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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以为面对他随口问的问题,时昭也会随口回答。
时昭的步子慢下来。
“我对演戏没有兴趣。在最初会和李城那样说是因为我无法忍受任何一个除我之外的人和你拍这样的亲密戏份。”
时昭站在精神病院门口,他身后是灰白的建筑和哭笑交织的阴森。
他漆黑的眼珠好似黑1暗/童/话1中的木偶娃娃,“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让《疯逃》这部电影上映,导演组会离奇死在大火中,你会因为受伤失踪,它会成为我一个人的藏品。江漠,你害怕吗?和我这样的疯子在一起。”
“我们没有在一起,时昭,比起你的疯病,你应该先去治一治你的妄想症。”
江漠上了车,时昭坐到驾驶位,他没有看前方,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江漠,“江老师,我想请教一个问题,在拍戏前,前辈是不是有义务带着我过一遍剧情,熟悉一下剧本,比如...怎么接吻好看。”
时昭是饥肠辘辘的狗,他不等江漠的回答,咬上江漠的唇瓣。
狭小的空间温度骤然腾升。
江漠避不开,他的脊背贴伏椅靠,时昭完全压了过来。
他肆意对待摧残漂亮的淡色唇瓣,让唇上完全被自己涂抹占据。
时昭捏江漠的耳垂,复用牙齿啃咬,“老师和别人拍过这样的亲密戏吗?”
“你不是全知道吗?”
江漠的声音不稳。
江老师不接亲密戏是圈里的共识,但江漠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只不过那些和江漠有亲密戏份的演员,总会在开始拍戏的前夕出现各种状况,导致拍摄无法正常进行。
江漠索性直接放弃所有亲密戏份,加之出现章迟的事情后,江漠更加抗拒与人接触。
他曾经隐隐约约怀疑过时昭,但是那时的时昭表现的太过温和无害,江漠无法怀疑这个人。
时昭的指腹蹭着江漠的面颊缓缓摩擦,“是我做的,他们怎么配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全该是我的,江漠,我们一起住在精神病院好吗?只有我们两个人。”
“真正应该进精神病院的人是,”江漠与时昭对视,漆黑的眼睛像漩涡,像深海,这双眼睛很容易让江漠沉沦,江漠放任时昭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开车,我们回去。”
“回锦园,你答应给我的报酬还没有付完。”
江漠没有异议。
造星娱乐被查封后,所有和造型娱乐签约的艺人都被归还了人生自由还获得了一大笔赔偿,并且有正规的娱乐公司表示如果造星娱乐的受害者有想继续在娱乐圈发展的,可以去他们公司。
那个公司叫做全美。
实力算上中等,公司的一把手是一位很有爱心的女士。
颜玉选择了这个公司,并且从江漠的房子里搬去员工宿舍了。
江漠又成为了一个人。
车窗外的风景飞逝。
快到像是一场短暂的人生电影,在所有的模糊景象里,给予江漠一种感觉,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会消散,努力的意义便是没有意义,人类是最为无聊的存在了。
“今天夜晚想吃什么?碳水?海鲜?小炒?火锅?烤肉?”
时昭喋喋不休。
江漠从真空的世界里被拉回来,他以一种负电的状态蜷缩在座椅上,没什么精神回答,“都行。”
时昭脸上挂着笑,笑意未能进眼底,“江漠,吃饭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说都行是什么意思?你认真想一想。”
“吃时昭,清蒸红烧顺便再留一部分炸一下。”
“吃江漠吧,只需要水洗一下,我能吃一夜晚。”
最终吃了火锅。
鲜红滚烫的汤料浮着艳色的辣椒壳。
江漠能吃辣,时昭碰不了辣。
时昭为了迁就江漠多吃,并没有准备所谓的鸳鸯锅。
江漠吃的面不改色,时昭的脸已经开始上颜色了,汗珠从他的鼻尖和额头渗出,他的嘴巴上多了红油。
然而江漠是干干净净的。
时昭坐在江漠对面看江漠慢条斯理的吃下一根青菜,再继续转下一根青菜,他突然凑过来,扣住江漠的腰,将江漠夹起的半根青菜吃到嘴巴里,再贴了一下江漠的唇。
江漠瞳孔地震,他看看自己空荡荡的筷子,再看看时昭。
不敢置信时昭抢了他的菜。
“这是我的菜,锅里面还有那么多,你为什么要吃我的菜?”
江漠的质问也似陈述句,他偏冷的声线说出这样稚气的话,时昭听见,只想对江漠动手动脚。
“这是我洗的菜,我熬的汤,虽然都是为你准备的,但是我吃几口怎么了?”
江漠冷冷看着时昭,他用纸粗暴的将自己的嘴巴擦干净,开始一声不吭的穿衣服,时昭此刻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在一旁看乐子,歪头问,“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吗?哥哥,你怎么这么不经逗?”
