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楚南芸想要继续发问时,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出现了众人眼前。
男人先是流里流气地和迈尔斯打了声招呼,随后在看到傅梓深的那一刹那惊得身上的肥肉都抖了三抖。
“你怎么在这?”男人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生了锈的锯子在锯木头一样。
“哈?我凭什么不能在这?”傅梓深没好气道。
男人冷笑一声,说:“你这个圣察官不干正经事,反而天天往方舟跑,你想干什么?”
“关你屁事。”傅梓深眯了眯眼,根本没把男人放在眼里。
“你!”男人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来和傅梓深拼命。
似乎是怕两人把方舟的顶掀掉,迈尔斯连忙插话道:“科刻先生,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来了?”
闻言,楚南芸想起自己刚来明光城的时候,在粟伯年的办公室里听傅梓深提到过这个名字。
当时傅梓深说,他不过是骂了科刻一句蠢猪就激起了科刻的怒火,以至于他要买凶追杀傅梓深,又在没杀死傅梓深后怕事件暴露弄死了凶手。
想到这,楚南芸不禁偷偷打量了科刻几眼,随后暗自腹诽道——嗯,确实如傅梓深所言,这人真的长得很像一头蠢猪。
纵使楚南芸并不会对人的外貌抱有太大的看法,但她在扫过科刻的脸后还是被丑得偏过了头。
科刻感受到旁人打量的眼光,于是扭头看向楚南芸,他还没看仔细呢,就被迈尔斯挡住了视线。
“哎呀,科刻先生都教育过你了,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做你的正职工作去啊!”迈尔斯推了推傅梓深的肩膀,并在科刻看不见的地方疯狂给他使眼色。
傅梓深接收到信号,视线在科刻和楚南芸身上逡巡片刻之后明白了迈尔斯的意思——楚南芸的身份不宜暴露给神会,而科刻又是神会的头号大走狗,要是在这里跟他闹上了,等他把事情捅到神会那里,受难的就不止他一人了。
于是傅梓深哼了一声,拉着楚南芸快步走出了方舟实验室。
他俩一走,科刻便收回了视线,问:“那死疯子来你这干嘛?”
迈尔斯嘿嘿一笑道:“他能来这干嘛啊?当然是找我帮忙检查脑子的啦!”
闻言,科刻冷笑一声:“那家伙脑子确实不太正常,你可得帮他好好检查检查。”
“不提他了,科刻先生您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吗?”迈尔斯扯开话题。
“呵,没什么事,我没事就不能来看望看望你吗?”科刻大笑几声。
迈尔斯嘴上说着“能啊能啊”,心里却对科刻的突然造访感到可疑。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些什么。上次任启在他这看到了来自黑市的仿生机械手,自然也开始怀疑他和傅梓深走得太近。他老人家又不能随时随地盯着自己,于是就派了只狗来监视呗。
想到这,迈尔斯冷哼一声,看向科刻的眼神也多了一份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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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方舟实验室,傅梓深才松开了楚南芸的手。
两人登上悬浮车后,楚南芸迫不及待地问:“那个科刻是谁?我之前也听你提到过他。”
“哼,一个暴发户罢了。”傅梓深冷哼道。
“暴发户?”楚南芸有些疑惑。
“嗯,明光城里大多数人是以前有钱后来变穷的,但以前穷后来变有钱的只有科刻一个。”傅梓深满脸写满了厌恶,“那家伙是在黑市出身的,没什么本事,以小偷小摸为生。但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大概是在我出生的前几年他突然变成了有钱人,似乎是神会给了他无上的权利与地位,一夜之间他就摇身一变,从一个下等人变成了上等人。”
“还能这样!”楚南芸惊叹道,“他到底做了啥啊?”
“鬼知道呢,说不定是救了任启的狗命呢。”傅梓深翻了个白眼。
“我记得粟将军说过之前追杀你的那个人就是他收买的?”
“八成就是他。这家伙虽然变成了上等人,但骨子里的那股小家子气一直都在。看到谁提他的黑历史他就要想尽方法报复。我当时不过是和一个神父起了冲突,本来没他什么事的,他非要彰显一下他作为上等人的优越感。我骂了他一句,他又要当着博纳哥的面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被博纳哥挡回去之后他又想方设法报复我,真的是脑残一个。”
傅梓深越想越生气,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
楚南芸了然,但随后又问:“那今天你也冲撞到他了,按照他那副德行不会又想报复你吧?”
