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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头与五粮液在城中彻彻底底火了,人人交谈时都会问上一句‘你可喝过二锅头?’,去酒楼用饭也要问一句有没有二锅头。
短短几天时间,惠州城中的居民仿佛从小喝惯了这酒似的,轻易离不开了。
可噩耗来得突然,三日后,日日在街上流窜的卖货郎集体消失了。一连两日,都没有货郎的身影。
喝惯了这酒,每日都要来上一壶的人家,一下子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旦喝过了不苦不涩、香醇的好酒,谁又还会愿意去喝那连酒味都不足的酒呢。
倒是那些拮据些的,买了一坛却每日只舍得喝上一小口咂摸的人家,家里还有存粮。
女儿红酒厂就是在这个时候传出了风声,酿造出二锅头和五粮液的东家要在惠州置办一座庄子酿酒,开业时会出售比五粮液还要金贵的酒水。
这会儿正大街小巷地招聘人去做活呢。
因着招人的场地难得的又卖酒喝,虽说数量不多,可冲着买酒去的人也不少。饶是去看热闹的,也把场地里三圈外三圈围了起来。
“东家,这女儿红是什么?”
“哎呀,那一坛最大的就是女儿红吧,哎哟没打开我就闻到酒味了。”
“诶这招人的条款是不是写错了?怎么说是只招女子啊?”
“什么?怎么会招女子,你看错了吧。”
“我看看我看看——”
“管事的,你们东家呢?这招女子成何体统!”
现场吵吵嚷嚷,连叫嚷着要买酒的人都短暂地安静了会儿。
直到有管事的出来,宣布开封女儿红给大家试喝。
气氛重又热闹起来,无数双眼睛不错地盯着管事的动作。木塞拔出,扑鼻的酒香传出,是一种不同于先前的醇香。
“咕咚——”有人不自觉咽了口水。
一直到一人被分到一小只竹杯,甘醇的味道顺着喉腔涌入腹部,美妙的口感从舌尖散发到全身,大脑神经下意识绷紧,随着四溢的酒香慢慢放松。
“好酒!好酒!怪不得比五粮液还要好!”
“我的天姥姥,这就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在蟠桃宴会上喝的酒吧!”
“只恨我不能当场作出一首诗来,此酒值得流传千古!”
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砚青未施粉黛,阔步走到台上。
管事热情地吆喝道:“这是咱们女儿红酒厂的二东家!”
现场诡异得静了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这是谁?怎的光天化日不带帷帽就出来,简直不知羞耻!”
“荒谬至极!如此多外男在场,她一个女子来抛头露面作什么?”
“没听人说这是二当家么?啧啧。”
“谁知道是怎么当上的二当家。”
“呵呵,女人能懂什么酿酒,她能喝出女儿红和二锅头的区别吗?可笑。”
“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哟!简直是败坏门风!伤风败俗!”
砚青充耳不闻底下的议论,扬着声,大声把未来开业时间乃至招人标准解释了一遍。
奈何底下议论声实在太多太杂,甚至有人质疑此次压根不是二锅头与五粮液的东家举办的招人现场,绝对是别的商贾来抹黑五粮液与女儿红的!
砚青攥着手心,感受到手心粘腻的触感。不间断的议论与谩骂声叫她有一瞬间的退缩。可看到台下坚定望着她的习容,她的勇气便再次冒上头了,占据了她原本所有的羞怯。
砚青按照习容教导她的神态,冷下脸来,怒甩袖子:“原本我是念着惠州地大物博,这才来此处卖酒,却不想诸位竟如此不欢迎我们女儿红酒厂。”
“也罢!”砚青怒道:“大不了往后我不再卖你们酒便是!”
这气势汹汹的声音诡异的叫现场安静了不少,眼见砚青动真格,倒是有人劝起来:“这位姑娘,何至于如此大气性。”
有人冷哼:“女子本就不该抛头露面,难不成我们还说错了吗?”
这话无疑是在砚青的怒火上浇油,哪怕在场大部分人都对此话深有同感,可当下场景还是有人想要去劝阻那位男子。
“你少说两句吧,若她真不卖酒了我们可怎么办。”
那男子冷哼:“我就不信这么大一个酒坊会是这么个女人做主!她尽管放狠话,我且看这酒厂是不是还真就不卖我们酒了!”
