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出院的日子选在了一个艳阳天。
脑梗塞在医院进行初步的治疗后，后面的日子就是在家里时刻注意着了。
自从与娄清和好之后，两人便再次同居了，住的是娄清自己的那套公寓。
娄清心疼盛思齐过去的几年，所以在他要找工作的时候，立马阻止了他，好说歹说劝了一宿才让人答应先留在家里一段时间，等之后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再开始工作。
于是，闷在家里的他每天都在变着法给外婆做一些清淡但高热量、高蛋白的利于病情的食物，偶尔娄思邀他去当模特他也欣然前往，拍出的成果图也往往让人满意。
今早娄清出发前，外婆还没起床，两人在门口腻歪了一小会儿，娄清亲了亲他的耳朵，用气音告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他当时只顾着脸红，都没来得及询问是什么，娄清便没影了。
这会儿都晚上十点了，门口还是没传来熟悉的开门声。
“小盛，你怎么走神了，胃口不好？”
饭桌上，外婆看着闷闷不乐的外孙直接了当地问道。
“没什么。”
盛思齐摇了摇头，继续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桌上的饭菜本来早就做好了，但是娄清一直没来，祖孙俩便等到了十点才动筷。
老人家向来睡得早，平日里九点就睡了，这次因为特殊原因，吃完没多久，立即自行回房休息了。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一下年轻人要早点睡。
盛思齐回答完后坐在沙发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电视，但是眼神却毫无内容，一心都扑到神游上去了。
墙上挂钟里的时针逼近一这个数字的时候，门口那儿传来了指纹解锁的声音。
被这声音刺激地一激灵，他一下子回神，整个人带着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激动看向门处。
果然看见娄清回来，这会儿正在换鞋。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盛思齐凑到娄清面前询问。
对方将换下来的大衣挂到门口的衣帽架后，转身就拥人入怀。
他把头搁在盛思齐的肩膀上，神态疲惫：“这么晚了还不睡呢。”
听着近在耳侧的说话声，盛思齐打了一个哈欠。
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娄清是因为早上娄清说回来给他一个惊喜所以强撑着没睡觉吧。
“我今天睡多了，现在不困。”
“真的？”
娄清语气玩味，显然是不信他。
见人不信，他语气有点急：“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
他解释完，娄清却突然笑了，松开他：“等我一下。”
而后，站在原地的人就看着娄清从门外提回来很多不知名物体。
“这都是些什么？”
不明物体被完整地包裹着，盛思齐没看出有什么特征，唯一特别的就是很大。
“隔音绵。”
“买这个干嘛？”盛思齐不明所以。
娄清摸了摸他的脸：“这段时间照顾外婆辛苦你了，明天我让工人上门安装好后，至少白天你能稍微睡得安稳些。”
盛思齐嘴角微微上扬：“照顾我自己的外婆没有什么辛不辛苦。”
随即，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表情变了一瞬，语气有些纠结道：“这就是你今早说的那个吗？”
娄清正将隔音棉堆放到合适的位置，一时没听清门口的人在嘀咕什么，便没有任何回复。
没得到否定答案，盛思齐站在原地，看着忙碌半天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所谓惊喜到底是给谁准备的。
将东西归置在客厅的一个角落后，娄清转身，发现盛思齐还站在那儿没动。
“怎么还站在那儿，那要两点了。”
“哦。”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盛思齐望着镜子里正刷牙的自己，脑袋里盘算着该怎么敲开某人的脑袋好好看看是怎样的构造。
哪有人会把隔音棉当成惊喜的。
有病。
洗涮完毕，他直接进了卧室，没有搭理在沙发上坐着的娄清。
半蜷着身体在床的一侧，盛思齐闭上眼睛催眠自己快点睡着。
结果却毫无睡意，睁开的眼睛里满是清明。
一直到身后的被子出现一些下陷，他刚想转头，就感受到一具温暖的身子朝他靠近。
娄清的胸膛抵在他的背上，手搭在他的腰间，说话的声音带着气音：“怎么了，感觉你一直很不高兴。”
他憋着气，说话时声音也是闷闷的：“你说呢。”
娄清好像确实被他问住，竟真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借着床头柜上没关的灯，盛思齐转身侧向娄清的方向，看着橘色的灯光下对方柔和下来的五官。
过了一会儿，娄清笑了。
“我知道了。”
随即，一个拳头大小的盒子被递到盛思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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