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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阿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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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槐。”

“阿槐。”

恍惚间有人在轻轻唤着她的名字,那声音模糊、缱绻、温柔。

鼻间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她浑浑噩噩的醒来,喉中宛若结了一层寒霜,声音嘶哑:“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会的。”

一条白蛇缠在她的身上,硕大的头颅轻蹭她的脸颊,金色的竖瞳流溢着光。

“阿槐,你要好好活下去。”

“阿槐,你要成仙。”

……

风吹落了阿槐眼上的白绫,八角亭风铃叮当作响,她仓皇伸出手,身旁空无一人。

春雪簌簌,远处画舫灯火阑珊,浮光跃金,静影沉璧,笙箫奏着旧乐,一切都好似一场梦。

湖心亭中的一场乱梦。

*

“阿槐。”

“阿槐。”

阿槐恍然惊醒,眼前一片混沌,她默默收回悬在空中的手,阖着眸子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坐了起来。

环佩叮当作响,阿槐额上一暖,又听旁边的人温声责备:“怎么又在这儿睡着了,会着凉。”

阿槐还浸在梦中未能抽离,浑浑噩噩了好一阵,才摸着冰凉的脸颊轻问:“商珏,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是啊。”

商珏淡笑着抽回手,他起身将窗户推开,此刻外面白雪纷飞,银装素裹,庭院内积了不少的雪。

“今年的雪格外的大。”

他折了回来,轻声询问:“方才是做噩梦了?”

阿槐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没事。”

是也不是,不过是从前的一些事情罢了。

“既然没事,那就帮我个忙吧。”

商珏淡笑,纤长的手指轻抚阿槐眼上的白绫,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

阿槐抚开他的手,长眉挑动了一下:“商珏,你又想作恶吃人心了?”

“非也非也,我这叫替天行道,匡扶正义。”商珏又笑了起来。

“呵,说的冠冕堂皇。”

阿槐虽面露鄙夷,但仍旧披衣起身,抱着一把朱红的琵琶施施然走到门口。

“去哪?”

商珏拿出一把玉骨扇摇了摇:“老地方,落月湖。”

落月湖乃是青州城最大的湖泊,长空万里无云,待到华灯初上之时忽的落了雪,湖中朱红画舫成排,凤箫声动,推杯换盏,喧闹非凡。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可不怎么太平!”

雅致的厢房之内,几名锦衣纨绔围坐在一起听曲吃酒、谈笑风生。

“说是有妖精作祟,吃人心呢!”

一人说完,伸手拍了拍身侧肥头大耳的男人调侃道:“陆兄你可小心点儿,每天见这么多美人,万一哪个是妖精假扮就麻烦了。”

陆晋怀中搂着衣着清凉的美人,正上下其手,闻言哼了一声,吊梢眼中翻出几分不屑来:“妖精都生的如花似玉,来了也好,陪小爷我乐一乐。”

旁边几人先是一愣,随后不约而同大笑起来,纷纷恭维道:“陆兄好胆量。”

陆晋面露得意之色,搂着美人继续喝酒。酒过三巡,他忽然觉得有些燥热,便起身晃晃荡荡的走到外面。

醉眼朦胧的靠在画舫的栏杆上,陆晋望着簌簌的春雪,张嘴打了个酒嗝,正想学那些风流才子吟诗一首,忽的听到阵阵琵琶音从湖心中央传来。

此刻大雪纷飞,夜气如雾,凝于水上,放眼望去飘飘渺渺,隐约可见有一八角小亭坐落其中。

画舫缓缓向前驶去,冷风拂面而过,他酒气消散了几分,又听见有女子用吴侬软语咿咿呀呀的唱起了艳曲:

藕绡薄缕玉骨香

软烟罗,鹧鸪双双

郎怜奴娇华帐暖

春思荡,香汗汤汤

陆晋听的心神荡漾,只觉得骨头都酥了,脑中不由得幻想湖心亭中唱着艳曲的女子是何等绝代佳人。

“公子,小心着凉。”

耳边传来清润的声音,身上多了件大氅,陆晋恍然回过神,下意识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眼前的少年身穿雪白狐裘,色如美玉,只是唇色看着有些苍白,但这种病态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美,反而增了几分勾人的羸弱感。

见陆晋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少年眼眸微垂:“公子可曾听说过湖中妖的异闻?”

陆晋观少年装束,只当是画舫中新来的怜人,他虽没有龙阳之好,但架不住这少年的模样实在太勾人,忍不住挑起对方的下巴眯着眼笑道:“湖中妖?倒是未曾听闻,可是鱼妖?”

少年微微侧过脸颊,摇头否认,“非也。”

“说来听听。”

他这幅欲拒还迎的模样看的陆晋有些心痒痒,便凑近了些。

“这湖中妖是指在湖中害人的妖,并非鱼妖也并非水祟,据说是一条修行了千年的蛇妖。

她最喜在春雪之际施妖术化出湖心亭,然后弹琵琶唱些淫词艳曲勾人过去,最后吃掉他们的心,勾的.....”

