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
发现楚砚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楚临一时有些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只是梗着脖子说道:“不是你说有什么难题要及时和你说,一起,一起解决问题吗?”
楚砚自然还记得上次在外面谈心的时候说过的话,她只是没想到临小孩竟然会这么听话。
楚临自顾自地走到楚砚房间的读书角。
那里立了一个书架,书架旁边是一张圆形高脚桌,铺上了碎花桌布,桌上放着两本书和一沓剧本。
楚临其实很少来楚砚的房间,但她不得不承认楚砚的审美还是不错的。
她手抵在桌边,转身看向楚砚,“……我的事都被你知道了我岂不是很亏,那你也用你的事来交换。”
“……我的事?”
听到这里,楚砚总算清楚了楚临的想法,她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别扭又故作镇定的少年,心里像充满了一团柔软的棉花,温暖又安心。
楚砚点点头,爽快地答应,“好。”
*
楚临和周梦期的故事还得从一个橘子说起。
因为楚临个子高又经常冷着一张脸不爱说话,刚和楚临成为同桌的周梦期默默在心里给楚临下了一个“脾气不好,不好惹”的定义。
尤其是楚临有的时候移动椅子时发出尖利的噪音,周梦期对楚临的印象更是低到极点。
她甚至和自己的小学朋友抱怨,“老师为什么给我安排了这样的同桌,好想换座位。”
刚成为同桌的那一周,她们之间的交流不超过十句,而且都是因为想去厕所让出过道和递练习册这样必要的交流。
不过两人也并非没有相似之处。
她们上课都不怎么听课。
只不过周梦期是因为晚上熬夜看小说白天犯困,偷偷打瞌睡,而楚临则是盯着黑板肆意放空自己。
总之她们对对方的行为心照不宣,并且都有些互相看不上。
直到一次数学课上,坐在后排的周梦期偷偷将手伸进桌堂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的瞬间将剥好的橘瓣塞进嘴里。
耳边响起了异样的轻咳,周梦期正打算因为这作怪的声响瞪楚临一眼,却在抬头的瞬间发现了站在窗外巡视的班主任,她腰杆一僵,丝毫不敢乱动,直到余光感受到班主任从走廊离开,她才微微放松身子,扭头看向自己的同桌。
楚临脸上残留的笑意还未褪去,像是光秃秃枝干上绽出的一点嫩芽,那一点点生机和活力,看得周梦期微微愣住。
原来楚临笑起来是这个样子。
周梦期脑子里不禁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等周梦期回过神来,楚临已经回复了一贯的表情,左手支着下巴看向黑板,仿佛周梦期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如果自己现在戳她一下,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周梦期这样想着,一边按照自己的想法戳了戳楚临。
楚临本来不打算理周梦期,只听耳边传来周梦期小声的说话声:“喂,要吃橘子吗?”
拿在周梦期指尖的橘瓣,散发着浅浅的酸甜清香。
“……”
楚临看着橘子,又目光上移看着拿着橘子的人,嘴角动了动,最后化为了摇头的动作。
与这一刻同时到来的,还有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教室后门的班主任的身影。
那一天下午,楚临和周梦期都被罚了值日……
那确实算不上很美好的经历,却让周梦期窥见了楚临充满尖刺的外表下一点不一样的内里。
在她的一番示好之下,楚临也逐渐有了回应,她们从无话可说到形影不离,走过了两年时间。
看似周梦期是主动示好的一方,但其实楚临是更看重两人关系的一方。
原因很简单,周梦期身边从来不缺朋友,她性子开朗讨喜,而楚临只是目前和她关系最亲近的朋友。
至于两人是如何渐行渐远的,楚临和周梦期有不同的答案。
周梦期的回答是:“大概是从那次表白开始的吧。”
楚临坚定地站在她这边的时候,说她不感动那自然是假的。所以当楚临提出要考过陆阔的时候,周梦期也同意了。
可是努力学习真的好累,周梦期并不认为她是个读书的料,她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能填上之前的窟窿,楚临提出先和陆阔考上同一个高中的时候,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段互相支撑的日子很辛苦,但是周梦期还是坚持了下来。
所幸两人最终都得偿所愿,考上了同一所高中。
“梦期,这还不够。”楚临一边演算数学题,皱着眉头用认真的语气对周梦期说道。
这句话就像一句预言,让周梦期不禁打了个冷颤。
正如楚临说的那样,高中和初中又是两种级别的难度。
原本更多的科目和繁重的作业已经压得周梦期喘不过气了,一次次月考排名更是惨不忍睹。