这话瞬间得到多数人的赞同,在场的人哪怕信了砚青是二东家,也不会信她有魄力说不卖就不卖。这么多人呢,那大东家不得撕了她不可。
当下众人还是看热闹说风凉话的更多。
砚青站在人群中央,昂着头,一副受到羞辱的模样:“若非在惠州的庄子我们签订了二十年租约,我便是连工坊也不开在你们这里。”
这话顿时引起底下人一阵嗤笑。瞧吧,连工坊都不舍得搬走吗,怎么可能说不卖就真不卖了。
砚青冷着脸大声说:“招工的话还算数,但我们只招女子,有意者大可前来。”
说完立刻让人收拾周边的酒坛子,原本要卖的酒全数都搬回仓库去。
有人着急地想上前阻拦,立刻被人制住:“你且看她嘚瑟几回,叫他们大东家知道这小娘子有酒不卖,必定要气死。”
“是啊,女人就是不会做生意,好好的事儿搅和成这样。果然,这生意还是得男人做才成。”
“且看她嚣张到几回,我赌不出三日,他们大东家就会出来求着我们买。”
“哼,走了走了,我等着他们求着咱来买。”
说话间大批人已经结伴离开,此次前来虽没买到酒,却是尝到了传言中的女儿红,回城后到友人间又是一桩引人注意的谈资。
待人三三两两散去,砚青走到习容身前,脸上有些不确定:“陛下,咱们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她心底也怕把人得罪完,到时候真没人买酒该如何收场。
“没事,到时候要哭着后悔的只会是他们。”习容对此毫不在意。
她本身的目的也并不是卖酒给男子以此敛财,她本质的需求是为当地受了十五年禁锢的女子提供一份工作岗位,一份冲破枷锁的希望。
就算那些人真不买酒又如何,她特意选的横亘在两州之间的乡下农庄,也不是白选的,惠州卖不出去就卖去别的地方呗。
也不光如此,她还要让此地男子意识到,她真的会那么做。她就是不卖酒给他们,想要喝酒,要么通过工坊内女工拿到的员工福利去喝,要么去临州加价买。
到时候,哪怕现在极力阻止女儿媳妇去工作的男人,也终究会默许她们走上自食其力的一步。
习容呼了口气,酒庄的事暂且放到一边,那何莲生联合多户人家递上的诉状也该到处理的时候了。
到时城内的风气恐怕也得大变了。
……
“真的招女子吗?”
杨柔娘不可置信地拉着好友王小娘子的手,又求着她重复了一遍。
王小娘子开心地回握住她的手:“我要去试试,我姐姐也有心想去。”
杨柔娘犹豫地看着她:“你……你爹娘也同意吗?”
“大抵是同意的。”王小娘子笑道:“我爹本就打着招赘的心思,只是这些年挑挑拣拣找不到好儿郎,才没给我和姐姐定下婚事。”
王小娘子说话时一脸憧憬:“不光是我爹娘要我们姐妹顶门立户,我自个儿也是想去赚银子的。自个儿有银子说话才硬气,我爹娘感情虽好,可吵架时我爹还是会骂我娘不赚银子,整日里躺家中享福。”
“可是柔娘,咱都看得清楚。我们的娘虽然不出去干活,可是在家中操劳一家大小的琐碎事,从早到晚就没歇下过,青丝都熬白了大半啊。”
柔娘怔怔地,点了点头:“是啊,与其在家里干了活,还要被说不赚银子。还不如出门去干活呢,起码有银子拿。”
王小娘子一脸兴奋:“而且你知道吗,女儿红酒厂的二东家就是女子。女子竟然也能做东家!你说我们若是未来赚钱了,是不是也能开自己的铺子。”
杨柔娘恍惚地点点头:“是啊,做东家呢……”
当天听了消息的许多人家都因此有了不同的心思,城北的徐三娘今年三十有二,丈夫前不久才被她发现与城中的寡妇拉拉扯扯。
她自个儿气病了一场,可无论是儿子还是丈夫都没有一个来安慰照顾她的。
往日不被重视的女儿小心翼翼地端了盆水进来,为她擦身子。
徐三娘直直地望着女儿稚嫩的小脸,生生把孩子看得心中忐忑。
徐三娘伸手想拉住女儿的手,却不料她下意识的瑟缩一下。
徐三娘这才想起,往日自己一个人要照顾一大家子老老小小,每日做不完的活计。除了女儿没人会来帮自己,可是尽管如此,做不完的活还是让她越发暴躁。
女儿帮忙时,因为笨拙惹出小乱子,自己瞧见心烦,时常训斥她。控制不住火气时更是捡起柴火棍,便是一顿打骂。
徐三娘见到女儿手上浅淡的红痕,忽的喉头一酸。自己这是怎么了,唯一一个体恤自己的孩子竟是遭了她最多的打骂。
徐三娘拉住女儿的手:“好孩子,你想去酒坊做工吗?自己赚银子,自己拿着。”
女儿眼皮颤了颤,抬起习惯性低垂的眉眼:“那我还用嫁人给哥哥换聘礼吗?”
徐三娘抓紧她的手:“什么换聘礼?谁说的?”
女儿疑惑地盯着徐三娘:“奶奶说,你和爹要把我嫁给张瘸子,他家里给的聘礼最多了。”
徐三娘咬着牙爬了起来,抓紧女儿的手:“你是我女儿,娘在一日,你就绝不可能被卖了换聘礼。”
她突然回想起邻家婶子来与她说闲话时提的酒坊招人细节,眼眸亮起,心一横道:“娘和你一起去酒坊做工,咱们自己养活自己,再也不用看你那死鬼爹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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