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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月大脑一片空白,唇上残留的炽热久久不曾褪去,她的脸红得仿佛快要滴血,杏眸中除了错愕还有几分震惊。
因为祁巍不仅将那夜的话重复一遍,还彻底将一颗热烈的心剖给她看。
“情不知从何而起,我早就心悦于你。那夜我原以为你也是如此,怎知翌日醒来,你却忘得了一干二净......”
他没有看她,默默地将挂在脖间的紫玉取出。
“这是你亲手给我戴上的,情人泪,意味着你和我永生永世不分离,即便喝了忘川水,走过奈何桥,下一世、下下世,我们总会再续前缘。”
“可是你什么也不记得,我的承诺反倒像个笑话。”
说到这儿,祁巍自嘲地轻笑,语气中满是嘲弄与伤神。
此番藏了许久的心声今日完全坦露出来,他觉得畅快了许多,为情所累的郁结像是找到宣泄的出口,变得不再那么紧绷。
李晚月愣在原地,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心尖一颤,心跳声咚咚作响。
原来那不是梦,原来那日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零星的片段曾经出现在梦中,微凉的星夜、温暖的怀抱、肆意的放纵以及......他诉说万遍也不觉累的深沉爱意。
而她却以为是自己编织的美梦。
要是没有今日这一遭,他们是不是在错过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但幸好,错过将就此而止。
眼下李晚月坐在床上,祁巍背对着她坐在床边,一时间叫人分不清到底谁才是伤患,他也因此没能瞧见李晚月眸中浮现的笑意。
未听见身后之人出声,祁巍有些气恼自己不该冲动说这些话。
若是没说,他或许还能以“还恩情”为借口接近她。可现在说清楚了,她会不会想要远离他,甚至把送给他的情人泪要回去。
顿时,他泄了气,闷闷不乐地蹙着眉,又颇担心地悄悄将紫玉重新戴好。
就在这时,李晚月开口说道:“我听说父皇赐婚时,你不是还不乐意么?”
祁巍捏着紫玉的手一顿,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忙不迭地回身解释,“我那时是有原因的,我......”
可没等他回答,李晚月便打断他的话,转而又说:“我还有个问题。”
“你问。”祁巍神情认真。
仿佛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他一定会如实回答。在她面前,他永远没有隐瞒。
看着男人微红的耳廓和纯情的模样,她的心被填得满满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柔软。
“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落魄公主,甚至经历了假死,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无法给祁家、更无法给塞北带来助力,即便如此,你依旧会选择我吗?”
这一次,她将顾虑摆在台面上,而不是埋在心底。
这是她不敢立马回应祁巍的真正原因。
作为盘踞一方的士族,往往将利益摆在首位,小辈的婚事通常是利益的结合。这也就意味着寻找一个可以为家族有所帮助的妻子,才是那些门阀世家首先考虑的点。
喜欢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稳固利益。
祁巍面色变得凝重,“我不需要这些。”
“你就是你,无论你有着何种身份。我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你。”
李晚月觉得眸中充盈着泪水,像是马上就要落下似的。
她垂下眼帘,低声说道:“若是塞北需要呢?”
“有了强大的妻族相助,塞北的日子也会好过些,不是吗?”
怎料祁巍并不在意这些,他看着李晚月,脸上浮现止不住的心疼。
从前她过得到底是怎样的生活,才会将利益无时不刻地挂在嘴边,就好像唯有利益才能与他人维系情感。
他拉过李晚月的手,将它们按在自己的心口,“你感受到了吗?”
李晚月不明所以,手心传来的是强健有力的心跳,跳得有些快,可这和她所说的有什么关系。
“每一次跳动都是为了你。”
“你才是我唯一的选择,没有别人可以替代。”
她睁大着眼眸看向祁巍,蓄在眼眶中泪水终于忍不住地滑落。霎时间,她眼前变得雾蒙蒙的。
从来没有人这般坚定地选择她。
也从来没有告诉她,她才是那个唯一,并不需要利益作为交换。
瞧见李晚月落泪,祁巍愈发地心疼,稍许粗粝的大手捧着她的脸颊,替她轻轻拭去滚落的泪珠。
他抵着她的额头,在额心落下虔诚地一吻。
“从今往后,我来守护你,我以性命起誓,护你万世无忧。”
“我们生生世世不分离。”
李晚月再也绷不住了,红着眼扑进祁巍怀中,温暖的怀抱像是一堵厚重的城墙,将凛冽的风雪隔绝在外。
此后,那些冰霜再也伤害不到她。
祁巍安抚着李晚月,尚有闲心地逗她笑,“如此看来,你答应了是么?”