少年声音愈发轻柔,说到后面他刻意卖了个关子,羊脂玉般的手轻触陆晋的胸口,才又道:“勾的都是黑心之人,色中饿鬼。”

陆晋咽了一口唾沫,想要捉住少年的手:“你这是在故意吓唬我?”

少年后退一步,腰间环佩叮当作响,笑道:“不信你听。”

陆晋听着那靡靡之音恍然意识到画舫已经到达了那八角小亭旁边,再一看方才那孱弱少年已经不见了。

此刻雾气愈浓,画舫上丝竹声和琵琶歌声莫名都停歇下来,连灯火都暗淡了不少,四周静悄悄的。

陆晋看着浓浓白雾心中有疑,脑海想起那少年说的湖中妖,一时间心头发凉,打了个寒战。

他缩了缩脖子,正欲折返,那勾人的歌声又响起了,这次的词调更加靡艳。

陆晋听着那淫词艳曲,心痒难耐,瞬间将那一丝恐惧抛至九霄云外,撩起袍子迫不及待的跳下画舫登上了湖心亭,因动作急切,还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穿过长廊,他寻着歌声不知走了多久,忽的闻到一股淡淡的槐香,抬眸看去,只见一女子背对着他席地而坐,旁边放着一尊红泥小火炉,上面正煨着酒。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女子抱着琵琶转过身来,她白发如瀑,素衫如霜,眉间落了雪,双眸隐于一条半指宽的白绫之下,只露出琼鼻朱唇,却也美的不可方物。

虽看不清全貌,陆晋却还是失神许久,他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完全不知如何去形容她的容色。

回过神后,陆晋连忙理了理衣衫,做出斯文模样,向前一步:“大雪天寒,美人……哦不,姑娘为何在此独酌?”

女子恍若未闻,只偏头看向亭外,陆晋顺着她的方向望去,只见水面的浮冰之上居然氤氲着胭脂红,心中不由得称奇。

“这浮冰为何是这种颜色?”

女子仍不予理会,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拨动着琵琶。

陆晋阅女无数,最爱这种清冷美人,见她并不应声,倒也不尴尬,反而愈发起了兴致。

他又踱步向前,正欲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清润温雅的声音:“因为浮冰之下都是你这种黑心之人的尸首,他们的血将浮冰染成了这般醉人的胭脂红。”

陆晋心中一骇,欲要回首,心脏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胸口处溢出了大片的血渍。

啪嗒啪嗒……

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方才给他披上大氅的孱弱少年不知何时绕身到了他的面前,羊脂玉般的手被鲜血染红,那双原本温润的眼眸泛着诡异的猩红,似是感叹一般低吟:“你的心真暖和。”

“妖……妖!”

陆晋面色煞白,满脸惊恐的看着他,接着又看了看他身后抱着琵琶的美人。

只见那美人身后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蛇影,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陆晋顿时被吓得涕泗横流,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吐出一口鲜血,嘴巴一开一合咕噜咕噜的冒着血泡泡,很快便颓然倒地。

少年淡淡的瞧了他一眼,以袖掩面埋头一点一点的将心脏给吃掉,方将嘴擦净就听身后传来凉凉的声音:“商珏,你又坏我名声。”

商珏露出清淡的笑,拿出一把玉骨扇在她肩头上轻敲了一下:“阿槐你好生无趣,咱们妖还有名声可言?”

因刚吃了人心的缘故,他的唇色不似方才那般苍白,润如朱砂,双眸似潺潺春水格外勾人。

“再者说了,我方才已经劝过他了,可惜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大雪天手持折扇,阿槐只觉得商珏脑子有疾,再一听他说的话,当场便讥笑了两声:“是是是,你最有趣。”

她面露嘲讽,随意的倚在旁边的柱子上,全然没有方才清冷美人的姿态。

商珏当做没听到,又自顾自道:“这陆晋是什么人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仗着自己是知府之子,做着欺男霸女、逼良为娼之事,他爹不留余力的搜刮民脂民膏,他便用那些银钱包下画舫成日饮酒作乐。

前些日子他看上了东街卖豆腐的寡妇,强行将人掳上画舫欲行不轨,那寡妇也是个性子烈的,当场便跳了湖,溺死在了里面。

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是祸害,我吃了他的心也算是替天行道,行善积德。”

“陆晋作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前你怎么不说这话?”

接着阿槐话锋一转:“我知晓了,你是在为那东街卖豆腐的寡妇报仇吧,毕竟你最爱去吃她的豆腐了。”

人常说寡妇门前事非多,偏偏这狐狸精就是爱惹些是非,时不时就去那俏寡妇的门前晃悠,真就当妖精不爱说闲话。

商珏略微不满地哎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可有歧义,我和那寡妇清清白白,吃的都是正儿八经的豆腐脑。

你还别说,她家的豆腐脑鲜嫩爽口,可谓是一绝,现在手艺失传,真是可惜了。”

阿槐唇角弯了弯,抱着琵琶站起身来,“你就吃吧,迟早把太微山那群人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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