“管他呢,死猪一个。”傅梓深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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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在方舟看到他了?”任启敲了敲桌子,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千真万确,他似乎在调查几年前实验室爆炸的案子。”科刻点头哈腰道,“大人,这件事可不能容他继续查啊,迈尔斯好骗,那个死疯子可不好骗啊。一旦被军方抓到我们的把柄我们就完蛋了!”
“我知道了。”任启捏了捏眉心,“你不用担心。”
“对了,这次他身边还跟了个女的!”科刻补充道。
“女人?谁?”任启抬了抬眸。
“没认出来,她戴着墨镜,不过看那身形,应该不是我认识的人。”
这时,威伦弯下腰来,在任启耳边轻声道:“大人,在东城门失守那天小姐提到过第六席身边确实跟了个女人。”
任启点了点头:“估计又是粟伯年从哪招来的奇才吧,哼。”
眼看任启不想多提这个话题,科刻和威伦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科刻眼骨碌一转,讨好地搓了搓手,谄媚问道:“大人,我听说最近小白鼠又不够了?”
任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交给我,交给我,我办事您放心!”科刻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烟熏的黄牙。
任启点了点头:“去吧。”
科刻又问道:“那大人,这个报酬的事……”
“按人头算,让威伦带你去领。”
“好好好,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闻言,科刻手舞足蹈地鞠躬致谢,然后欢天喜地地离开了任启的会客厅。
威伦临走时,任启吩咐道:“准备一下和军方领导人的通讯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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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大人一早把我招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粟伯年笑眯眯地问。
任启坐在会客厅里,身前是粟伯年的立体投影。
两大领导人谁去谁的基地都有风险,因此每次交涉时要么是派手下去,要么是直接开线上会议。
任启优雅地喝了口红茶,道:“明光城的东边又聚集了一大波异种,粟将军请派遣圣察廷小队前去清剿一下吧。”
“如果只是这种小事,大人大可不必亲自见我。”
任启抿唇一笑,道:“听闻粟将军有一得力的养子,现在也在圣察廷担任圣察官。上次就是他替我抓到了有污点的神父吧?”
粟伯年微笑的唇角慢慢撇了下来:“不过一混账小子罢了,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哦——”任启拉长了尾调,“我倒想亲眼见见粟将军培养出来的孩子有什么大本事,这次清剿任务就让他去做吧。”
粟伯年脸色冷了下来:“圣察廷里比他有能耐的多得是,他这个混小子不靠谱,派他去清剿只怕是要误了大事。”
粟伯年可不是傻子,这两天的监测日报都表明东边聚集的异种潮可是前所未有的规模宏大,并且它们距离明光城路途遥远,以往这种情况圣察廷都会选择静观其变,等它们进入明光城安全范围后才会出击。
而现在任启提出这种要求简直是无理取闹,不提异种规模空前宏大,那样远的距离一旦他们出了事圣察廷想要及时支援根本不可能,单派一支小队前去清剿简直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
“可我就想让他去。”任启坚决道。
“大人,那混小子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冲撞了您?我回头狠狠教训他,还请大人饶他一条小命。”粟伯年急切道。
任启微笑着摇了摇头,他抬眼看向粟伯年,眼神中有不可直视的寒光:“我说过,不管是三年前的事情还是现在的事情,军方都不需要插手。别忘了三年前就是因为你们的莽撞才导致无辜的路人遇难,你难道忘了吗?”
粟伯年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傅梓深和楚南芸偷摸着调查的事终究是暴露了。
但是如果只是调查的话,任启不至于会如此发难。难不成是因为他们调查到了什么关键线索,所以任启想要借异种的手杀人灭口?
毕竟,只有死人才会真正闭嘴。
“大人,请三思,这样莽撞的命令只会让圣察廷元气大伤,到时候如果异种来袭,我们又如何护得住明光城呢?”粟伯年极力冷静道。
“看得出来你很爱你的养子。”任启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大人,我只是在为明光城的未来做考虑。”粟伯年一本正经道,但在任启看不到的地方,他攥紧成拳的手心里已经布满了手汗,汗水甚至濡湿了他的裤面。
然而,任启就像食人血肉的恶魔一样,无所谓地笑了笑。
在粟伯年逐渐绝望哀痛的眼神中,任启张开猩红的嘴,一字一句道:
“请务必参加周五我主持的祈祷会,为你深爱的儿子祈求圣主的祝福吧。”
作者有话要说:
观众大人们可以多多给孩子留言评论吗(乞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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