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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你卖关子。”
余韩信坐到她对面，双臂放到桌面上：“有几个老客户，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宠物活动场，想要咱们开放果园那边，这样一来无论周末还是平时啊都可以过去玩玩，日常训练结束狗狗们也能有个地方交朋友。”
师兄放下筷子，哎，这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饭。
她笑着挑了挑眉：“几个老客户？陈小姐吗？”
余韩信不理会她的调侃，只道：“他们说正好也到了苹果采摘的时候，如果你肯开放那一片给宝贝家长，他们可以一边带宠物一边摘苹果，摘下来的苹果按市场价付钱，你都不用再头疼采摘和贩售。”
师醒继续吃饭：“行，开吧。”
余韩信反而不敢信了：“这么痛快？”
师醒笑道：“你开口了，没有不行的事。”
余韩信露出整齐的牙：“行，那我在群里说一下。”
●
第二天是周末，马上就有一群穿戴全套户外装备的宠物主人带着自家宝贝过来。
二十几个人，带了二十多个大宝贝，还有七八个小孩子，一群人带狗乱糟糟地在小王那里登记自己想要带回去的苹果数量。
期间暂时被家长疏忽的小孩子们开始招猫逗狗，把狗狗给烦得，躲又躲不开，叫又会把人类幼崽吓哭，还不能真一口咬上去——
天呐！谁还不是个i狗宝宝，狗狗也需要静静！
到了集合时间，师醒和余韩信才过来，这时候都没人顾得上理他们，还是毛孩子们最先发现两人的。
好几个毛孩子马上闻出了两人的味道，开始摇尾巴，也有的叫了几声才逐渐闻到两人的味道，不过现在同类太多，狗狗的注意力基本被同类分散了。
师醒跟大家打招呼，还没说两句话，就要毛孩子扑上来，她淹没在毛毛中。
主人们各牵各娃，好容易才脱身。
啊，孩子和狗的组合呢——
师醒望望天，这就是她一直不想开放果园的终极原因，难道不是她不想挣这份钱吗？是她遭不起这份罪！
余韩信开上学校里拉货的三轮，载着十几个放水果空的大塑料筐，还有称，晃晃悠悠开到果园那边。
三轮后面慢悠悠跟着一大队毛孩子，像平日里集体训练一样排列得整整齐齐一长队，师醒偶尔吹一声哨子指挥，场面堪称奇特。
果园离得不远，没多久他们就到了。
秋日的果园散发着格外诱人的气息，是其他季节感受不到的醇厚味道，这样的地方对无论对人类还是动物都有天然的吸引。
金灿灿的日光下，远远就闻得到苹果的香味，让人非常愉快的味道让狗也挺愉快的。
果园里的果树树龄都不小，因为师醒他们工作的重心不在这边，也不是专业的，这些树他们其实照顾得算不上好。
除草也做得不尽心，树林里人走过的地方还有地方下脚，人不常走的地方已经长满了野花野草。
不远处还有个小水塘，吸引了众多小动物来喝水，因为接近训练的地方，以防万一他们尽量不打药，因此小虫子活得十分安逸，结果就是果园这边就更热闹了。
尽管果园周围粗糙地设了全隔离网，还是时常有各种小动物进出的痕迹，搞得很有点生态园林的状态。
大概还是因为品种好，秋天平安无事地到来，苹果照旧压弯了枝头，苹果有的套袋有的没套袋，于是很多苹果就被来往的鸟儿盯上，南枝条最高最甜的苹果上经常会找到被鸟啄过的痕迹。
当探险开始，宠物主人撒开自己家毛孩子，每只狗狗不同的性格与喜好彻底地被激发了出来。
有的一下子蹿到草丛里，不知道追哪只小动物去了；大多数在果园的地面上嗅来嗅去，探索新地图；有的在扒树，根本不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干；也有对着苹果垂涎三尺的；还有无视果树只绕着同类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打转的。
人有千面，狗也一样。
每棵树上的苹果都特别多，城里长大的小朋友吃过猪肉但没见过猪跑，第一次见到长在树上的苹果，高兴得耍起人来疯。
此刻的果园根本没人摘果子，全都在拍照。
好吧，等他们发完朋友圈，明天来摘果子的人会更多。
一上午果园里娃飞狗跳，幸亏家长们还算靠谱，苹果装了好几筐，余韩信站在三轮边上，给挨个上称。
守着筐刚摘的苹果，师醒正准备叫余韩信一起搬，忽然有双手一下将整箱苹果都搬了起来。
等看清楚来人，师醒不由愣怔。
“放哪儿？”
汪寻说。
师醒忙指向那辆拉货的三轮，汪寻抱着箱子，把它轻轻放到车上。
