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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怎么让「白垩阵」的反噬停下来？
笔记里，没有记录。
艾尔海森的血染红了米洛的圣遗物-指骨。视界，变得更红，一直烧到天尽头。他忽而意识到，照这种流速，血早流干了，为什么还在继续且不再那么疼痛。
不对劲，他目视13号和17号。
那两人在发光。
突然。
13号一声惨叫。
13号撕掉衣服，按住手臂，表情痛苦：“啊，怎么回事？”
手臂上，刹那之花飞速枯萎。
这是搭档死亡的迹象。
17号惊讶地看向艾尔海森，13号也感觉到什么：“艾尔海森，你活着吗？”
艾尔海森明白了：“我——”
笔记落地，掌心灼热。
他低头，看见指骨光芒大盛，与他的手融为一体。他慢慢地抬眸，环视血红大地。无数影像闪回、他看见了，强大的阵法是如何炼成的、如何运作的，他没有炼金过，但这一瞬他就完全掌握了。
是的，从血融入「白垩阵」的一瞬，他的身份就变了。
他成了炼阵的人。
——这阵法，需要一个炼阵人，如梅尔瓦。
——米洛不是炼阵人。
米洛也是被炼者。米洛只是想利用阵法，先将13号和17号熔炼成圣遗物，自己成为最后一个，没想到被反杀。这个阵法只承认最强者，也只留下最强者。
——这阵法不是反噬。
——反噬是站在人造人的立场看，他们一定会死。
当下阵法就是正确的「白垩阵」，刹那之花的枯萎就是证明。艾尔海森和13号的缔盟关系，就此结束，因为他已成炼阵者。
17号忽然欣喜：“这就是机会均等吗？”
13号也顿悟：“怎么可能！”
——这个副本有很多种通关方式。
——艾尔海森已经赢了。
无论最后炼成的是13号还是17号，他都达成了任务。只是，他要抉择，是坐看13号和17号争斗，还是助推谁一把，「白垩阵」只能炼成（留下）一个人。
艾尔海森下意识看向13号。
光说实力，13号眼盲，武力值也不如17号，且因刹那之花的毒气释放必须尽快砍断手臂。但砍断的话，他更别想跟17号对抗。
17号突然开口：“我会全力以赴，证明我是最强！”
13号很敏感：“你说什么，谁比你差！”
联盟结束。17号说罢，一收法力，阵法如烈日烁金般炽烈。刹那间，血雾翻涌，天地一刹那成了深渊。13号靠直觉躲开阵法的袭击，不知身在何处，慌忙地喊：“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想决定谁的生死，又不想眼睁睁看着谁死。
13号没听到回应，发狂大叫：“哈哈，现在是最终对决了！太好了！我才不会输！我会赢！我会赢给你看！”
他大喊着，一手捏阵法，一手将剑狠狠插进深渊之土。
转眼间。
刹那之花直抵心脏，沿血脉而上，冲破眼眶。
13号满脸鲜血，痛苦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看见了！又是这样啊！艾尔海森，你离远！让我们好好打一场！”
他以手为武器弯起狂澜，血海翻涌。
17号一震：“好！”
随即祭出强招袭向13号，烈焰乘着罡风燎原而过，只听摧枯拉朽，无数的哭嚎声从大地涌出来。
……
明明是同类。
却要这样自相残杀。
艾尔海森的心口被拉扯着疼痛，怎么办，就这样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吗？就这样，闭着眼，等梦醒一刻，任务通关吗？
不。
不能放弃。
也许有别的解决办法。还有什么，是没有注意到的。艾尔海森站在阵心，所有细节闪现。
「成为阿贝多」
人造人的性格完全不同，目标却一致的执着，一致地渴望变成一个人。
「炼成阿贝多」
是赋予玩家的责任。
「我们经历过很多次厮杀」、「妈妈啊，她在炼阵，支撑我们完成试炼」，从没有出现过的梅尔瓦。米洛的孤注一掷，「我好想她，一直，想见妈妈」。
有什么呼之欲出。
艾尔海森抬手，尾骨泛光，穿透血雾，与「白垩阵」上的圣遗物光芒辉映。
啊。
是这样啊。
艾尔海森翻手一拂，阵法听见指令般，为之一震。他的声音，穿透血雾：“你俩停下！听我说！”
世界安静。
在血的深渊13号和17号没有说话。
“试炼，永远不会终结！”艾尔海森说。
“……”一瞬安静如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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