李晚月羞赧地靠在他胸口,轻轻点头。
“太好了,我不会被他们嘲笑了。”
“为什么?”李晚月听到这里有些好奇,谁敢嘲笑他啊。
只听祁巍故作委屈地说:“追了这么久才追到心爱的姑娘,你说他们能不嘲笑我吗。”
“再者你还以‘寻个能助力’的妻子拒绝我,若是传出去了,他们不还得把我嘲讽到底。我是有多么差劲,才会被这般拒绝。”
此刻,他就像是只耷拉着耳朵的大狼狗,可怜得不成样子。
李晚月没说话,轻轻地朝他胸口拍了一掌,而后更加放松地靠在他怀里。
倒是祁巍,捂着胸口装疼,“小晚,你这是谋杀亲夫啊,胸口还有内伤呢。”
丝毫没有初识时的冷峻。
李晚月闻言立马抬起头来,担忧地说:“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寻个大夫给你好好瞧瞧。”
说罢,她就要坐起身,准备即刻返程。
祁巍收紧揽在李晚月腰间的手,不紧不慢地说:“不急。”
而后他笑着又说:“你亲我一口就不疼了。”
李晚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他骗了,看他笑得眉眼弯弯,哪还有半点受了内伤的样子。
她停住不动,一双杏眸滴溜溜地看着祁巍。
就在祁巍以为她会不会生气的时候,唇上被一片柔软覆盖,独属于她的气息亦席卷而来。
李晚月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他的小晚一向敢作敢为。
祁巍的耳廓更加红,连着眼底都染上动情,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泉里,裸露的肌肤布满了浅浅的粉红。
“不疼了,对吧?”李晚月挑了挑眉。
祁巍不自然地偏过头去,喉结微微滚动,声音变得干哑且低沉,“不疼。但是,这远远不够。”
话音刚落,他托住李晚月的后脑勺,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李晚月没有一点儿防备,双手撑在祁巍的肩膀,被迫地抬起下颌,在无言中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好不容易她才与祁巍拉开距离,小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红着脸,用手背拭去嘴角溢出的水渍,双眸看向别处,“......没个正行。”
越想越恼怒,她正打算在祁巍胸口捶上一拳时,怎料还尚未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时,便被祁巍的大手捉住。
然后,转而将她的手拉至唇边。
笑意浅浅,紫眸中全是她的倒影,祁巍笑得更深,眸中满是珍惜,像对待世间罕有的珍宝一样,最后在她的指尖落下轻轻的吻。
指尖的酥麻立时传至李晚月的心底,她忍不住向后缩了缩。
可祁巍怎会轻易地让她从自己身边逃离,扣在腰际的手再度收紧,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拉了回来,她回到原先的位置。
不仅如此,还比之前更甚。
她现在完全被他搂在怀中,几乎是坐在他身前,两人之间犹如一体。
此刻,他目光灼灼地抬头望向她,而她却只能低头瞧他。
李晚月见状只好说道:“别闹了,天已大亮,我们还得尽早回去呢。”
殊不知祁巍注意到的唯有她俏丽的柔声,至于说了什么,却是一概都没听进去。
他默不作声地盯着李晚月看,看得李晚月险些后背发毛。
于是,她又推了推,催促道:“快点,还愣着干什么。”
然而祁巍却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呢。”
“什么?”
他没回答,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灼热的气息猛烈地贴近,李晚月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宛若漂浮在水中无力逃脱,只能堪堪攀住祁巍这根浮木。
“等等......唔......”
她刚想说话,话语却被吞了回去,留下的只剩断断续续的呜咽。
“......混蛋......不是人......”
祁巍听得清楚,不气也不恼,反而应和着“嗯”了一声,然后才说:“我不是。”
随后他再次凑了上去,两人的气息彻底交融,再也分不清、拆不散。
此时,屋外冰天雪地,又开始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雪花。但屋内却有着不同的光景,火盆燃得正旺,适宜的温度让人觉得像是身处于春日一般。
身影交缠,满室旖旎。
相思若雪尽飞去,细语话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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