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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人？”婉妗看着垫着白布的金条，有些愣住。
“你们不是要创办女子学堂吗？”悯人说。“创办女子学堂不管在哪方面都得要金钱的。”
“算我一个，碍于男女有别，我不能随意的进出女子学堂，我总要出一份力吧，那就在金钱这方面吧。”
婉妗伸手抚摸着金条。
确实，她们需要资金。
婉妗和阳平公主的积蓄并不多。
阳平公主已经说了，这只是小女儿家闹着玩的，意思就是随便搞搞就行，不必当真。
所以没有人拔钱的。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有人掺了一脚进来，那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
“姜大人……”婉妗张了张嘴。
“你不必多言。”悯人说。“在得知你要创办女子学堂之后，我就想着该怎么与你会面，你希望女人能够进入学堂，我同样也希望，我已经做过一次了，我不行，但我希望你能行。”
悯人把金条包好，捧在手中。
婉妗看着悯人，双手伸向前，接过了包好的金条。
“姜大人，谢谢你。”
“不，是我应该谢谢你。”
“什么？”婉妗疑惑道。
“我常常在寻找，寻找一个可以打破现有规矩的方法，他们说女人不能入朝为官，女人能力不行，女人太感性了，可我进去了，我还爬到比他们更高的位置，事实证明他们的说法是错误的。”悯人冷笑。“瞧瞧他们，嘴上说着有多么多么的厉害，却连我是女人都分不出来，在我提出可以开放女子科考的时候对我冷嘲热讽，跟我说了一大通为什么不行的理由，可殊不知，女人就站在他们身前。”
“当我开始实行的时候，阻拦没有变少，反而多了起来。”
“我这边对着男人阐明女人不是柔弱的，她们也可以做那些他们口中男人做的事情，另一边，我对着女人，我说希望她们也能够强壮起来，可她们却指责我，说女人一身的肌肉难看死了，我这是在剥夺她们美的权利。”
“权利吗？什么是权利？”
“女人有什么权利？没有权利谈什么权利？”
“在这里，一切的权利都是男人赋予的，她们口中的权利，也是男人给的。”
“她们需要依附男人，需要花心思的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而在她们打扮的时候男人已经开始招兵买马，规划战略了，到头来，男人获得了功名，女人获得了美貌，可是只有男人获得的是实权，女人费尽心思获得了美貌，有了宠爱，可这有什么用呢？男人还不是说抛弃就抛弃。”
“只有强起来，才能拥有权利。”
“她们也是知道的，我曾听过她们说过，祈国现在实在是太弱了，只有强起来，才能抵御敌国的进攻，才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同样的道理，用在女人身上怎么就不可以了呢？”
“我很烦躁，后来我也不想管了，想着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可是有些事情是我不能无视的，特别是我处在一个被男人包裹的环境里，我看着女人被践踏、被侮辱、被凌虐，我想去帮她们，可是女人一直处在低位，我又帮的了多少个？”
“我原本已经快放弃了，但我看见了你。”
悯人如鹰一般的眼睛此刻看向婉妗。
“我那天看着你，拿着剑冲向歹徒，你没有需要我保护，你身上的肌肉会保护着你，你很英勇，你让我产生了一种希望。”
所以，谢谢你让我心里那颗快要熄灭的火苗又重新燃了起来，我想着再等一下，先别放弃。”
婉妗的心脏不由得加速起来，她吸了一口气之后好像忘了呼吸般没有呼出来。
“我……我当时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天知道她当时有多么的慌张。
她既不想死也不想被男主保护。
那个剧情触发了，如果婉妗被傅傲所救，接下来就不知道还会触发什么剧情了。
“你或许觉得我很冷血吧，看着你一个人对抗那么多个人。”悯人语气里略带歉意。
“不，并没有。”婉妗没带丝毫犹豫地说道。
如果她救了她，那么还是脱离不了剧情的影响。
“女主”会被一个身份高贵的“男人”所救，然后发展一系列故事。
但这不一样……
悯人没有动手，她只是给了婉妗一件武器而已。
哪怕悯人后来射了两箭，也只是在提醒婉妗，并没有帮她杀掉她的敌人。
“我知道，除了你，或许还有阳平公主。”悯人叹了一口气。“但是我们之间存在了一定的竞争关系，并且我现在的身份是男人，所以我不能贸然去找她。”
“哦——”婉妗调整好情绪，打趣道。“原来你们这些权贵都害怕触及到各自的利益，所以找上了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官家小姐。”
“也不能这么说。”悯人笑道。“你真的让我燃起了一份希望。”
“听说你要创办女子学堂之后，我这阵子经常想着我要做些什么。”
“这些金条，你就当是女子去学堂要用的费用什么的，我知道念个书要花很多钱，小姐们交得起，平常人家的女子恐怕不行，有这个钱，他们会送他们的儿子去学堂的。”
“唉，姜大人，恐怕不会有小姐来我这个学堂的。”婉妗笑得有些苦涩。“在大家看来，女子只要识得几个字不当睁眼瞎就行了，况且我已经说过了，这是要教女子贤良淑德的，这些东西，小姐们不需要我教，会有专门的人教她们。”
“你之前开的学堂不也都是那些平常人家的女子吗？”
“是啊……”悯人想要看向窗外，可惜窗已经被关住了。“救她们也挺好的……”
“她们确实需要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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