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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远春街碧,花繁夕市红。
临风默惆怅,遥想白衣人。
“……公子,都酉时了,这茶坊都没什么茶客了。”
依旧是水清茶坊,仍旧是那处雅座。听着耳边潺潺流水,望着游荡于芦苇间的赤麻,沈弈不停摩挲腰间缀着的玉质佩环,又一次开口问道:“人还没来。”
不等平安回答,一人径直绕过屏风将话接过:“看着倒是悠闲。”
眼前人一身再利落不过的装束,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掩饰不住那身特殊气韵。沈弈在打量过她后便轻笑了声,而后立即回道:“贵人事忙,肖掌柜可安好?”
被称作掌柜的肖君如坐下,自顾自提起陶壶帮自己斟了盏茶,等抬眼看向对面,她神情淡漠地反问道:“本就事忙,偏你这人又麻烦得很,你说呢?”
“我的不是,不知一杯茶可够赔罪。”
“不如将你这茶坊给我。”
水清茶坊的茶和点心都不怎么样,但这楼倒是不错,方位绝佳。早两年寨子里其实不是出不起银子,只是那时五叔公有些分身乏术。在加上当时这茶坊的生意还算不错,掌柜的也不愿意轻易脱手。
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这茶坊只剩下外头这番景还能入眼,这沈掌柜又是个不怎么有生意头脑的。
可对面沈弈这时却轻笑了声,说道:“胃口不小,不过肖掌柜可别忘这茶坊并非我的,在下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肖君如双眸含笑,跟着便转了视线看向一旁的平安:“想来你是做得了这个主的。”
“沈平安。”
“……肖掌柜。”虽有些不明所以,但平安还是应了声。
“沈家二郎为何将自家兄长称作公子?”说着,肖君如收起方才一直点着桌面的指尖,跟着又将目光转回沈弈:“沈公子如今住的宅院似乎是座三进,为何令弟却是跟他人同住一间厢房,若银子不够使,不如干脆将着茶坊卖于我,勉力支撑可没什么好下场。”
沈弈又笑道:“肖掌柜还真不客气。”
“不是沈公子方才问的我一杯茶可够?现下我也回了你方才的话,自然是不够。”
将手边的茶盏轻推向对面的人,她又接着开口道:“虽说你们这儿的酥油茶汤已经像样了许多,但我猜,来你们这儿的茶客依旧有六成点清茶,三成茶汤,剩下一成里有半成点酥油的。既如此不如将茶坊卖与我,免得沈掌柜继续操劳。当初沈公子出的多少价,我再往上加一成帮腻平了赤字如何。”
平安在一旁听得双颊臊得很,可又无从反驳,毕竟什么都被这肖掌柜料中了,若这茶楼不是自家的,凭借目前的经营情况,他这掌柜说不准要被东家早早换了去,如今若真能将这茶坊脱手其实也算是一件大好事。至少不需要头疼那些琐碎的事儿了。
可卖与不卖又不是他说了算,怎么也该听自家公子怎么说才是。
而此时沈弈已经喝完一盏茶,待听完肖君如的话,他却垂下眼眸不做任何回应。
见自家公子关键时候竟不作声,平安急了。
“公子,其实这时候卖了也不错,收回的银子足够你我和沈大哥在这儿安稳了,再说这经营茶坊可太难了,招呼客人还不算什么,可这账本……也太杂了,我这脑子完全理不清……”
随着这道逐渐低下的声音,肖君如拿起茶盏轻磕桌面。
“如何,这笔账怎么算沈公子都不亏,从此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啊——”
沈弈抬起双眸盯着她半晌,而后长叹了口气。
“可让肖掌柜这样吃亏,我实在过意不去,不如你将我们二人连同这茶坊一起买下?如此一来你帮我,我也帮你。”
……公子说的什么胡话?
平安睁圆了眼,心想自己应该是喝多了茶喝坏了耳朵,不然怎么会听到如此惊世骇俗之语!不不不……肯定是公子喝坏了脑子!
“如何?这笔账怎么算肖掌柜都亏不了,我身价不高,五十两足以,而家弟不过十两便能拿下。”
“公子你疯了!”就没见过要把自己卖了的官宦子弟!平安听了只觉得头晕目眩,同时又极其懊悔今日没冒死拦着他出门!
肖君如看着这对同姓兄弟,神色淡得很。
戏耍她?大可不必。
“看来沈公子惯爱说笑,我为何要买两个麻烦回去,难不成你真觉得自己这张脸可招财?就凭你们茶坊如今的境况,一两都是价高了。”
这话相当下人脸面,几乎将沈弈比作卖脸的那类人了,还是贱卖的那种!可偏偏被指名道姓着侮辱的对此全然不在意不说,这时他还开口想将自己这方的帮手支走。
平安虽生自家公子的气,又不明白公子为何要在外人面前开口作践自己,可若这外人辱了公子,第一个跳脚的也是他。
“公子!”
