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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格莱芬多的人告诉我，凯伊请了病假，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
但我问了一圈，也没人知道凯伊家的具体地址。
最后居然还是雨果告诉我的。
比起雨果和凯伊有交情更让我惊讶的是，他是在来给我送圣诞礼物的时候告诉我的。
雨果送了我一套巫师斗篷，浅色的面料绣着金色暗纹，据说是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大受好评的秋冬新品。
有一种不像是雨果自己选出来的礼物的违和感。
“谢谢你救了我。”他认真的说。
我很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但等我拿出修真人士居家旅行必备基础护身法器时，他的反应也不比我平静。
我解释道：“这个应该检测不到魔法，但可以阻挡指向你的物理伤害。保护你不被禁林的野兽吃掉应该没有问题。”
雨果点点头，把东西收进了斗篷内侧的口袋里。
我们尴尬的面对面站了两秒，在他转身离开之前，我问：“你觉得凯伊能回信吗？”
雨果：“不知道，病得很重的话，可能不行。”
我还是写了一封信用学校的猫头鹰送了出去。
宋语长老说再飞行上她已经把能教的都教了，剩下的只是理解和掌握的问题，于是自己翘掉了魁地奇加训课，把我们几个叫去顶班。
成然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帮忙上课，来上课的魁地奇学员队成员明显对他很熟悉，看见他都很尊敬地叫成教授。
成然因为没有魔法，只能负责解答理论问题和指导，等他们飞起来之后，就需要我和夏离的帮助。
来上课的所有人态度都很认真，也没有人抱怨宋语长老的缺席，或者质疑我们的资质。
拉文克劳学员队里性格最跳脱，跟我关系还不错的击球手提姆，也只是在课前跟我打过一声招呼，课上一句闲话也没有。
宋语长老教书育人有一套的。
两个小时转瞬即逝，飞行课结束之后，大家都放松下来，在大冬天带着练出来的一身汗离开了球场，赛琳他们也过来邀请我一起吃饭。
他们吵吵嚷嚷的跟我道别，我目送他们一会儿，回过头就看见夏离站在我身后。
“你不跟他们一起走吗？”夏离问。
我看着她没有任何情绪的表情，本来准备好的话一瞬间全都忘记了。
夏离主动跟我说话了？她跟我说话了！
自从上次揭穿我蹲斯莱特林墙角之后，我还以为她再也不想理我了，那之后我连“偶遇”都不敢去。本来想着今天跟她道歉，但她居然主动跟我说话了。
上一次她主动跟我说话，还是她六岁的时候，她问趴在教室窗口的我：“你在这儿干嘛？”
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原谅我了？
“怎么光傻笑不说话？”夏离看着我，眉头轻拧。
我回过神，意识到这是她今天主动跟我说的第二句话了，马上确定今天将是我们姐妹的重大破冰。
“因为我想给你这个。”我掏出放在斗篷兜里，被我摩挲过很多遍的礼盒，“庆祝你境界突破。”
其他地方我不清楚，但是在虚怀，每次进阶的时候，师父都会准备适应修为的法器。比如我刚踏入炼气期的时候，师父就把我的木剑换成了低阶铁剑。
每个师父给的东西都不同，但基本都像我师父那样，给的都是帮助修炼的东西。
炼器长老喜欢给法器；丹修长老一般都给滋灵补气，稳固境界的丹药；苦修的剑修长老也会从本就不富裕的家底里挤两颗灵石出来。
在弟子们眼里，这就算是师父给的礼物，既是鼓励，也是激励。
夏离第一次境界突破的时候，她的师父还在闭关，我就拿了自己的剑给她，回去跟师父说弄丢了。
师父也没说什么，转头就给我弄了一把更重的铁剑。
后来每次进阶，我都会准备礼物给她，即使两年前王安师叔在夏离成功筑基之前出关了，我也依然准备了礼物。
这次的这件法袍是我临近回霍格沃兹之前才用灵石买到的，所以一直等到现在才送。
我其实有点担心夏离不会收，她之前就拒绝过，后来我都是直接放在她门口。
这还是在那之后第一次当面送。
幸好她最终还是收下了。
我赶紧趁热打铁，夸她进步神速，我想她这句话应该已经听了不少，也没期待会有回应。
但没想到她跟我说：“在宋语长老的办公室，她无意间露出的灵力就足够修炼，而且她偶尔还会给一些指点。”
我点点头，还是夸她悟性高，毕竟宋语长老办公室的灵力我也蹭过，知道如果光靠那个也不可能直接突破。
天色越来越暗，成然说他还有事要回城堡，我应了一声，准备叫上夏离一起。
