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病得不轻》转载请注明来源:三零中文网sanlingzw.com
沈昭终于又忙起来,最高兴的当属阿彩,她是受够了沈昭整日在她眼前晃悠,一时要给她念书,一时煮茶,也不怪她觉着烦心,她就是觉着沈昭是日子过的无聊时,拿她打发时间呢。
至于沈昭出门到底是做什么,她其实不太关心,毕竟沈昭也从来不和她讲。
她乐得一个人在没有他的宅子里,自由自在。
今日苍术来给她复诊,号脉后方到:“而今脉象稳健,少夫人当放心了。”
“接来下八个月,少夫人务必要好好照顾自己,不只是为了孩子,也是为您自己。”
阿彩点头,“苍大夫,多谢你,这大半年来,我都受你照顾,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少夫人客气。”苍术笑笑,她是个平和的性子,许是自幼学医,又是女子,心思细腻,又富有仁爱之心,她看上去都比一般人沉稳。
“我有一事好奇,少夫人是何时想起了从前之事?”
“可是还在西山别院……”苍术点了一回时间点,“约摸着是七月初七那日?”
阿彩其实不大记得何时想起来的,那些日子过得混乱不已,她的心境和心情全然没有办法找到出口。
七月初七,她仔细想了想这个日子,那天她大抵是去在那棵桃树下坐着,吃了观主给她的那个桃,桃子又酸又涩,咬了一口就涩的满口发苦。
“的确好像是那日,我想起来了……”
想是想起来了,但是她当时并不能完全接受自己竟臆想出了一段不曾存在过的往事记忆。
就算是如今,她也是很愿意面对,有些事,只要没人在她眼跟前戳穿,她就可以一直做缩头乌龟,不去看不去想。
过了这么久,突然想起来,她还有些心绪难宁。
阿彩苦笑了一声,“是我没有考虑旁人的心情,后来还一直瞒着,让你整日里操心为我治病的法子。”她瞒着,也只是想要让沈昭再过几日不好过的日子,并没有考虑过身旁其他人的感受。
“我今日问少夫人并非是心中有怨,只是想要告诉少夫人。”
“医者治病救人,治的只是身,心病却是束手无策,我希望少夫人若还有心结郁积于心,定要早早地解开才好。”
苍术又开过一回药方,“少夫人如今是双身子,药用多了反而不美,从今日气,我给少夫人开的都是些药膳方子,疏肝健脾,滋补身体。但还请少夫人自己早日纾解了心结。”她方才起身告辞。
苍术一走,留下阿彩一个人沉思,她一向是觉着自己心胸开阔,万事不留心,有什么事情值得在她心里郁结成疾呢?就连沈昭那日甩开她的手,她就借着那个力道摔倒,也不过是一时脸上挂不住,方才如此,没想到就这般凑了巧,摔到了冒尖的石头上给自己头都摔破了,神志不清,过了好一段记忆错乱的日子。
可沈昭不是她的病症所在,她和沈昭定亲两年,沈昭是个怎样的人,她再明白不过,他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在意到底是娶的谁,不是她,也有赵家小姐,李家小姐,不还有位兆临公主都心系于他吗?
沈家少夫人是不是她,都不重要的。
倘若她真要为此郁结,郁郁寡欢,那她不早就积累了怨气,何至于等到如今才积出了心病。
毕竟这世上,难道每对夫妻都是互相喜欢才结发的吗?并不见得。
就像她也不会相信,沈昭会在如今就喜欢上她一样。
她想了不少好处坏处,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即便是互相不喜欢对方,也可以这样做夫妻过一辈子。
她沉默了半晌,浅浅叹气,兴许她没有认清自己,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心胸宽阔,不会叫任何事情留在心上。
她以为世间万物皆是虚相,不可执迷不悟,但今日听苍术当面将这假象给戳破了,她方才肯正视自身,足以见得她还是个俗人,并不通透。
“姑娘怎么了,我瞧着她不大高兴。”宝书抱着托盘走出房间老远,方才和宝瓶咬耳朵。
“可是身体不舒服?”宝瓶不解,“但方才苍术大夫才离开,还说姑娘身体很好,应当不是。”
没等她们二人想明白呢,阿彩却走了出来,笑问,“你们躲在角落做什么?”见她脸上带着笑,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宝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宝书,无声发问。
宝书不解,她方才难道看错了?