在这个好学生扎堆的高中,周梦期原本因为中考积累的信心也逐渐崩塌瓦解了,原来她不过是井底之蛙,跳出深井的蛙其实和别的蛙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没有别的蛙跳得远。
深深的无力和疲惫将周梦期撕扯为两半,躺平放弃的那一半吞噬了向上反抗的那一半,最终,她又变回从前那个沉溺于快乐的周梦期。
而楚临,则在混沌迷茫中选择了往前走看看。
因为她不愿意再回到以前那样了。前路一切未可知,来时的路已经离入口有些距离了,回去又不甘心。所以她只能逼迫自己向前。
此时,两人关系之间最大的裂痕出现了——分班。
她们因为各自的选择和年级排名分到了不同的班级。一人的教室在二楼,一人在三楼。
“阿临,其实那天我们开学去看分班结果的时候,我真的松了一口气。”
在楚砚的劝解下,楚临把周梦期约了出来当面谈谈。
两人并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周梦期捏着甜筒,目光看向不远处遛狗的路人。
她回过神来,继续说道:“阿临,我累了。就这样吧,我早就把陆阔忘掉了。”
“所以这是你的答案吗?”楚临拿着甜筒的手紧了紧,对上周梦期的视线。
“是,”周梦期点点头,打算起身离开之前,叹了一口气,“希望阿临能早日达到你的目标,而我,就不用了。”
说完,她咬下最后一口冰淇淋,把甜筒丢进垃圾桶里,转身离开了。
周梦期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圆点,消失在了拐角处。
液体滴落在手上的触感让楚临回过神来,手里的冰淇淋甜筒已经融化得看不出原形了,就像她与周梦期的关系,早已回不到从前。
楚临盯着那个冰淇淋看了一眼,然后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她去附近的公共卫生间,把手上黏糊糊的冰淇淋清洗干净。
揉搓着手指,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她用手背抹掉眼眶的泪,用双手接到一捧水洗了个脸。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时,脸上已经没什么哭过的痕迹了。
“叮——”此时兜里的手机传来一声振动。
原来是楚砚发来消息:“中午在外面吃吗?”
楚临在键盘上敲下三个字,点下了发送键。
临小孩:“回来吃。”
*
楚临回家时,刘存曦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她随手把筷子递给楚临,“来尝尝砚姐的手艺,刚才她炒菜的时候我闻着可香了。”
楚临环顾四周,没发现熟悉的身影,“她呢?”
刘存曦回答道:“砚姐去公司了,安姐找她有事。”
楚砚是被安姐一个电话叫过来的。
她推开安姐办公室的门,看见一个衬衫阔腿裤的女人,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许至安,我不是你手底的艺人,别和我说那套中庸的话术。”
而一向理直气壮的许至安身上微微后仰,有一种被人逼到椅背上的感觉。
楚临真想停下来欣赏自家经纪人吃瘪的样子,但出于礼节还是轻咳一声,算是提醒屋里的两人。
女人拉下头顶的墨镜架在鼻梁上,换成了抱臂而站的姿势,“咱们走着瞧。”说完甚至看了楚砚一眼,踩着松糕鞋出去了。
“安姐,她是?”待那人走远,楚砚出生问道。
此时许至安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姿态,起身拿着一份文件夹过来,“别管她,就是我的一个……朋友,”她清了清嗓子,“咱们说回正事,这是我打听到的消息。”
楚砚从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照片,眉头不由拧在一起,她抬头看向许至安,“……这是怎么回事?”
那几张照片都是拍的布娃娃,样子和楚砚那天收到的很像,但仔细一看又能找出差别,比如它的残缺部分不同。
“这是我从别的狗仔那里得到的消息,暂时还没有和另外收到布娃娃的艺人联系,这件事还需要再确认一番。不过有件事可以肯定了,”许至安顿了顿,“楚砚,之前袭击你和刘存曦的人,并非只是你的私生饭,或者说,他根本不是私生饭。”
楚砚之前有怀疑过那人的身份,但如果不是私生饭,那到底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路边光秃秃的树萌发出一簇簇粉色小花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现在是春天了。感谢在2024-03-1723:17:47~2024-03-2415:43: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绿色笔盒5瓶;anandou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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