“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叮嘱厨房备好菜,我回去便用饭。”
对上沈弈那双眼,平安又不自觉压住了火气,可接下来的话还是不忘带刺讽人。
坐着的两位只听他轻哼道:“如今我可是良民了,公子若非要卖了自己别搭上我,你说了可不算!”
瞧着离去的傲娇背影,肖君如只当自己瞧了场好戏。就没见过哪家主仆能处成这样的,至少沈弈是她在这儿见到的第一人。
“肖掌柜既看够了,不如再好好看看我这张脸?”沈弈说着便拿起先前她向自己推来的那只茶盏开始把玩:“若真入不了眼,做不了面首,做你手下如何?听闻山寨的日子还算不错。”
“你可知现在我便能杀了你封住这嘴。”
也许眼前这人有些特别之处,但这不是肖君如心慈手软的理由。光凭他知晓了山寨这点,她便不该再忍他。
趋利避害是本能。若上辈子的肖君如是恩人,眼前这位便能称作杀神。
沈弈第一次感受到杀气这种稀奇玩意儿,理智与本能互相拉扯着,让他不得不停下把玩着茶盏的动作。
“是在下过于狂妄,不想肖掌柜竟身负武艺。”
“狂妄?倒不见得,你一早便知道我会武。”说着,她凑近了他并与其对上视线。
“你应该看看自己现在这双眼,你不怕我,不如坦诚点,还能少受些苦。”
沈弈苦笑道:“小寨主超群绝伦,在下只能钦佩,哪敢真的欺瞒,先前不过是心存甘心罢了,不如小寨主先将这杀气收一收,我就快没力气压着着双手了。”
听此话,肖君如收敛了些,可面上依旧端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因着压力骤减,沈弈心下微松,终于敢稍稍松开五指。他原本握着杯盏的那只五指关节早已泛白,另一只的指尖更是在掌心留下深紫印记。
瞧着他那些不自然的小动作,肖君如漫不经心移开眼,跟着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问他:“山寨你是从何人那儿知晓的。”
“梦里。”
沈弈不假思索回了话后,兴许是觉得仅仅两字太过敷衍,紧跟着便立马补了四个字:“此非虚言。”
呵。
若不是肖君如自己也有些奇特经历,若此时坐在这儿听他胡言的另有他人,保准沈弈已经吃上教训了。
“小寨主不信沈某。”
肖君如扫过他一眼:“你不是我的人,何必称呼我小寨主。口不对心,没甚意思。不如先说说你是如何看出我是山匪的。”
“怎能说口不对心,沈某只盼着小寨主能早日收我入寨。”
“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倒说得起劲儿,若想找死便直说,方才你对那平安是如何说的?对了,时辰似乎不早了,不如我让人到你府上通禀一声?”
对上肖君如似笑非笑的目光,沈弈勾唇问道:“一声什么。”
“便告知你家平安你用不上这饭了,如何?”
“不回便不回,还能上隔壁吉祥楼吃上一桌,就是不知小寨主赏不赏脸了。”
“赏你脸?可笑。”
肖君如说着沉下脸来,正当沈弈还要回嘴时,她忽地又凑上前,单手挑起他那张如玉公子般的面庞。
“再废话便割了你的舌,想来仅凭这张脸也能卖上高价,这双眼也还不错,若能从中看到更多别的东西,更勾人,沈公子明面上只是个商户,可我瞧着你这身气度,不似寻常人啊。”
“小寨主真是将自己看得太低。”沈弈轻叹完,镇定自若地将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刻进脑中,等回味片刻后他才又与她的双眸对上。
“我所知的一切都来自于一个梦,梦中小寨主于我恩重如山,醒后我苦思冥想许久,只因那梦太真,于是我便来了这温平。”
梦……
肖君如松开手撤回原位,视线在他脸上转了又转。
“如此古怪的梦你也信?原先我还觉着你有些脑子,不想是个信梦的怪人。”
听这话,沈弈又忍不住开始摩挲腰间那枚玉质佩环并垂眸自嘲:“怪人便怪人吧,那梦中小寨主也看不上在下,即便是梦又如何,小寨主已是沈某恩人了。”
疯子……
任谁听到这话都会觉着他是彻底疯了,竟会信梦。可肖君如嘴上虽不信他,其实心中已然信了大半。也许这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在过奈何时少喝了点汤,自己是一出生便记得上辈子,这人兴许是记起了上辈子零星的一些事。
而她现在之所以觉得沈弈如今是个疯子,只因如今他所做的事。
因为一个梦便抛下原本的一切来寻一个这辈子素未谋面的人?即便一切曾发生过又如何,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是这辈子,为何非要踏上同一条路?
分明是全新的开始,这人却什么也看不破。分不清真假又如何,难道还分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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