头讲了很多城外的故事。”
“怪不得粟将军知道我是东海村来的。”楚南芸了然,随即她沉默了一会,才接着问,“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之前莲提及斯特林的时候说过当年的科学院双子星里有一个人是不可说,想来这个不可说就是楚风了。
“他是被人出卖的。”傅梓深低沉道。
楚南芸身形一震,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傅梓深叹了口气,继续道:“姐姐你还记得那个科刻吗?”
楚南芸点了点头。
“这人原本只是个平民,是黎明接济了他。由于处事圆滑,他很快爬上了高位。但很快这家伙被神会的人收买了。”傅梓深翻着页道。
楚南芸皱了皱眉,问:“不是说‘门’可以识别人心吗?怎么没有抓到科刻这条漏网之鱼?”
“那天‘门’其实发出了警报,但是楚先生太善良了,他不相信有人会背叛黎明,于是就没有放在心上。第二天,全城就下达了对他的通缉。”
楚南芸陷入了沉默。
“瑞恩将军想要出手护住他,但神会似乎是被黎明折腾怕了,于是无论如何都要追杀楚风至天涯海角。瑞恩将军无法,只能帮助楚风逃出明光城。”
楚南芸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所以他把我一起带出来了。”
傅梓深点头:“他担心神会会以你作要挟,于是连夜去乐园把你偷了出来。然而你只是个才两三个月的小娃娃,在城外是活不了多久的。”
“所以他把我送到了东海村。”
并且楚风担心在东海村逗留太久会引来神会的注意,于是他几乎是刚把楚南芸放进菩萨像里,连招呼都没有和村民打过就匆匆离开了。
“但是为什么要放在菩萨像里?”楚南芸不解。
“姐姐你还记得楚先生之前提到过菩萨像里有个小型屏蔽保护器吗?你太幼小了,必须离屏蔽器更近一点才能免受辐射的伤害。”
“但是村民们发现我的那一天菩萨像被雷劈坏了,屏蔽器也就失灵了。”楚南芸道。
“所以尽管楚先生在日记里写得很清楚明光城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村长奶奶依旧把大城市的消息散了出去,为的就是让村民们早些离开村子。虽然大城市险恶,但至少能让村民们免受辐射的困扰。”
楚南芸认命似地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事实。
楚风把她放进菩萨像里时也把这本日记本放了进来,所以有关后来楚风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他是怎么死的,楚南芸都一无所知。
傅梓深见楚南芸陷入了沉默,便不再说些什么。而就在他合上书页的时候,他发现日记本里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他掀开日记的最后一页,只见日记本的牛皮封皮里夹着一张薄薄的信纸,信纸皱巴巴的,上面的字迹很是凌乱,但是仔细分辨依旧能看出是楚风的字迹。
“姐姐,这里还有一封楚先生写给你的信。”傅梓深道。
楚南芸的心跳逐渐加快:“念给我听听。”
傅梓深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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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女儿:
你好,我是爸爸。很抱歉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和你对话。
爸爸是个没用的男人,保护不了妈妈,也保护不了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送出城。东海村是个很不错的地方,这里的人都很善良,我相信他们会善待我的宝贝。你会在这里健康长大,开开心心地长大。
爸爸本不想把日记留下,因为我不想让我的宝贝再回到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但是你有权利知道有关你的一切、有关爸爸妈妈的一切,所以我还是把笔记留下了。
我私心是不想让你回到明光城的,但是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爸爸不会阻拦你,那是你的人生,你想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
时间不多了,我胡乱写了几句。总之,爸爸妈妈都很爱你,我们都希望你能健康成长。
另外,我刚刚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名字。
很久很久之前,我和你妈妈一起出去游玩,在明光城的南门外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植物,很香很香,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种香草,名为“芸”。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就叫“南芸”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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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似乎是很匆忙的缘故,楚风的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划出去了一笔,被蹭得晕染开来。
“原来是一种香草的名字啊。”楚南芸感叹道。她释然地扯了扯嘴角,心里五味杂陈。
“这封信的背面还有另一个人的字迹。”傅梓深扫视了一眼,道,“好像是村长奶奶留下的。”
傅梓深念道:“芸芸,等你看到这段话时我大概已经是离开了。这本日记是你亲生父亲留下的,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说实话,我不想让任何一个村人去那样的地方,但是我没有办法,呆在东海村只有死路一条,只有去城里才有一线生机。”
“我也不想让你去那里,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想把这本日记焚毁,但是我后来仔细想想,这是有关你身世的故事,你有权知晓一切,我不能打着为你好的名号就把属于你的一切抹去。而且你长大了,奶奶知道你是个很倔强的人,所以我知道有这么一天,你肯定是要回到那里去找你的根的。”
“芸芸啊,真相往往是很残酷的,但这些都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拿回过去的一切你才变得更完整,你才会有归属感。希望你知晓一切之后,依旧能保持善良与坚强。”
“我知道你一定会的。”
傅梓深话音刚落,就看见楚南芸微微发红的眼角,他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拍着楚南芸的背。
“姐姐,你被很多人爱着。”他道。
楚南芸用力点了点头。
傅梓深收回了手,继续看那张信纸,突然他注意到楚风的那一页上的角落里有一道浅痕,像是有人在另一张上写字时因太过用力而印上去一样。
傅梓深微微蹙眉,问楚南芸:“姐姐,你包里还有铅笔吗?”
楚南芸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但她很快从包里掏出了铅笔递给傅梓深。
在楚南芸疑惑的目光下,傅梓深用铅笔对着那道浅痕画了下去,在轻轻涂满那篇区域后几个淡淡的白字便显现了出来。
“一切皆为假象。”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主旨:一切皆为假象,从一开始就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