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钧儒,你为了让我没心思没时间找寻山神秘境的入口,可谓是绞尽脑汁啊。”
律玦环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突然轻笑一声。
“但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并非是因怨念和恨意而以消极的态度审视我的人生。”
“即便我幼时陷于惨痛与不公之中,如今自立的我依旧敢与命运交手,敢在折磨里还击,直面反抗后的血迹斑斑与遍体鳞伤,永远有气力向新一番的黑暗与孤寒叫嚣。”
“所以不必担心我莽撞独闯而自取灭亡——”
律玦突然很温柔地为盛钧儒拍打了下刚刚趴在地上时,衣角蹭到的灰尘。
“我有必须为之的理由,你理解不了,我便不做多余的解释。”
“那你跟我说说啊,或许我立刻就能明白你的意图呢!”
律玦见他这副孩童模样,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等时机成熟吧。”
盛钧儒的神情瞬间落寞下来,不知为何,律玦更喜欢见他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望着他此刻的表情,律玦心里有些不好受,便下意识开口:“帮我备一份薄礼吧,空手沾别人新婚的喜气,我脸皮没那么厚。”
盛钧儒突然大喜,激动地崩了起来,大声吵嚷道:“那备礼的银两,就从你的工钱里扣!”
“好,随你。”
望着盛钧儒轻快跑走的背影,律玦突然觉得他好像真的就是自己调皮的弟弟,原来这就是家人的温暖吗?
盛钧儒不是没有心眼子,只是对自己愿意掏心掏肺,坦诚相待。
可越是对自己好,他就越不愿意将亲近之人牵扯进自己的故事里。
他执着于神力,无非是想借助神力为自己的玉珏补缺,那之后呢?
以绘梦之术,杀了游云归,灭了云绘宗吗?
这难道就是他存在的唯一念头吗,可他怎么能为了仇恨而生,为仇恨而活……
律玦的眼底失了神,他对自己的询问使自己陷入了沉思。
此时他仿佛置身孤岛,找寻不到自己方向,也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何处。
可明明他曾经拥有少煊的温柔,现在也被盛钧儒的关心团团围住,那么他为什么舍近求远,定要以恶念的撕扯而并非善意的解救得到救赎?
*
喜宴之上,盛钧儒正带着律玦坐在宴席的角落等新郎接亲至府上。
他怕律玦不好意思,特别选择了不太招摇的位置,无奈盛钧儒实在太受乡亲们喜欢,即便是在角落里,也依旧显眼。
“你说大家都是生意人,为什么单单这么喜欢你这个大老板?”
刚送走一波过来问候盛钧儒的人,律玦在旁边幽幽地开了口。
“因为我本身就招人喜欢呗,你看我,一表人才,亲切热情……”
“还腰缠万贯,头脑简单。”
律玦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语气中却还带笑。
盛钧儒见他心情好,便也没跟他计较,兴致勃勃地给他讲述今天这对新人的恩爱故事。
“是不是很浪漫?”
律玦见他一脸羡慕的模样,难得打趣道:“心痒痒了,想找个姑娘谈情说爱?”
谁知盛钧儒却满是惆怅道:“整个西州城,无人不晓我盛钧儒,但他们在乎的只是我冠上了盛家的姓。”
“从没有过纯粹的心动吗?”
“有吧,但都无疾而终。”
盛钧儒有些失落,自顾自地嘀咕着。
“这个身份是我一辈子都剥离不开的,我总绕不开去考虑,到底对方是爱我多一些,还是爱我的身份多一些,猜忌多了也就结束了……后来,与其为其烦扰,倒不如索性畅快些。”
律玦看他情绪不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安慰。
倒是他自己突然又展开笑颜,宽慰起律玦来了。
“现在这种状态我就很满足了——能在虚伪的世界里始终保持清醒,能在喧嚷的市井里独善其身,能在滥情的红尘里不入爱河,偶尔有些沮丧或迷茫,但赤诚热烈永远是我的底色。”
律玦轻笑一声:“你还真是招人喜欢。”
“那哥哥呢?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难不成只对嫂子动过心吗?”
盛钧儒抓住话柄,就偏拉住律玦不放。
“我喜欢那种在泥潭里摸爬滚打,却还闲庭信步的像只是醉酒时不小心打了个趔趄一样的人……”
“那样的人骨子里是无法磨灭的傲气,也慵懒,也对生活一笑而过。”
他的眼前浮现出少煊自由开朗的模样,笑容也温柔许多,语气轻快。
“因为少煊就是这样的人。”
盛钧儒见律玦难得心情这么好,问什么答什么,便想要得寸进尺。
谁知道律玦开口表白完少煊后,就彻底不吭声了,只是安静地坐在那等着新郎新娘的出现。
不过,盛钧儒今天意外知晓了律玦心悦之人的姓名,已经激动地飘飘然了,便也闷头吃起席上的点心。
“玦哥来几块糕点尝尝?”
律玦瞅了一眼他递过来的糕点,摇摇头说:“我不爱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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