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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参见陛下。”汪值这次来禀告最后的结果,还特意带了一个被锁拿的婢女。
皇帝和万皇贵妃几乎是一眼认出了眼前的婢女。
“双燕!”
双燕是邵贵妃的贴身宫女。
别说皇帝,就是万皇贵妃此刻也不免慌乱。
之前抓到的细作都还只是些小宫女小太监,如今竟然钻出一个贴身大宫女!
“最后一具尸骨是邵贵妃宫里的一个婢女,叫做阿曼。臣在她的尸体里发现了一颗玉珠,经过确认,那玉珠是邵贵妃老早赏赐给双燕的物件。之后臣带人搜了双燕所住的地方,搜出了不少倭人的东西。经过审问,双燕已经招供,自己是倭人的细作,并且因为被阿曼发现其身份,而杀了阿曼。”
汪值说完把证词呈上:“双燕是李子龙的徒弟,他们都是和倭寇勾结的细作。”
李子龙和陈广平的事情,吕怀已经全部招供。
二人是在福建结识了倭寇的首领,进而勾结的。
可皇帝却还是不解。
双燕这罪行虽重,可是为何要把人带到他们面前来。
汪值看出了皇帝的疑惑:“审问时,臣还发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必须让双燕亲口供出,最好太子殿下也能听一听。”
“太子?”皇帝一头雾水,“这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此事事关纪妃娘娘之死。”
皇帝一时怔住。
万皇贵妃却按捺不住:“让太子来吧!”
这么多年,背着这个骂名,她实在委屈!
“怀恩。请太子过来。”
“纪妃刚刚去世的时候,李子龙下的命令,让我借邵贵妃之名散播皇贵妃杀害纪妃的流言,挑拨太子和皇贵妃的关系,这样即使是被发现,也可以全部推到邵贵妃头上去。”
双燕说完长出了一口气。
太子一脸愕然,呆呆地看向了万皇贵妃,手指微微颤动着。
他……确实是因为流言和皇贵妃有了隔阂。
汪值不愿让双燕含糊过去,这事关重大。
“说清楚些!”
双燕闭上了眼:“李子龙说,皇贵妃受宠,太子有名分。绝对不能让皇贵妃借太子登上后位,更不能让太子借皇贵妃之势得宠,地位稳固。只有让朝政乱起来,我们才有机可乘。”
李子龙的谋划没有错。
太子和万皇贵妃离心后,皇帝顾念皇贵妃的日后,偏爱兴王,冷落太子,致使万安等人扶保兴王,前朝在储位之事上,逐渐分成两派。
皇帝一直相信万皇贵妃,对于这事情虽惊讶却也不是太意外。
他更看重另外一件事:“那,纪妃的死?”
他虽然不喜欢纪妃,但是到底是太子的生母。
这么多年,他,确实也对不住他她。
双燕摇了摇头:“与我们无关。纪妃是自己病死的。”
一直垂首沉默的万皇贵妃忽然冷笑一声。
“你们可真是好算计!那……我的孩子呢!”
她忽然冲向了双燕,一把抓起了她的衣领,丝毫顾不得自己一身繁复的绮罗和满头的珠翠。
“贞儿!”
“万娘娘!”
汪值没有料到,急忙扶住她:“娘娘,您的身子……”
万皇贵妃听不到任何人的阻拦,只恶狠狠地看着双燕,喘着粗气,像一只母狼。
她的孩子!明明是足月生产!生下来足足有六斤!怎么会一场风寒就死掉呢!
在这样的逼视之下,双燕的眼里闪过了些许的慌乱。
皇帝已经拉住了她:“贞儿,让汪值去审……”
万皇贵妃一下松开了手,她满脸苍白,语气虚弱却坚定:“不用再审了,就是他们。”
这是一个母亲的直觉。
双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再次跪好:“是。是我下的毒。”
万皇贵妃晃了晃身子,晕了过去。
成化十八年六月,鞑靼大举入侵,边境烽火重燃。成化帝再令朱永、王越、汪值三人前往平叛。
此战,共斩首四百六十余级,闯入延绥境内鞑靼人遭受伏击后被余子俊所修建的长城所阻,几乎无一生还。
自此,大同烽火再熄。
回京后,王越加俸禄五十石,汪直加二十四石。
万安、刘吉等人上书请求让汪值镇守大同。
皇帝下令,王越接任大同总兵,驻守大同,汪值升任御马监掌印太监,而大同镇守太监空缺不提。
西厂之威更盛,满朝噤若寒蝉。
成化十八年九月,成化帝忽召兴化府平民魏升入宫觐见,后于十月,升任其为福建都指挥司都指挥佥事……
自此,福建迎来极频繁的人事调动。
成化十八年十二月初九,万寿圣节。
宫中一反常态举办了宴会。
皇帝酒酣之后,称赞太子贤德表明,皇贵妃附和。
成化十九年一月二十七,宫门口。
一向稳重的太子拦住了汪值。
“汪内臣!”
汪值不明所以,还是行了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本宫有事想要问你。”
太子依旧是一如往昔的和善,只是语气里带着些焦急。
汪值有些疑惑,面上还是一派淡定:“太子殿下请讲。”
太子的有些踌躇:“你,知道母妃进宫前的事情吗?”
汪值怔愣。
纪妃?
太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记得汪内臣和母妃算是同乡?”
汪值回答得很快。
“太子殿下恕罪。臣当时年幼,不过四五岁,只记得自己家里的事情。况且纪妃娘娘出生官宦之家,臣家里不过一介平民,确实未曾听说过什么。”
太子一脸怅然:“是么……”他挤出一个笑,“倒也是。那,本宫先走了。”
他的背影有些寥落。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如此。
天生注定的命数,没有法子。
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自己父母的名字。
可人,总要向前看的。
汪值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摇晃的幅度不大,很是催眠,汪值疲惫地合上了眼。
“人呢?”
“张大夫今日一早就去了醉仙楼。”
汪值不由一笑。
肯定是醉仙楼出了新菜式。
“去醉仙楼吧。”
马车缓缓停下,汪值已经换下了锦绣的飞鱼服,换上了一身青衣小帽。
醉仙楼门口新栽的两棵桃树上缀满了盛放的桃花,风一吹,就如同雨一样落下。
即使是早上,醉仙楼的生意也好得不行。
二楼之上,赵掌柜将食盒塞了过去。
张桃灼穿着一身素衣,戴着道冠,接下了食盒。
赵掌柜忽然指着她的身后:“咦?那不是……”
张桃灼转过身去。
楼下站着一个穿着青衣小帽的青年,肩膀上还有几片不知哪里来的粉色花瓣。
二人相视一笑。
张桃灼以口型问道:“回家?”
“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啦!