还没开口，夏离问我：“明天你去吗？”
我愣了一会儿才想到她说的应该是宋语长老的办公室。
夏离邀请我一起修炼！真的假的？这不就跟邀请一起上厕所一样吗？深厚的同门情谊来得这么快吗？
我开心得眼都笑眯了，本来一口答应下来，但又想起明天是周末，我得去一趟霍格莫德。
夏离听完之后，什么也没说，和我一起走回城堡。
刚进城堡，遇到吃完晚饭的拉文克劳学院队的同学，我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转头发现夏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晚上我坐在公共休息室里看书，本来总是安静的休息室却逐渐响起让人难以忽视的吵闹声。
我一抬头就看见一堆人被驱散，露出里面的雨果和那对低年级情侣。
好家伙，这也能梅开二度。
赫奇帕奇女生声泪俱下地质问雨果：“你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们？学校没有禁止进其他学院的宿舍不是吗？进他寝室前我也征求过他室友的同意，我们没有违反任何校规！”
雨果用手扶着脑门：“但你进的不是他的寝室不是吗？”
赫奇帕奇女生：“我上完厕所之后忘记路了，我说了抱歉，你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雨果：“因为马上就是宵禁时间了。”
说到宵禁，赫奇帕奇女生又哭了起来，重头开始讲她波澜壮阔的爱情故事。
雨果直接打断道：“不然你出本书吧，也省的每次看见人就说一遍。”
那对小情侣可能是没吃过爱情之外的苦，雨果仅仅使出了两层功力，他们就直接愣住了。
为了拯救这对苦命的小情侣免于雨果更厉害的言语伤害，也念在刚和雨果缓和了一点的关系，我最终还是决定出来管这一桩闲事。
我走过去：“他们可能只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对分别有些敏感。”
小情侣的手紧紧扣在一起，抹着眼泪，互相看着对方，十分委屈的样子。
我：“当然年轻人最重要的还是学习，你们今年也要参加o.w.ls考试了吧？准备得怎么样了？今天也不早了，都先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才好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嘛。”
最后赫奇帕奇女生是一个人哭着走回宿舍的，离开之前还对我说：“像你这么恶毒的人，心中一定没有爱。”
为什么啊？我明明是去帮他们的啊？！为什么这样对我？
她对雨果都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
看雨果没有走开，我对他无奈的笑了一下，感叹道：“跟人相处真难，顺着说也不对，逆着说也不对。”
关心也不对，保持距离也不对。
雨果走到一张桌子旁边坐下：“可能是因为他们知道你不是真的关心他们。”
我愣怔几秒，突然发自内心的笑出来：“哈哈，你说的对。”
我有时候其实很佩服雨果，就像现在，还有之前温蒂的事。
她的魔药学成绩那段时间甚至有重考owls的危险，但就算我知道，也不可能在她决定跟我们一起出去玩雪的时候，开口提醒。
我并不是因为真的相信她的那个学习计划，或者能完美执行那个计划。我只是不想被她们认为是一个煞风景的人。
也因为说到底这根本不关我的事。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要说是一个关心别人的人，可能更在乎做出一个关心别人的样子。
比如“一个虚怀大师姐”的样子。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被夏离疏离。
也是因为觉得成然不需要我的关心，才会疏离成然。
我佩服雨果不在乎别人的想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明明是真心替别人着想的意见，直接用最生硬的方式说出来，就算不被接受也无所谓。
“比起你，我要冷漠得多。”
雨果目光变得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宵禁铃声响起时我跟他道了声晚安，跟着大家动身往寝室走。
刚走两步雨果突然开口：“差不多。”
我回头：“什么？”
雨果的目光像是第一次正视我这个人，他重复道：“差不多。”
“我们差不多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