他今天又换了身打扮，不过还是口罩帽子，倒是跟来采摘的都市白领差不多，在人群里完全不突兀。
大孟戴着墨镜，站在不远处被几个毛孩子围着，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
看到汪寻手上缠绕的绷带，师醒皱了眉：“你手怎么样了？这么搬重物没事吧？”
汪寻吸了吸气：“还行，不算重。”
师醒扭头招呼了个在附近一直躲小朋友的毛孩子，快乐的大金毛晃着大尾巴两步过来，汪寻不动声色地退后一点点，只一点点。
大金毛坐在师醒面前，师醒对它说：“去，给哥哥摘个苹果。”
它好像真的好像听懂了，扭头选了棵果树，从树枝上瞄准个最香的果子，抬起爪爪站起来轻轻叼住那个苹果，稍微一使劲就把它拽了下来，乐颠颠叼着回来，放到师醒手里。
“辛巴真棒！”
师醒接过苹果，揉了揉大金毛的脑袋，然后转手将苹果递给汪寻。汪寻接过红润的苹果，看到上面还留有两个小小的牙印，不禁失笑。
他有些惊奇：“它怎么这么聪明，还这么能干！”
得到夸奖的摸摸，大金毛脸上的表情那是又开心又得意。
汪寻看着大狗，大着胆子靠近一点，“你怎么训练的？你太厉害了！”
师醒笑了，取东西训练嘛，其实也不难，任何狗狗都能学会，需要的只是主人的耐心。
她道：“你蹲下身，伸出手给它闻一闻。”
汪寻蹲下，对辛巴伸出手，辛巴轻轻嗅了嗅，就开心地贴上来。
汪寻看到凑到眼前的狗鼻子，有些慌乱。
师醒拉他起来，笑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汪寻道：“林哲给我打电话，说今天下午给小呆手术，所以让我过来看着。这几天它住院，我一直没空来看它，有点不负责，感觉对不住它。”
他马上就要进组，到时候要把小呆也带过去照顾才行。
师醒道：“是吗？林哲说你助理一直有过去。”
汪寻马上道：“她是她，我是我。”
“嗷，那你来这边干什么？”师醒有些困惑：“有事？”
汪寻卡了下壳，他看着手里的苹果：“我路过这边，想顺便进来问问你还需要给小呆准备些什么，听别的训犬师说你们在摘苹果，我最喜欢吃苹果了，所以想顺便买一些带回去。”
原来是这样，师醒道：“你要多少我给你装。”
汪寻想想后备箱的容量：“拿两筐吧。”
一筐大概三十斤苹果，两筐就是六十斤，要这么多吃得完吗？
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汪寻道：“我身边人多，这些都怕不够分。”
师醒点点头：“好，我给你摘。”
“我能自己摘吗？”
“当然，你要是喜欢，随便摘。”
汪寻招呼辛巴，很认真地对辛巴说：“辛巴，你帮我看看哪个果子最甜，你找我摘，我们是最合拍的搭档。”
辛巴“嗷唔”一声，原地蹦跳两下，扭着大尾巴开始绕着苹果树打转。
汪寻跟上去，指着个苹果：“这个吗？”
辛巴：“嗷。”
汪寻愉快地摘苹果。
这还有问有答的，师醒不由失笑。
“在笑什么？”
余韩信抱着一筐苹果过来。
到了这个季节他明显见黑，他们的职业就是经常在室外活动，他不怎么注意防晒，一个夏天下来，皮肤有点黑了。
就算这样依然有好几个单身宠物主人对他感兴趣，尤其是陈曦，最主动。
师醒忙接手，两人一起把苹果放到三轮上，他把塑料筐往里推了推，留出放下一筐的位置。
师醒问：“我们不带拉车了吗？你怎么不用？”
余韩信道：“她们拉走摘苹果了，我总不能去要回来。”
师醒摇了摇头：“你一下搬这么多重物，很容易伤到腰椎。”腰椎出了问题，以后工作就会很受影响。
“不会的，我没事。”余韩信失笑，“腰椎受损一般是因为久坐或者气血不足，这些我都不占。”他拍了拍腰侧：“这附近肌肉群平时我都有练。”
师醒无奈：“你就仗着自己现在身体好。”
余韩信捡了个最红的苹果，随手掰开，一半自己咬了口，一半递给她：“吃个苹果，休息下。”
师醒接过苹果，咬了口，味道果然又香又甜，忽然不经意瞥见汪寻站在果树后，沉默地看着她。
枝叶晃动间，他的眼神沉沉的。
不知道他这么看了有多久。
明明也没有做什么，可她就忽然觉得口里的苹果难以下咽。
“怎么了？”
余韩信捕捉到她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去看，汪寻已经转过身，继续摘苹果了。
汪寻往框里一个个丢着苹果，心不在焉的。
那个男人谁啊？跟小醒什么关系？上次来没怎么留意，怎么看着特别亲近的样子，他们没有在谈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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