“怎么了这是?”阿彩见她们二人不说话,略一想猜到了兴许是在担心她,她方才一个人待在那里,心情低落。就叫这两个挂念上了。
“我好的很呢,担心我做什么。”阿彩开口,“今天天气好,你们也不许我翻书,那就晒晒书吧,我在院子里坐坐,晒晒太阳。”
见她神色淡然,不像是身体不舒服,宝瓶略安心,吩咐下去后,又取了软垫来,“姑娘若是觉着在家里无聊,等过两日大老爷做寿,还能回家去散散心呢。”
“是啊,有时候想想家中长辈亲戚多,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每年做寿办宴的次数不少,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这时还能聚在一起说话玩乐。”阿彩眉眼舒展,她们家里虽然姐妹都是隔了房的,但是感情一直都极好,但如今,相见的机会却是越来越少,虽平日里还有书信往来,但明明大家都住在汴京城,却不能时时相见了。
想到此,她又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九儿,那小丫头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这回因她之故,要离家很久,一时伤怀,“也不知九儿如何了。”
宝瓶这才觉着兴许她家姑娘是怀了身孕的缘故才会多愁善感,并没有其它的缘故。
*
自打和陈王在御前闹掰了后,沈昭也叫渊帝罚了闭门思过,解禁日期遥遥无限。
可才过了半旬,鲁王就上了折子为他求情,渊帝一共有四个长大成人的儿子,要论其中最重视谁,那必定是太子,毕竟太子是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被封了太子之位。
若说他喜欢谁,兴许是鲁王。
皇子们越长大,旁人就惊奇地发现所有皇子之中,太子愈发的温良正直,颇有储君之风。
而陈王年幼时天资聪颖,世家大儒都夸他是天纵之才,但逐年长大后,却日益耽于玩乐,旁人痛心疾首,只以为他是伤仲永,年幼时不该一味夸赞他,长大了就显得平庸了。
但鲁王不一样,鲁王越长大,样貌,脾性都愈发的像是渊帝。
渊帝如今脾气看上去好了不少,可年轻时却是敢弑兄弑母的狠厉之人。
自然,那不是他生母,而是前朝皇后。
这些年,纵使渊帝脾气逐渐收敛,但那些个自持是正人君子的清流之辈,对渊帝当年那一段登基前的往事仍旧不满。
鲁王心智手段,同当年的渊帝十分竟然像了八分。
人总是会更偏爱像自己的子女,就算是天家,亲情淡薄之地也是如此。
渊帝愈发看重鲁王,天子之位好像就多了一丝不稳,朝臣就多了一分担惊受怕,生怕再来一次皇位之争。
“三弟那性子,虞之你又不是知,他本就无心朝事,一心只想整日里吃喝作乐,你同他置气恨不应该呀,大家一起长大,你又是他的伴读,按理来说,你们感情深厚的很,连我有时都在羡慕,他不同我这二哥亲近,同你才最要好,才有手足之情。”鲁王劝说着,他一抬手,就有舞姬端着酒壶给沈昭倒酒。
闻着舞姬身上轻浮的香粉气,沈昭再一次肯定自己定是脑子出了问题才会答应陈王来一场决裂的戏,好让他们各自为营,问题是这个法子还是他想出来的。
他神色淡淡,端起酒盏敬鲁王,“王爷您说笑了,陈王殿下是您的亲兄弟,臣岂敢以兄弟相称。”
“虞之你谦虚了,谁不知道父皇将你视为亲子一般。”
鲁王笑道:“我今日就想做个说客,但阿晟那性子你是知道的,父皇都不说什么,由着他去吧。”
“但你是一直都忙于公务,整日里早出晚归的,时常不着家。”
沈昭已有几分不耐烦,强忍着,“本也是臣职责所在。”
鲁王淡然一笑,“说起来也当真是好笑,太子竟叫一个书生轻而易举就煽动了心思,提什么改制之事。”
“唉,我这大哥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软,改制革法之事,岂是一介书生天真的写几篇文章,就能说动父皇的吗?”
“唉,我知道你放不下北镇抚司,但今日此地不太平,等过些日子,此事平息后,再从长计议也不无可。”
沈昭端起酒杯,敬了鲁王,“臣惭愧,辜负了王爷对臣的信任。”
“不妨事,你我之间不必虚与委蛇,之前是我想着你能力出众,何必困守北镇抚司,而今细想来,你一直都记挂着沈公殒身一案,肯定也想要亲手将当年的杀手捉拿归案。”
“你放心,我定会帮你。”
“多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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