江漠不理,他开始穿外套和鞋。
时昭真的慌了,他从背后抱住江漠,细碎的吻落在人的后颈和耳垂,“哥哥,我错了,别生我气,喜欢我吧,喜欢我一点,不要讨厌我...”
时昭的嘴巴在求饶,但动作没有给江漠任何拒绝的余地。
他半圈着江漠带江漠走向二楼。
“哥哥提议的吃时昭,我觉得很不错,带哥哥去吃小时昭。”
浴室的门打开又合上,脚踩上棉花,身体落入半边地狱半边天堂,信徒心怀歹念虔诚献祭,直至神明完全被信徒所俘获。
江漠变得湿淋淋软绵绵,时昭掌控他。
他眸色深深将江漠捕捉,江漠的手指被迫与他十指相扣,他在俯冲中问被逼到崩溃的人,“和我结婚好吗?我们重新去领证,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我不...不和你结婚...”
没有新意的拒绝答案,从时昭开始从江漠索要报酬后,这样的对话每日都在床榻之间上演,不同的是,时昭越来越急躁。
指痕变成牙印,牙印沾上血迹。
时昭要将人捏碎,他和江漠交缠在一起,皮肤的温度代替他们拥抱。
“为什么不行呢江漠,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呢?”
时昭咬江漠的耳朵。
江漠的眸光无法聚焦,他消耗了太多的力气,手指连抬起来都做不到,他偏头,唇贴着时昭的脸,“结婚一定能意味着重新开始吗?”
要怎么证明不是下一次被束缚,不是下一次被抛弃?
晨光初起,所有的狼藉都被白日里的平静收纳。
他们绝口不提夜里的疯狂、渴求与争执,状似无事人一般自然相处,又在每个夜晚降临的时刻原形毕露。
三日后,江漠接到颜玉的电话,安定下来后的颜玉想要请江漠吃饭感谢江漠。
江漠同样感谢颜玉做出的帮助,他想了想同意赴约。
颜玉给江漠打电话时,时昭就在一侧。
他装大方,“你要去和那个在你家住过一段时间的颜玉见面啊?见朋友好啊,可以好好玩。”
江漠嗯了一声。
颜玉今天还有训练,晚上只有三个小时出来玩的时间,后面很长时间都不可能再出来。
全美公司针对尚未被正式推出的艺人训练很严格。
江漠下午五年从锦园离开,时昭问了他不下五遍要不要送他,但都被江漠拒绝了。
江漠在和颜玉的约定时间内到达了约定地点。
颜玉可能训练还没有结束,江漠没有看见颜玉。
他们约的地点临近江水,初秋江景甚美,桌椅错落开,无论是喝酒还是吃饭,都格外适合。
江漠在颜玉事先订好的位置上坐下来,他虽然用帽子遮住了脸,但是无论是优越的身形还是结痂的唇瓣、清瘦的下颌,都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他。
有不少青年来搭讪。
江漠拒绝后,那些青年也识趣的走开了。
十几分钟,颜玉匆匆赶来,他满脸歉意道:“抱歉哥,今天的训练时间结束的有点晚,约哥吃饭还让哥等我...”
颜玉鞠了90度的躬,小孩是真的觉得愧疚。
“没关系,我也刚到,最近过得怎么样?训练节奏还适应吗?”
江漠开始闲聊。
颜玉趴在桌子上,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好累啊哥,称之为一句魔鬼训练营也不为过,不过,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颜玉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给江漠讲了很多趣事。
一顿饭吃完,颜玉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提议沿江边走走,江漠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加之下次和颜玉见面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他点了头。
这个时间点正是人们夜生活的时间,江边的人流量增多了。
颜玉和江漠都将脸遮得严实,但,还是有不长眼的撞上来。
染着黄毛的青年拦住两人的去路,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加个微信交个朋友嘛?”
“不好意思,不加联系方式,谢谢。”
这黄毛从颜玉和江漠在那里吃饭时就留意到这两个人了,他和狐朋狗友打赌,自己肯定能要到这两个人的微信,但没想到被这样不留余地的拒绝。
黄毛的兄弟们还在看着这边,他觉得没有面子,当即恼羞成怒,说话极脏,“不加?说吧,想要多少钱才愿意加微信玩一玩?五十块钱一个微信吗?”
他语气轻浮,带着羞辱,显然是将江漠和颜玉当成出来卖的对待。
这些对江漠来说甚至不值得他浪费眼神去计较,但是颜玉不行,他从兜里抽出五张红色票子,“这些能买你闭嘴了吗?”
“你特么...”
黄毛要动手,江漠抓住黄毛的手腕,“嘴巴和手脚都放干净点。”
黄毛抽出手,他高高扬起,“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